陳眠拿出真言寶石,再次詢問,“第三只狼人在哪?”
伍芙捂著嘴的手被樹人的枝條扯開,她只好死死抿住嘴,卻在一股力量的影響下微微張開,僵硬的回答,“鎮上”,伍芙控制不住自己,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即使意識叫囂著不能說,嘴卻自己張開了。
真言寶石是陳眠在“群山災厄”這個任務中得到的,可以問一個人三個問題,對方必須回答,如果是假話,寶石會變紅,如果是真話就不會變。
加上誠實之域法術范圍內不能撒謊,所以伍芙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說出了心中真正的答案,真言寶石顏色也沒有變化,說明這是真的。
陳眠繼續問第二個問題,“鎮里那只狼人偽裝的人類與你偽裝的身份是不是有關系?”
伍芙驚恐的睜大雙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是”,她幾乎已經預料到大人這次送進來的三只狼人會全部慘死,明明只有三天,只有三天他們的封印就能解開了,現在暴露了身份,沒解開封印的狀態下,他們完全反抗不了面前的這個惡魔。
等陳眠問出第三個問題時,伍芙已經不再反抗,只想少一點痛苦,主動回答了,她知道自己逃不過,莫爾那家伙即使比他們強一些,在封印狀態下也沒有反抗之力,不如一起死了,想到莫爾也會和他們一樣死的憋屈,伍芙莫名有些快意。
其實得到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后,范圍已經縮小了很多,不過真言寶石只能問一個人三個問題,之后就會破碎,為了物盡其用,陳眠才浪費了一把,進一步縮小了范圍。
“具體是什么關系?”
“辛格那個身份的父親。”
得到結果后,陳眠痛快的殺死了她,被樹人拖到一邊的辛格也已經窒息而死,兩人死后漸漸變成了兇猛的狼形,只不過兩只后腿明顯比較強壯,上肢似乎退化了一點。
陳眠覺得這應該就是他們本來的樣子,所謂狼人,很可能是和人類一樣直立行走的,所以后肢更為健壯。
她讓小黑把兩具狼尸收起來,然后給這間垮了一大半的木屋潑上油膩術,一把火點燃。
然后爬上魔法飛毯,升到四五米的位置,停在木屋不遠處。
飛毯停滯不動時,陳眠不用操控,可以安心回復法力值,只讓小黑和歌林在旁邊幫忙盯著。
木屋的火勢越來越大,天空也漸漸亮起來,附近早起勞作的人們看到了遠處的火光,趕緊拿著木桶和木盆等工具往這邊跑來。
前前后后一共聚集了十多個人,他們著急的喊著木屋主人的名字,沒有得到回應,便迅速去水渠里取水滅火。
一群人忙的灰頭土臉,氣喘吁吁,兩個小時后終于撲滅了最后一點火焰,可惜木屋燒的太快,只剩下了一些黑色的碳狀物,屋里的人不見蹤影。
“看來他們都燒死了,唉”,“都燒成灰了”,“也不知道怎么燃起來的,太慘了”,“對了,得派人去通知一下米勒大叔”,“是啊,他就這么一個兒子,又沒有孫子孫女,這是要絕后啊”。
偷聽的陳眠十分滿意,跟著去報信的人就可以找到這個米勒,她邊飛邊回想著之前用信息感知探查到的所有人類信息。
她記憶力十分強大,回憶起了有關米勒的信息,蘭德的每個人名字都不同,應該不會有錯。
陳眠記得這個人住在蘭德鎮西南面,靠外圍的一個木屋里,家里只有一個人,當時她是透過窗戶查探的信息,沒有看到具體的長相。
報信的人雖然很著急,但腳程也快不到哪里去,直到下午才到達蘭德鎮,沿途碰到的人他都認識,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詢問他怎么這個時候回鎮子了,畢竟還不是農閑的時候。
他一邊解釋一邊向通往西南邊的巷子走去,不一會很多鎮民都知道老米勒的兒子媳婦全部被燒死了,他們一邊可惜,一邊決定去安慰一下老米勒。
所以報信的隊伍越來越大,隨著他們的行動,陳眠更加確定目標就是她之前探查過的那個。
他們果然在陳眠還有些印象的屋子外停下來,老米勒發現屋外特別嘈雜,打開門一看,疑惑的看著圍在他門前的鄰里,不知道他們怎么都用鼓勵又帶點憐憫的眼神看著他。
“你兒子兒媳出事了,快去看看吧”,報信言簡意賅的說到。
老米勒緊鎖眉頭,心想,“難道他們兩暴露了?”他不動聲色的又打量了一遍這些人的神色。
直到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不少信息,他才確定是發生了火災,伍芙和辛格都燒死了,甚至燒成了灰。
聽到這些他是不相信的,就算他們被封印了,也不會在火災時逃不出那個小小的房子,燒成灰不就是沒找到尸體嘛,他們不會藏起來了吧,還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米勒一時間想了很多,但還是得扮演好失去兒子和兒媳的父親形象,萬一露出破綻,這群人一圍而上他也沒辦法,便裝作悲痛萬分的樣子,兩眼一翻,昏厥過去。
米勒覺得不管是什么情況,都沒必要現在出鎮子去看,如果他們是躲起來等待后天的月圓之夜,他就什么都不用管,到時候他們自然會出現。
如果他們真的死了,那肯定是遇到了危險,他現在出鎮子很可能也會出事,只要他裝作太過悲痛,臥床不起,熬過這兩天,封印解除后,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在米勒的心里,這個世界的人類太過弱小,等后天力量恢復后,沒有人能阻擋他,自始至終他都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出人類之外的威脅。
陳眠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這個米勒沒像她預料的那樣出鎮子,讓她本打算在鎮外等他落單時下手的計劃泡湯,變得麻煩了一點。
她靜靜的等待著,夜色漸深,前來送溫暖的人陸續都離開了,陳眠讓小黑虛體隱身進屋,在米勒的床底下點了一支昏睡香。
米勒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但耳朵一直警惕的聽著周圍的聲音,可慢慢的他越來越困,意識漸漸迷離起來,即使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卻無法深想就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