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強壯著膽子說,“有什么大不了的,咱們還沒去舊樓呢,你就怕成這樣,要不然你自己回去吧!”
張庭連忙抓著馮可的手臂,“我不要,我一個人害怕。”
柳勝男的手電筒劃過夜空,照射在樹林的深處。
她總感覺樹林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可當她把手電照過去后,又發現前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朱英俊問道,“柳勝男你瞎照什么?是不是看見什么了?”
柳勝男把手電筒朝著自己右側晃了晃,依然沒有發現奇怪的東西。
“可能是看錯了,咱們快走吧!”
顧生輝則是站在隊尾朝著柳勝男手電照射的地方看去。
其他人看不見,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右手邊的那片樹林深處有一棵碩大的槐樹。
上面吊著一個男人,男人垂著頭看不清臉,從衣著上可以分辨是曾經這所學校的學生。
顧生輝沒有聲張,就在他打算撞轉頭的時候,那個吊著的男人突然抬起頭,空洞的眼睛直射顧生輝這邊,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就在一瞬,那個男人消失了…
顧生輝倒是想勸這些人抓緊時間離開,可看著他們斗志昂揚,興奮無比的樣子,他估計自己就算說了什么這些人也不會相信的,他只能站在最后,希望不要遇見太厲害的角色,否則他也可能救不了他們。
在去舊樓的路上高峰為大家科普了一下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事件。
有十三階樓梯,美術室會移動的雕塑,洗手間流血的水龍頭,廁所最后一個隔間里的人頭,深夜食堂的宵夜,音樂室里自動彈奏的鋼琴,舊報社墻壁的藏尸…
總之傳言有很多,也有很多版本,倒不僅限于這些校園怪談。
他們很快的來到了舊教學樓門前。
白天看這里只是覺得有些破敗,而夜晚看這里卻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快撒開!很痛啊!”馮可打破了靜默。
“對,對不起!”張庭發出顫抖的聲音。
原本大家還是壯著膽子,但讓張庭一開口就覺得這里分外可怖。
李小強瞪了張庭一眼,“你別說話了,乖乖跟在我們身后。”
高峰大概的掃了一眼舊教學樓周圍的環境,沒發現什么奇怪的東西便開口說道,“反正都到這里了,先進去再說。”
顧生輝:“打頭和收尾的使用手電,其他人關上吧。”
顧生輝雖然話不多,但每次都能說到點子上,即使高峰也認同的點了點頭,解釋道,“聽小輝的吧,我們留著點手電之后輪流使用。”
眾人魚貫而入。
剛進去舊教學樓的大廳,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陰冷,朱英俊不以為然,一般進入樓里,無論是學校醫院還是公安局,都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他覺得舊教學里的溫度比室外低一些,這還是比較正常的。
高峰用手電照向大廳的墻壁上,找到了一張樓內的示意圖。
“咱們目前所在的是一樓,這棟樓有七層,頂樓是天臺。”
柳勝男走到壁火處按了兩下,然后搖搖頭,“這棟教學樓沒有通電。”
朱英俊站到前面,“既然我們是來體驗學院怪談的,那么目的性應該很明確,就去美術室和音樂室看看吧。”
大家同意的點點頭,然后上了三樓。
在此期間柳勝男還是會經過開關的時候,隨意的按兩下發現依然無法開燈。
高峰掃了上面的門牌,發現很快就找到了美術室。
幾個人快速進去,顧生輝收尾迅速的關上美術室的門,用后背抵在門上停留片刻,沒有發現詭異的事件,才和大家一樣環顧四周,尋找線索。
在此期間,朱英俊一直觀察顧生輝的狀態,發現他并沒有如同那三個新人一般一驚一乍的,一路上都十分淡定,倒不是一個膽小的人。
他心中微微有些驕傲,不愧是他看中的人,膽子自然不能太小,就是這臉實在太有欺騙性了,而且受了欺負也不懂得反抗,他決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抓著他一起去學習拳擊散打什么的,怎么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畫室并不大,角落里堆放著一些畫架。
在靠窗的位置,有一排置物柜,上面放置著一些石膏和靜物裝飾。
美術室的墻壁上掛著許多畫,有油畫,水彩畫,素描…
“啊——”張庭一陣驚呼,胡亂地隨手抓住就近的一個人。
李小強忙問道,“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
張庭哆哆嗦嗦的指著墻壁上的自畫像,顫巍巍的說道,“動了動了,我看到他動了!”
高峰促起眉頭,用手電筒在畫像上面掃射了一圈。
那是一張油畫,上面畫著的好像是吸血鬼德庫拉。
畢竟是虛構的人物,所有人都覺得這只不過是幻想出來的人物,倒看不出來真實與否。
高峰還蠻欣賞這幅畫作的,畢竟上面的人物表情神韻,都十分寫實,確實有一種貴族的高貴之感。
如果璇璣在這里,估計還可能跟對方認認親,畢竟上一個世界她可是當了不少年的吸血鬼。
可惜就算是她真的在這里,德庫拉伯爵也不可能對著一只貓妖產生什么同胞之情。
馮可是學過畫畫的,他湊近去看了看,“似乎沒發現什么,不過這幅畫畫的真好!”
“馮可?”張庭感覺自己都快哭了。
如果馮可站在畫的下面,那自己抓住的這個人是誰?
柳勝男也聽出來張庭聲音的不對勁,她連忙跑過來想要詢問。
便看到張庭身后有一個高大的身影。
可是由于光線太暗,并沒有看到面容,倒是對方身上圍著一張碩大的白布。
柳勝男白了一眼,“朱英俊你不要開玩笑,把張庭小姐姐都嚇壞了。”
站在窗邊的朱英俊一愣,“你說什么呢?我在這邊呢!”
柳勝男也是怔愣一下,“你在哪,那張庭身后的…是誰?”
張庭聽到這里臉色煞白,瞬間明白過來這是“第八個人”?
柳勝男反應過來,一把把張庭拽到了身后。
而張庭剛才一直緊拽著身后那個人的衣擺,讓柳勝男一拽,順勢把那件白色的大褂扯了下來。
高峰也把照在墻壁上的手電直接轉向了柳勝男這邊。
微弱的光線映照著那深厚的人影,慘白的光暈反射入眾人的眼中。
是一具人體骨架標本…
那邊吵吵鬧鬧,顧生輝這里也不安生。
原本他被眾人提起的油畫吸引了注意力,但他總覺得自己的周圍存在著若有似無的視線,忽明忽暗,攪得他心生煩躁。
他站在墻邊緩緩的抬起頭來,在手電筒滑過的光線中一張清白的臉映入眼簾。
剛被其他人的吵鬧聲吸引了注意力,這時突然來了這樣一個畫面,也不禁讓顧生輝心涼了半截,差點把手電甩出去。
顧生輝的額角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頭皮有些發麻,這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被注視著。
雖然從前也不是沒有經常見到這些東西,但那個時候他還小,對這些未知的東西不太明白。
可隨著學習了《道經》以及了解了很多知識,一點一滴打開了他的新世界。
當人類懂得越多,他就會對那些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和敬畏。
從前有小貓保護著他,而今天是他第一次真正的面對“它們”。
顧生輝穩住了心神,與那個石膏像對視著。
在置物柜上有一排石膏像,只有這個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
他挪動了身子在朝著那個石膏像看去,結果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改變了方向,他的視線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原本是漆黑的夜空,好似外面有瑩瑩的月光滲入到窗戶里,照射在石膏像上,反射出慘白的光線。
白森森的石膏像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白底的瞳孔沒有瞳仁,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顧生輝不動,石膏像也沒動。
最后還是顧生輝妥協了,他默默的伸出手來,用力的把石膏像扭轉了一個方向。
結果剛松手顧生輝就看見那個石膏像一點點的,挪動著脖子把他的頭扭了過來。
仿佛就跟恐怖電影里的情節一樣,是僅扭動了頭,而身子還朝著顧生輝剛剛擺放的位置,頭轉了個180度,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他。
顧生輝在心中默然,他有些不能理解,為什么這個石膏像這么執著!
他心里想的是為什么不能彼此放過對方,可是依照他的性格,這種話他根本說不出口。
石膏像:“…”
顧生輝:“…”
最終顧生輝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迅速的拽開了置物柜的門,提溜著石膏像,直接塞到了置物柜里。
柳勝男那頭終于安靜下來,便聽到顧生輝這邊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
“又怎么了?顧生輝,你沒事吧?”
“沒!”
然后手腕一翻,默默的把置物柜上的拉環拉動,直接鎖死。
隨后把從旁邊抓過來的一把鉛筆塞到了置物柜的門環上,來了個雙重保險…
石膏像:…我用你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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