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心中突然有一種恐懼感。
沒有一個人可以知道自己必然要死的,除非是他自己想死。
可是風北辰所有態度都沒有表現出來這樣一個狀態,那么他的死就有可能不是真的死。
為什么?一個人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奇怪的行為?他會死,會以一個死人的身份離開自己,無論自己或者是其他人做過什么樣的努力,這都是一個必然的結局......
璇璣想明白這些以后,突然有一種不確定,她所處的世界真的是她穿越來的世界嗎?還是這個世界本身就是虛擬的,虛幻的,不真實的。
風北辰就跟自己一樣,也是穿越來的身份,但是他明白自己在一個虛幻的世界里,總有一天是要走的,而自己卻是世界里的人,他給予不了自己承諾,所以死才是一種必然。
璇璣好像突然明白了一般,她緩緩的伸出手接過了那個藥碗,一飲而盡,她沒有再選擇離開,而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蓋上被子,一言不發,緩緩的睡去......
此刻的風北辰還有些不明所以,他愣愣的半舉著手保持著剛才遞藥的動作,緩緩心神,回望著床榻上已經緊閉雙眼的璇璣。
心中有些難過,好像自己的偽裝被扒開了一般,血淋淋的曝露在璇璣的面前。
他用手輕輕撫上璇璣的臉頰,自言自語的呢喃,“我只希望你能活著…”
只是聽到這樣一句話,璇璣的眼角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
她感覺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一般,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橫沖直撞,爆炸開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她如同淺灘上的一條死魚,就快要被曬成魚干,遙望著面前的大海,仍是游不過去......
她不清楚為什么她跟風北辰之間仿佛隔著一道天塹一樣。
她感覺到對方好像有許多不得已的苦衷,又無法向自己申訴。
這種窒息感讓她十分憋屈,可是對方的沉重又讓她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她好像陷入了一個進退維谷的地步,說不行,做不行,總而言之,所有的真相都像布滿了灰塵的房間,無論你怎么打掃依然是臟的。
璇璣在睡夢中似乎做了一個夢,夢里自己如公主般蕩著秋千,身后有一位長身玉立的男子,在不停的搖晃她,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
突然天崩地裂,天旋地轉,身體被拉扯的力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自己仿佛被推向了空中,再緩緩的墜落。
她努力的回望著身后的那個人,一襲白色云錦長袍,漆黑的發絲飛揚,面容模糊......
就在此時自己跌入了一個人的懷抱,此人和身后的男子十分相似,只是一身黑袍,面容冷酷,她依舊不知道是誰......黨她想要詢問的時候,夢戛然而止!
璇璣悠悠轉醒。
外面的眾人整裝待發,準備回大樂朝,因為他們已經找到了那個總基地,并攻了進去,把那群邪師一窩端了......
皇帝之前私底下給風北辰派了人,打算把在蜀地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的那些南疆人通通抓起來,送往了大樂朝。
雖說是兩地建交,但是這種明目張膽的事情即使通知了南疆那邊,他們也不敢有怨言,畢竟是自己子民“無禮”在先。
璇璣沒想到一碗藥的時間,風北辰居然做了這么多事情,想必人家也是看準了藥劑放的,自己睡多久他們就會快很準地把對方通通拿下,讓自己完全沒有時間去探知過程。
璇璣倒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破罐破摔,但是她還是有一點點期待的,那就是希望能找到那味藥,無論此事璇璣心中給出一個什么樣的解讀,什么樣的答案,但是期待永遠是她心里沒有辦法割舍的。
她期待著自己所想所思所念的那些事情都是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她將去找蟲豸,如果找到,那么風北辰就有一絲被成功解救的希望。
李四和秦昊早在外圍,就已經被風北辰給救下來了。
璇璣也不用擔心兩人的安危,她醒了之后自己一個人在這個小院里面坐了一會兒,還是當初她進入的那個地方,只不過換了一間屋子。
璇璣整理了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沒有和其他人說一聲便悄然離去。
在璇璣離開后,背陰的角落里錯開了一只腳…
璇璣游蕩在蜀地的山谷里面,這里的瘴氣和毒物對她來說都是小問題。
而風北辰的人因為在這里時間很久,早已熟悉了這里的環境,并針對這個環境在南疆購置了相關的藥材,雖說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
而且他們搜索也就只有那么一小部分,蜀地剩下的部分即使南疆的人也不敢踏足。
可是這里面卻有一個變數,那就是璇璣,她有控蠱之術,也有解毒之發......
這里的毒霧十分猛烈,在外人看來,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但是吸入肺中就會讓人窒息,口鼻滲血,死相恐怖。
可璇璣知道這個白霧并不是真的霧,而是蟲子,是那種十分微小的蠱蟲。
璇璣隨處摘下一片葉子。
放入口中輕輕的吹出一串清脆的旋律,而這個旋律一般的人是聽不出來的,她是使用蠱師們特殊發生技巧,這些高頻低頻的聲音,只有蠱蟲才能接收。
在她所到之處,那些“霧氣”紛紛退散,好像遇見了天敵一般,那是因為璇璣身上灑滿了硫磺,這種味道是這些蠱蟲最討厭的味道。
她深入這片土地,希望從這些無人踏足的地方可以找到一些關于蟲豸的痕跡。
但令她失望的是,除了一些毒蟲毒草之外,沒有其它發現。
途徑之處,有很多植物看上去色彩斑斕,其實蘊含著很多危險。
她把這些藥材毒草都取下一部分,裝到相應的器皿里,放入了自己的空間。
除此之外,她一無所獲。
蟲豸是什么?在太醫院給的描述中說到,它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好似存在,又不復存在,沒人記得它的長相,沒人知道它的形狀,群居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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