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視角)
“安蒼你看這個耳釘好看嗎?”
“挺好的。”
“安蒼你說我帶上它,好看嗎?”
“挺好的。”
“我們今天晚上給爸媽做點飯怎么樣?就做紅燒肉吧。”
“挺好的。”
“安蒼,我被選擇成為了第二屆游戲的選手…”
“挺好…你說什么?什么游戲?是那個恐怖的游戲?怎么會!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安寧抱著自己,她的手不停在自己手臂上磨搓著。
惶惶不安的她,臉上仍舊帶著笑容。
“這種事情我怎么會開玩笑呢?是真的,過幾個月我就要去了。
所以我找你來,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說。
安蒼,我這次離開肯定是回不來了,去年我們已經見識過了,那個游戲有多么的可怕。
我沒有把握,但我想無論是你還是爸爸媽媽,你們心中都存在著一種僥幸的期望。”
“姐姐,你這是在說什么?你不會死的,去年游戲不就有一個幸存者嗎?你也會…”
“安蒼,我離開之后,爸爸媽媽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了。
我是你的姐姐,從小到大我都換位思考過,我懂你的處境我懂你的心情。
要是沒了我,你也會輕松很多…”
安寧的話一下就說到了安蒼的點上。
要是沒了安寧,她安蒼的生活就不會變的這么糟糕。
“安蒼,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嗯…”
安蒼沉默著,安寧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準備好情緒聽自己啰嗦。
“幫我照顧好爸爸和媽媽。我這個女兒很快就沒有了,等他們還有你安蒼,你是我最愛的妹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
我知道從小到大總有人會拿你和我比較,他們總是喜歡貶低一個人,夸另一個人。
你忍著點難聽的話,而我就必須比他們口中說的優秀還要優秀。
我們都很苦,但只要我其中一個人消失了,另外一個人也就解脫了。
我希望我親愛的妹妹能夠開心的生活下去。
所以就讓我做出犧牲吧!”
安寧的臉一直是笑著的,安蒼她看得出來安寧的畏懼,同時她也看得出安寧的堅強。
安寧死后,安蒼的生活并沒有快速的變好。
她身邊的人,都深深的陷在安寧離去的悲傷之中。
母親甚至還拿死去的安寧來和安蒼比較。
“為什么安寧就必須要死呢!都是那個男孩的錯!是葉志明的錯!他要是選擇毀滅,安蒼就不會死!
為什么參加游戲就一定是安寧?為什么不是安蒼呢!”
母親當著安蒼的面痛苦的哭泣著,父親連忙過來抱著母親安慰,他更是用一種愧疚的眼神望著安蒼。
“安蒼,對不起。你媽媽情緒太激動了,你別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我們也不想你有事。
你媽媽需要時間接受這種事實。
對不起…”
父親的道歉并沒有改變安蒼的心情。
即使姐姐離開了,她的生活也不會變的不一樣。
當初安蒼的母親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尤其是在生安蒼的時候大出血差一點要了命。
好在搶救及時這才從鬼門關回來。
所以安蒼的母親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安蒼。
哪怕外人怎么著也分辨不了這兒兩個女孩誰是安寧誰是安蒼,她都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她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安寧,卻對同為親生女兒的安蒼沒有好臉色。
但是一年后他們聽到安蒼也要去參加這個有去無回的游戲的時候,他們完全的崩潰下來了。
“安蒼!安蒼!我求求你了,活著回來!你一定活著回來!
安寧!安寧啊!一定要活著回來!”
安蒼的母親哭鬧著逐漸就將安蒼的名字念成了安寧。
這讓安蒼不是很高興,一旁的父親更是拉過母親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
“你不要再鬧了!這是安蒼!不是安寧!安寧在一年前就死了!我們一起埋葬的她!
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安蒼!是安蒼!”
“她是安寧…”
“她不是安寧是安蒼!”
“啊——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沒用,這是事實!你這樣你知道孩子會有多傷心!你知道我有多么難受嗎!
求求你了,別再鬧了——”
“嗚嗚嗚——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
“我沒有辦法…”
“我知道…”
看著父母這么痛苦,安蒼也不好受,她并不是畏懼自己死亡,她只是受不了這種壓抑的家庭環境。
安蒼的父親像之前送安寧一樣的開車載著安蒼來到游戲會場。
路上安蒼看著外面死氣沉沉的環境心想著,當初姐姐她是怎么保持微笑的?
“爸爸,之前也有人沒有去參加比賽,那個人最后怎么樣了?”
“嗯…死了…和他的家人一起…”
“嗯…”
“安蒼你…”
“爸爸,我沒有那種想法,你和媽媽她要幸福的活下去…姐姐之前和我說過,她離開了,就是我來陪伴你們。
如今我離開,你和媽媽一定要互相照顧著。好好的活下去…”
路上父親沒有再和安蒼說話。
到了游戲會場后,安蒼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大門。
而她父親停下車在車里哭了很久。
直到他哭完,才有一位胡子拉碴的大叔敲了敲他的車門。
“小老哥,哭完了嗎?下來我們喝一杯吧。”
面對著這么一個陌生的人,安蒼的父親并沒有拒絕,他開了車門就從那胡子拉碴的大叔手里奪過了啤酒悶了一口。
“哈…”
酒精的刺激,讓安蒼父親稍微好受一些。
“我兒子也在里面,他腦子轉的快,運動神經也靈敏。你放心吧,我兒子一定會照顧好你家姑娘的。”
那胡子拉碴的大叔拍了拍安蒼父親的后背安慰著。
“你怎么知道我家是女兒?”
“小老哥,我這兒看你送你女兒離開后可哭了半天了,看你冷靜些了才過來的。”
“小老哥…哈,你看起來比我還年紀大。”
“誒!您可別這么認為,我雖然長的著急可才39歲。
小老哥怎么看也是個40多歲的人了。”
安蒼的父親苦笑了一下,“的確,我都45歲了。”
“哈哈,我就說嘛,來再喝一口!小老哥我先干了!”
“好…”
這兩個為人父親的人在游戲會場的外面喝酒消愁起來。
所有人都沒有辦法,誰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來到這種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