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君幽幽地嘆了聲：“事情有點復雜，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暫時還不能說，不如這樣，我們加個微信，等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高小君一口就答應了，雖然到現在她都沒看完一本幽蘭君的書，但不妨礙她崇拜大作家——當然，她最崇拜的還是孫悟空，敖孿第二。
而且，這是修真界僅剩的中華鱘妖了，能認識一只真不容易。
簡單地說了兩句話之后，幽蘭君就走了。
同事們見他走了，才陸陸續續地出現了討論的聲音。
“幽蘭君本尊比電視上的帥多了，可惜啊，天妒英才啊！”
“中華鱘可是跟恐龍一個時代的存在，更是現代所有魚類祖先的直系后代，竟然就要滅絕了！造化弄妖啊。”
“如今整個修真界只剩下三只公中華鱘妖了，雖然妖界聯合會旗下的中華鱘妖研究所一直在想辦法通過技術手段繁衍幾只雌性中華鱘妖出來，可每次都失敗了，中華鱘妖氣數已盡了，技術也沒辦法拯救了。”
“好慘啊，想談個戀愛都不行。”
聽著大家的議論，那因為加了幽蘭君微信的興奮一下子就沒了。
高小君也加入了討論：“幽蘭君一定要找同類嗎？找個不同類的妹紙談戀愛也行的吧？”
磕著魚飼料味道瓜子的李瑜表示不理解：“為什么要找不同種類的妹紙談戀愛呢？”
后勤部的座頭鯨溜到了前臺摸魚，也加入了討論：“是啊，為什么要找不同綱目的女妖談戀愛呢？又不能下崽！”
高小君下意識地想抓一把瓜子過來磕，可幸好理智及時讓她收手。
“談戀愛是談戀愛，繁衍是繁衍，可以分開的啊，他完全可以找個情投意合的女妖怪，然后等著研究所用培養皿給他培育兩個后代，然后他們倆一起撫養孩子，這也不是挺好的嗎！”
李瑜對此又表示不理解了：“都不是跟自己同一個品種的女妖，為什么會情投意合呢？如果不能繁衍，那還怎么會產生愛情呢？”
座頭鯨點頭點頭：“是啊，又不能下崽，還談什么戀愛呢？”
高小君想反駁，卻不知道從哪兒說起，組織了一下語言，她說：“談戀愛不一定就是為了繁衍啊！”
李瑜反問：“人類談戀愛不一樣是為了結婚嗎？結婚就是為了繁衍，就是為了下崽，既然都不能下崽，那為什么要談戀愛呢？”
高小君就無言以對了，妖怪的世界觀就比較樸素，他們的愛情牢固地建立在繁衍的基礎上，因為不同綱目的妖怪之間不可能繁衍后代，所以，就不可能產生愛情。
而且，不同妖怪都有自己的審美點，只看自己同類順眼，別的妖怪頂多就是可愛，不可能讓他們產生想一起繁衍后代的欲望，自然就沒有愛情。
所以，幽蘭君也不可能愛上別的女妖怪…
她試圖狡辯：“像我們人類，談戀愛其實是追求一種精神上的愉悅，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才是第一位，至于…配和繁衍，那都是排在第二位的。”
妖怪們點頭：“哦——”
妖怪們的話題趁機就發散開去了。
“人類好奇怪，他們就算不能繁殖也會想談戀愛，都不能下崽兒，為什么還會想談戀愛呢？”
有比較懂的，神秘兮兮地說：“我看了幾本人族文修寫的小說，人類談戀愛就只是單純為了交配。”
妖怪們更不懂了：“啊？就為了配？這…就難以理解了，明明這么痛苦的事情，我每次配都要折騰好久，還可能不成功，失敗了就要重來，太難了！”
那個很懂的妖怪又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人族在配的過程中，不僅不會痛苦，還會特別舒服！所以他們有些只配，不談戀愛，也不下崽兒。”
然后大家齊齊地看向了高小君：“是嗎小君？你們人類在配的時候會很舒服嗎？”
高小君：“…”
不要這么直勾勾地看著她，她前二十年都在為考公務員光宗耀祖而奮斗，戀愛都沒談過，哪里知道那些事情。
“可能…也許吧…我也沒有試過。”
她耳尖都紅了，果然還是不能隨便參與妖怪們的話題，誰知道他們會說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妖怪們恍然大悟：
“怪不得人族能繁衍得這么快，原來他們喜歡配！我們妖怪就不行了，每次都疼得我死去活來，所以許多都選擇做試管，真羨慕那些不用配就能繁殖的妖怪。”
恍然大悟完畢，他們又齊齊地看向了高小君：“竟然有這么舒服的事情，那你怎么不配了試試啊？敖總不是給你介紹了好幾個人嗎？”
“對啊，你怎么還不配啊？”
高小君擦汗…他們原本是在說啥來著。
幸好慕容修忽然從前臺匆忙走過，她趕緊沖上去打招呼。
“慕容兄，吃肉干嗎？”
慕容修抓了一把她拿出來的肉干，一臉沉重，焦頭爛額。
“怎么了？是這次的案子出了什么問題嗎？”她問。
慕容修眉峰一豎，拿出工作時候的嚴厲口吻：“機密，不要瞎打聽。”
下午，妖統局、萬獸宮、禽王宮的也走了，按理說，應該是出結果了。
借李瑜的賬號看，也被告知權限不夠。
大家就這個權限不夠，又展開一陣激烈討論。
“哈，權限不夠？李姐在龍宮都幾千年了，上古哪吒大鬧東海那會兒她就在了，連李姐都沒有權限的話，這事兒肯定大。”
大家趕緊問高小君：“小君你還有啥內幕消息沒有？”
高小君想了想，這案子肯定跟那些書有關吧，可她還是沒說。
李瑜果然是個老員工，知道輕重，出來制止了大家的好奇：“既然是機密，那就不要打聽了，我們還是關心關心小君為什么還不配的事情吧。”
同事又齊齊扭頭看高小君：“是啊，小君你怎么還不配啊？”
“你趕緊配了試試，回來跟我們說說感受，到底是怎么個舒服法！”
高小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