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玄青劍氣風馳電掣,所向披靡,不斷將赤目猛虎劍氣斬殺。
甩了甩袖子的地仙伯奇,瞥了一眼殷玄凌與震山君蕭北風的戰斗情況,輕哼一聲:“人類就是愚鈍,潛質太差。白白教導其修行之法,還是如此不成材,真是浪費了本地仙的時間。”
果然,九方韶云之前的猜想沒錯兒,震山君蕭北風的斑斕猛虎劍氣之上附著的那一層琉璃防護,乃是受到地仙伯奇的點撥。
從隔壁戰場收回眸光的地仙伯奇,笑呵呵的打量九方韶云:“月余不見,你看上去變得更加美味可口了!”
“你也變得越加猥瑣了!”
榮城初見之時,地仙伯奇是個沉穩的珠玉少年,但沒過多久就露出本相,神經兮兮又癲狂。
如今再見,地仙伯奇就像是一頭流著口水的饕餮,貪婪猥瑣至極。
哈哈大笑出聲的地仙伯奇,言將九方韶云祭獻給魔神實在是太過可惜,還是由他吃了,令二人融為一體,一同飛身仙界,才是最佳選擇。
站在地仙伯奇身邊的矮個子子鼠天官,臉上幾根細長的老鼠胡須亂跳不止,他真的擔心腦子明顯不正常的瘋子地仙伯奇,真就將九方韶云給吃了。到時定會惹怒窫窳,他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先下手為強,只要他先將九方韶云擒獲,不令其落在地仙伯奇手中就行了。
不言不語的子鼠天官,立刻催動功法,他瘦小的身體登時發生巨變,身上肌肉暴漲,雙臂化作出穿山甲前肢的模樣,變成一個“鉆地龍”,瞬間就鉆到地下。
九方韶云只覺腳下地面傳來劇烈震動,猛地踩著金杖飛身而起,還未在空中立穩,下方的地面就是有趵突泉突然迸發一般,泥土向上不斷翻攪。
雨后春筍一般破土而出是子鼠天官,刨穿地面的堅硬鋒利雙臂,像是兩根兒鋒利的竹筍,插向九方韶云的雙足。
子鼠天官的遁地術登峰造極,速度齊快,且還出其不意,九方韶云十分驚險的才閃避開。
眼見子鼠天官險些占了便宜,地仙伯奇立刻跳腳叫嚷起來:“敢從本地仙嘴里奪食,你好大的狗膽。”
“嗥。”
暴喝一聲的地仙伯奇,身上迅速蕩出一層琉璃綺夢防護,蟒蛇一般的柔軟手臂迅速從琉璃綺夢防護罩上涌出,像是逆流而上,成群結隊的大馬哈魚,涌向空中的九方韶云。
立于金杖之上的九方韶云雙臂伸展,絲絲縷縷黑色死氣從她十指指尖兒鉆出,騰躍而起的竹葉青鐵皮巨蟒,粗壯巨大的尾巴,像是打神鞭一般抽向躍到空中的子鼠天官。
子鼠天官急忙于空中翻滾一周,向下落到地面,又鉆回地下。
同一時間,身軀偉岸的契守司羿懸空而立,彎弓搭箭,數以萬計的金色箭矢卷起呼嘯寒風,射向琉璃綺夢屏障上涌動而來的蛇形手臂。
無數蛇形手臂被金色箭矢射爆,但立馬又有蛇形手臂迅速地從琉璃綺夢屏障上長出,向上涌動延展。
空中金色光芒不斷,像是太陽一般的金色箭矢遮蔽整片天空,琉璃綺夢防護罩上面的蛇形手臂也十分頑強,想要突破箭矢的暴擊,抓向九方韶云。
金色箭矢與蛇形手臂與空中不斷對擊,陷入膠著,碎裂的靈氣碎片四散飛落,還未落到地面之上,就被激戰鼓蕩起的烈風撕碎。
狂風肆虐,街道兩邊樓閣的窗戶被吹得“啪啪”作響,搖搖欲墜。
另外一邊,鉆入地下的子鼠天官,像是破曉的太陽一般再次從地下猛地鉆出,但還未躥跳到空中,竹葉青鐵皮巨蟒的粗壯尾巴就以泰山壓頂之勢砸下。
又從新縮回地下的子鼠天官轉換方位,再次破土而出,卻又迎上拍打下來的竹葉青鐵皮蟒蛇的蛇尾。
竹葉青鐵皮巨蟒的蛇尾,不斷拍擊從地下冒出頭的子鼠天官,就像是在玩兒打地鼠游戲一般,完全將子鼠天官壓制在地下,擊得地面出現一道道裂痕,塵土飛揚。
“子鼠老大,吾等來助你一臂之力。”
街道兩邊的房屋之上,各飛下一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
男女二人皆頭戴圓頂黑紗短帽,紅色帽帶系于下巴處,女子瘦高挑兒,短帽上插著兩根兒十分漂亮的野雉翎羽。男子身材略矮,腦袋剃了一個板寸短發,色黃,臉上也長了一層淡淡的黃色絨毛,兩腮無肉,一副猴相。
這一男一女皆是十二天官的打扮,上身皆穿白練衫,套印動物彩像“兩檔”,男為靈猴之圖,女為雄雞之相。
身軀矮小靈活的申猴天官,雙手握著一根繩索,這繩索十分神奇,兩端不系任何支撐點兒也可橫在空中,與傳說中的神仙索十分相似。
雙手抓著神仙索的申猴天官,于繩索之上蕩來蕩去,撲向九方韶云。
另外的酉雞天官,身后長出一對兒紅色翅膀,速度齊快的飛向九方韶云,化為利爪的雙手抓向九方韶云的脖子。
“這么多人打九方姐姐一人,太欺負人了。”
站在下方觀戰的殷玄靈憤然出聲,言那幾人模樣古怪邪氣,一看就不是好人,希望大哥殷玄云能夠上去幫忙?
殷玄云想要搞清楚震山君蕭北風與九方韶云之間的關系,不想希望九方韶云被殺,死無對證。
且他們這一次離開劍宗,目的之一就是要與人切磋增長見識,提升心境修為,眼前就是個不錯的機會。
權衡利弊之后殷玄云身形剛剛一動,就被錐子臉阿秋緊緊的挽住了胳膊,制止他上去幫忙。
“大師兄,他們可不是在切磋比試,乃因個人恩怨生死搏命。不關你的事兒,你不要去摻和,萬一受傷了怎么辦?”
眼見錐子臉阿秋一直攔著殷玄云,殷玄靈終于忍不住發火了:“阿秋師姐,你爹聯合那些古怪邪氣的人殺九方姐姐師兄妹二人,莫不是真如白青師姐所猜測的那般是在掩人耳目,而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我們兄妹二人,所以你才會這般賣力阻攔?”
錐子臉阿秋是同殷玄靈四人一同結識的九方韶云,哪里會知道她爹與之有什么恩怨情仇,自然也就無法推測出自己老爹到底在搞什么門路。
但她又不傻,嘴巴上自然是打死也不能承認,連連喊冤。言她只是擔心師兄殷玄云,不想他受傷。
“你懷疑我哥的本事兒?”
立馬又連連搖頭的錐子臉阿秋,臉憋得通紅,半天不知該如何言語,還是蕭頎君及時開口:“靈兒師妹第一次出門,不知江湖險惡,容易被人蒙騙。吾觀那師兄妹二人并非善類,你莫不要被其等的甜言蜜語給欺騙了。”
“對對對,那對兒師兄妹二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爹這是在為民除害。”
殷玄靈覺得,那幾個裝扮古怪,功法奇特詭異的丑陋術士,與長相貌美的九方韶云師兄妹二人相較,更像是江湖敗類。
“小師妹,你能保證那兩個南蠻子就是好人嗎?萬一你攛掇師兄上去幫忙,反倒幫了壞人,助紂為虐,那豈不是害了大師兄的名聲。到時若是有人以此說事兒,言師兄沒有做宗主的資格,到時該如何是好?”
打蛇打七寸,錐子臉阿秋很好的掐住了殷玄云的命脈。
一旦涉及到宗主之位,殷玄云就會變得異常甚重,他覺得,阿秋此言甚是有理,不禁動搖。
眼見殷玄云似被說動,錐子臉阿秋急忙添了一把火:“大師兄,待我爹教訓了那兩個南蠻子之后,揭曉他們二人身份兒,保準是以美色迷人眼的鴛鴦大盜。到時,你就得感激我爹,讓你認清歹人真面目,后悔自己識人不清,險些上當。”
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錐子臉阿秋,頗得她老爹震山君蕭北風的真傳。
“誰教訓誰,還真不好說。”
悠悠出聲的白青立刻惹來錐子臉阿秋一個白眼兒:“白青師姐,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我爹會輸給那個強盜小子嗎?”
事情還未弄清楚,錐子臉阿秋就先給殷玄凌定了罪,安上一頂強盜的大帽子,堪比說將孩子砍了各分一半兒的糊涂縣官兒。
但人家縣官兒是為了試探哪個是孩子親娘,錐子臉阿秋則是不管誰對誰錯,她認為的就是對的。甚至還會覺得,本小姐給你安個罪名,都是你的榮幸,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在一朵朵奇葩里面,錐子臉阿秋都算是一類中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