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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太歲動土,妖物橫行八

  臉色白得好似紙扎人,雙手青色如死尸,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類的劉堰,令二狗子十分驚訝他的恐怖變化。

  “劉堰,先不說族長如何,你怎么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劉堰用他青色長著黑色長指甲的手,再次拂過全無血色的慘白面頰:“我哪里變了。現在這個模樣不好嗎?”

  有些神經質的劉堰,看上去像個惺惺作態的瘋子,有種腦袋被門擠了的感覺。

  二狗子環視四周燃燒著火焰,發出陣陣噼啪聲,不堪摧殘倒塌的房屋,痛心疾首的問劉堰,為何要放火燒季家莊。這里,不是他的家嗎?

  “家?什么家?我娘死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沒有家了。”

  “劉堰,自從你們母子二人搬來莊子上來過活,大家對你們的照顧幫助就沒有間斷過。就算你娘不在了,但是大家對你的好,你就一點兒都感受不到,不知感恩嗎?就算你對這里的人沒有感情,但對于生活了十數年的這片土地,就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怎么能夠忍心放火燒毀這里?”

  表情猙獰的劉堰,眼神詭異的盯著二狗子:“你們那些廉價的施舍誰稀罕,吾可不用你們假惺惺的可憐。”

  深感寒心的二狗子,搖頭嘆氣:“劉堰,你娘若是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恐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定會替你感到痛心!”

  劉堰聞言,忽的桀桀怪笑起來:“痛心,她就沒長心。二狗子,你個傻蛋可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嗎?”

  身體一僵的二狗子,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孔猙獰的劉堰:“難道你娘是被你害死的?”

  “她說我是怪物。”

  “就因為她罵你,你就把她給害死了?”

  二狗子覺得劉堰瘋了,而且瘋得十分嚴重。

  若不是瘋子,怎么可能有人會殺害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自己的娘親。

  剛才看到莊子著火,二狗子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娘親。

  幾年前,他爹去世了,他與娘親二人相依為命。

  若是他娘親有個萬一,他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還好,剛剛聽到季族長說,他娘已經隨著其他人一起撤出了莊子。

  二狗子實在無法理解劉堰的所作所為,也不能原諒!

  劉堰看著一臉憤慨瞪視自己的二狗子:“二狗子,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也像怪物?但我告訴你,吾不是怪物,只是進化了。你們這些肉眼凡胎根本不懂,也不能理解,就像喜旺那個大傻子,明明只是一介凡人,竟敢罵吾是怪物。”

  腦子轉得比較快的二狗子,從劉堰這話當中嗅到了一些苗頭兒。

  “喜旺哥受傷變成啞巴,難不成也是你害的?”

  “誰讓他沒事兒跑去我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劉堰言,他的身體得到升華之后,他娘不僅不能理解,還要請道士來幫他驅邪,真是愚昧至極。

  他只是表示了反對,言語過激了一些,他娘就罵他是怪物。

  既然修行之人應拋棄七情六欲,斬斷俗世凡塵劣根兒,那就先從他娘開始。

  偏偏,沒事兒就假好心上他家進行施舍的喜旺,撞見他殘害母親的一幕,大罵他是畜生妖怪。

  言語癲狂的劉堰,不斷的沖擊著二狗子的三觀,已經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詞來描述他此時心中所想,只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惡魔,一個完全喪失人性的惡魔,憤然怒斥劉堰是個瘋了!

  “我不是瘋子,而你們卻都是傻子。”

  劉堰說著,看向季族長:“老頭兒,當初吾與魔神像聯手,毀了你的祠堂,如今即使沒有那蠢貨,吾一個人,仍舊能夠宰了你。但只要您老人家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吾便答應您,放二狗子這蠢材一條生路,不殺他。”

  桀桀怪笑著的劉堰,一步步朝季族長逼近:“本來,你我一同待在莊子上相安無事兒,但你非得阻止吾對那對兒外來的師兄妹二人出手,那就不要怪吾毀了這里,吃掉所有的人。”

  吃人?

  二狗子被劉堰癲狂又恐怖的氣勢嚇得連連倒退,想要喝止劉堰不許對季族長無禮,可是他嘴唇一直不停的顫抖,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一直從容看著劉堰的季族長,輕輕一嘆:“你本來也是個好孩子,可惜服食一枚詭譎的神息,導致身體和性格都發生了改變,變成如今這副不人不鬼的可憐模樣。”

  “老頭兒,可憐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乃一方土地,卻被妖物打得屁滾尿流,流離失所,不覺得無地自容,丟臉得想要自我了斷嗎?”

  “老頭兒我無愧天地,無愧本心,何來丟臉之說。孩子,倒是你殺害了自己親生母親,毀壞自己生活過的家園,可曾后悔?”

  “母親這兩個字兒她不配。這世上就沒有一位母親,會叫自己的孩子是怪物。”

  “她可能只是被你的變化嚇到了,并非出自真心。”

  劉堰聞言,腦中映出自己鋒利指爪穿過母親胸膛時,她仰頭看著他,面容慈愛的道了一聲“對不起。”

  “不,她該死。”

  劉堰揚天嘶吼出聲,身上烈風激蕩,吹得寬大袍袖好似翅膀一般蕩起。

  雙腳離地的劉堰飛到了半空,看得二狗子瞠目結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能飛,劉堰這家伙已經不是名義上的魔鬼,而是變成了真真切切的怪物,不再是人類了!

  怒發飛揚的劉堰,受到刺激,極盡癲狂。

  他不再與二狗子言語揮舞青色長著黑色尖厲指甲的雙手,掏向季族長的胸膛。

  季族長站在原地未動,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敲,蕩起一圈的磅礴氣浪,將俯沖過來的劉堰掀飛出去。

  在空中翻轉了好幾圈之后才停住身體的劉堰,發出一陣桀桀怪笑:“土地老頭兒,你仍舊是寶刀未老。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既然你攔著吾吃那一對兒有修為的師兄妹兒,那我就吃了你,湊合一下,做為補償。”

  “黃口小兒,老頭兒我今天就打碎你的牙齒,讓你以后只能吃粥過活。”

  季族長說完,看向魂兒都要嚇沒了的二狗子,讓他趕緊離開莊子,暫時不要回來。

  從地上爬起身的二狗子搖頭,道當初他爹去世,他娘大病一場,是他求到土地祠,保佑他娘身體痊愈。

  如今他得償所愿,娘親身體康健,他可不能忘記土地公公保佑的這份兒恩情,要與季族長共患難。

  “至孝感動天!是你有孝心,四處求醫問藥,才能醫治好你娘的病。老頭兒我只是做了個順水人情,算不上什么恩情。”

  說著,他又轉向劉堰,苦口婆心相勸:“迷途知返,為時不晚,你也學學二狗子,雖然他此生不能大富大貴,但他的至誠至真的孝心天地有感,可保他此生無病無災,衣食無憂,來世托生到一戶大富大貴人家。”

  二狗子心頭那點兒恐懼,徹底被季族長這個神棍一般的發言給弄沒了,鬼使神差的應和季族長的話,一同規勸劉堰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看傻子一般盯著季族長和二狗子的劉堰,有種在傻子面前耍威風失敗的挫折感。

  “你們兩個,把吾當猴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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