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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動詞

大熊貓文學    謫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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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法知曉醉夜歸究竟何物,也僅能從現有結果去推敲,這些影響不拿捏在手里,沒磨合出個結果來,如何進京應付厲煊?

  方同知能夠一句話安撫了厲崢的浮躁,也說明奕王所屬脈絡早已深入京城范圍,否則依那位世子高傲的作態,怎可能有聽話這回事?

  凈房門扉咿啞開啟,陶蘇穿上一襲豆青摻碧藍繡面的交領襦裙,綰上溫婉大方的發髻緩緩走來,溫婉眉宇間有股高雅氣質,猶若一幅典雅的仕女圖。

  “發髻梳得真好。”顏娧眼底眉梢里全是笑意,十分滿意肯聽話妝點人兒。

  將大好年華都蹉跎給了師兄而至今云英未嫁,現下還要陪著她出生入死,與兩王世子周旋玩命,如若還不能幫她求個圓滿,那有多對不起倆人?

  “姑娘打算同誰比?”陶蘇收斂了眼底那抹清冷,既然要成為她身邊伺候之人,自然不能太過寡淡。

  “呃——”顏娧被問得嘴角抽了抽,身邊的人誰不知道要她綰髻跟要命一樣?誰不清楚她多愛扎上束發隨風飄逸的颯爽?

  “進京路途遙遠,姑娘還是歇下吧!”陶蘇為她掖好薄被沒打算逞口舌之快。

  吹滅燭火前,顏娧又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蘇沒有后悔過?”

  貫被寡淡占據的秋波里,忽地涌上一抹興味,打趣問道:“后悔什么?后悔沒早些被賣掉?后悔沒早些遇上主子?”

  后悔?后悔這詞兒怎么可能在她身上出現?

  幼時主子也曾不好過,初到東越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狀況,仍愿意多花幾十兩銀子買下她,害得幾個師兄弟挨餓受凍,也因此結識了扶誠。

  待贏下第一間賭坊后才逐漸改善了生活,每當主子帶著她,挨家挨戶偷贈繳不出的米糧或稅賦,躲在暗處看著百姓因那少許錢財而歡欣鼓舞的感動,她都恨不得能快些長大,成為那個能幫助他的人。

  顏娧被這些個反問,問得掩不去唇畔笑意,這哪是后悔?分明是在曬恩愛!掀開薄被將人拉上床榻,難得嬌嗔道:“妳比我更需要歇息。”

  好歹她也在漁村里過了幾日舒坦日子,可不像她陸地海上的奔波勞累,總有千言萬語也不應該在此時討論。

  攔下亟欲起身的陶蘇,顏娧壓住了那雙被視為寶貝的葇荑,慎重道:“今夜有我們守夜,于我,妳可不光是小蘇。”

  有些話,點到為止,聰明人不需多言啊!

  南方夏夜,暑氣悶熱,絡緯振羽。

  承昀一身墨色勁裝,單肘撐臥,屈膝枕腕,遙望繁星月色。

  鄭愷尋到兩人后,裴承兩家的暗衛也隨之而來,約莫沈船決定終究惹了兩家子不悅,趁著斗茗圣典悄悄送了一波人手過來。

  細微的踩踏屋檐瓦片聲在檐后傳來,未出聲便被承昀抬手攔下。

  恭謹地上書信,暗衛沒敢發出任何聲響。

  迎著稀微月光將書信約莫讀過,兩家父母先是嚴厲斥責一番,接著提出他們盡快回返的要求。

  薄唇勾著少見的弧度,他吹燃火折子將信件燒化并當空揚其灰,僅僅給了一個頷首便揮去暗衛。

  暗衛不解眸光回望主子,一時愣在當下。

  消息往來的少說也要五六日,只帶一個點頭回返,他會有什么下場?

  他能不能進去問問世子夫人有沒有答案?

  檐下窗欞似乎聽到祈求般在此時應聲而啟,承昀上半身垂檐而下輕啄光潔額際,細聲問道:“爹娘說早些回家。”

  突然迎上微涼薄唇,饒是再警覺也嚇了跳,顏娧伸手撫上染了玩性的雋逸臉龐,沒忘配合說道:“好。”

  暗衛:…

  到底是他奢望了?竟然只有一個字?還真是啞巴吃黃蓮啊!

  正想銜命而去,便聽得男主子說道:“留下,天亮再走。”

  暗衛原本丈二金剛摸不著頭,正想開口問話,便見墨色身影頭也不回的鉆進房里,主子要他看門還需要問?

  只得摸著鼻子趕緊遞補上原來的位置佯裝守夜。

  房內之人如愿軟玉坐懷,在小巧鼻峰上擰了下,事不關己般地問道:“爹娘罵孩子罵得可兇了。”

  “說得好像你沒挨罵似的。”顏娧半點也不擔心被罵,再大都有人扛著半邊天怕甚?

  “我可是光明正大領了命令出門,可不像某人。”瞧著沒有半點內疚樣的小丫頭,眸光不由得深沈了幾分。

  “說得好像我沒幫倒忙似的。”她可不認這個罪!

  她若不親自走這遭,指不定一堆問題至今無解呢!

  “是,妳挺重要。”他沒轍地寵溺一笑,長臂收提纖腰,將甜美可人的唇瓣送上眼前,留戀不已地輕淺啄吻。

  細膩,溫柔,繾綣,纏綿。

  終究顧忌著不遠榻上仍睡著人而不敢過于放肆。

  “妳要的東西,父王都給妳送來了。”他輕輕囁咬著著溫潤耳珠細語著。

  顏娧微微一愣,一時沒想清要了什么,在男人挑眉淺笑,幾番暗示后,杏眼陡然瞪大地訝然問道:“你是說——”

  那眼底的狂炙猛烈,哪還有平日的冷然?

  沒給她說出口的機會,指節分明的長指摩挲著粉嫩唇瓣,薄唇更不斷伺機淺吻,屬于他那干凈冷冽的氣息,因過于貼近而隨著每個吐納沁入心肺,一時迷亂了她的思維。

  頸后耳際隨著薄唇的碰觸,一陣陣輕顫酥麻席卷而來。

  “父親全裝在白玉瓶里,一半借道雨田城送入織云島,一半在妳的首飾匣子里。”

  顏娧理智抓不著一絲空檔抱怨,僅能被他不停地蓄意撩撥。

  非得這么折磨人?

  “父王要我離開幾日,不論京城之事是否能成,都要安排沿途車馬離開此處。”

  終于,顏娧找回藕臂,雪白葇荑獲住仍想接著作亂的頭顱,緋紅著俏臉嬌嗔道:“好好說話!”

  承昀如墨般晶燦眼眸又加了幾分笑意,擒住葇荑輕輕落吻,熱氣吐納在掌心道:“我說得不好?聽?”

  兩個問句,又叫顏娧染上了紅霞,說得每個字都是真真切切的動詞!

  還是正在進行的動詞!

  “我有聽。”顏娧奪回葇荑推搡了把。

  該差不多安排返家了,半道上還得不惹人懷疑的安排厲耿前來互換身份,但求厲耿會是個可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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