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也是一臉見鬼的表情,耿直脖子,硬邦邦道:“你青天白日怎么就鬼話連篇,大家都知道藍青山是罪臣之后。
他早就已經亡命天涯了,我們和他可是毫不相關,我們是良民。”
既然是藍青山的麻煩,她們自然會袖手旁觀。
“挺好,你們親口承認和他毫不相關,”水一帆凜冽的眸子,掃在那兩個女人的身上,隨口說道:“那是最好不過了,省得日后麻煩。”
“可不知道,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和藍家已經毫不相關了嗎”水一帆反問道。
這兩人在李家村的時候,就是好吃懶做的。
而且愛貪小便宜,隔壁連著的菜地,她們都要想方設法去挖人家幾鏟子土。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屬于那種,逮住蛤蟆都要掐出屎的。
白吃饅頭還嫌面黑的。
“這····你到底是誰?憑什么來我們家指手畫腳。”二嬸膽子大,挺著肥胖的身體上前一步道。
吵架,她可從沒輸過。
“你們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來京城沒幾天,就把李家村的人忘的一干二凈。”水一帆漫不經心道。
“李家村?”二嬸的眼神頓時變得警惕了起來。
這三年多錦衣玉食的生活,已經讓他們刻意的忘記自己的出生了。
李家村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么配得上他們肥胖的身體,高傲的靈魂呢。
她們出門社交,都是自詡書香門第呢。
“是啊,李家村,想當初三嬸為了偷一個地瓜,可在毛廁那躲看了一天呢。”
這事,在李家村家喻戶曉。
秋天地瓜熟的時候,三嬸想不勞而獲,結果還沒上手挖人家的地瓜,給人家逮著了。
她為了不交出那一個地瓜,可是硬生生在臭烘烘的廁里貓了一天。
這事…成了閑來無事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么說,她真的來自李家村?
二嬸也是緊緊盯著水一帆,一刻也沒有眨眼,可就是認不出眼前的女子是誰。
李家村最婀娜多姿的就屬李小妹了。
可顯然,這個女人比李小妹更加風情萬種,攝人心魄。
不···更加一臉騷氣。
她到底是誰?
“你怎么聽說我妯娌的事情,我也管不上,可你肯定不是李家村的人。”二嬸說道。
“我說二嬸,那年你把藍欣兒丟下,這事這么快就忘記了。”
藍欣兒?
二嬸的眼里有一陣的迷茫。
水一帆微微的勾起唇道:“二嬸年紀大了,只顧著吃吃喝喝了,記性不好,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二嬸見此,如同見了鬼一樣,慌忙的搖搖頭道:“不要,不要,你到底誰?”
藍欣兒,她一點都不想提起。
倒是三嬸意味分明的看了眼她們,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記不得藍欣兒,那是最好不好過的事情了。”水一帆見二嬸和藍欣兒長得那是天差地別,頓時來了精神:“反正藍欣兒已經找到她的親娘了。”
親娘?
二嬸沒來由的恐懼,她表情錯愕,搖頭搖得一頭廉價的珠花嘩嘩亂響:“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那個女人已經斷氣了。”
藍欣兒,果真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水一帆笑了笑:“你把那個女人給殺?然后你不擇手段的搶了那個孩子?”
“沒有,沒有,不是,我沒有,藍欣兒是我自己生下來的,這事我夫君也是知道的,但是我夫君已經原諒我了,你如今是何居心?”
沒想到,二嬸會忽然這么說。
水一帆和三嬸一對眼,三嬸也是云里霧里,水一帆卻皺起了眉頭。
二嬸的身體肥胖,懷孕或者沒懷孕,確實不大看得出來。
一天到晚頂著的肚子都和懷雙胞胎一樣。
說沒懷孕,都沒人信。
可水一帆對她們的表演實在是太熟悉了,二嬸的臉上,明晃晃的折射出“口是心非”四個大字。
她甚至愿意在在李家村,當眾承認自己的丑事。
甚至二伯也睜一眼閉一眼。
除了利益外,是不是還有什么“殺人滅口”的秘密?
水一帆心思百轉千回。
“你們都堵在這門口干嘛?”不遠處一個醉醺醺的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是二伯。
水一帆一看來人,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把耳邊的秀發往上捋。
二嬸看了她這個樣子,呸了一聲。
難道真是她老公外面帶回來的“葷腥”?
她故作鎮定,把自己的衣領子,努力弄低了一些,她胖,反正哪里都胖。
這可是他唯一的拿得出手的優點了:“相公你來了,這個女人她恬不知恥…”
二伯這才抬起迷離的眼睛,看向水一帆站的位置。
隨后卻是露出猥瑣的笑容:“姑娘你是來找我吧?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肯定少不得你。”
二伯迷迷糊糊中,看到那個女人實在太美了。
他如今已經是京城的老爺了,納個妾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人夠漂亮。
二嬸頓時氣急敗壞的看向了水一帆:“臭不要臉,還說是李家村的呢,打聽一些雞毛蒜皮,就想猴子插大蒜了。”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居然勾引我的男人。”
一旁的三嬸倒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想坐收漁翁之力。
倒是二伯忙脫了腳底的鞋子,打著酒嗝道:“你個臭娘們,還不和美人道歉,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休了你。”
二嬸聞言,心一提。
“休了我?你個天殺的,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良心都給狗吃了嗎?”二伯母聽到這話,也顧不得水一帆了。
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要不是我替你背了黑鍋,你還有命來京城享福嗎?你個天殺的,你當時在李家村就沒有了。”
聽到這里,二伯的酒也就醒了一大半。
直接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巴道:“你胡咧咧啥啊,不顯丟人現眼。
這個女人我也不認識,你想想,藍家之前也沒有留下幾個錢,我喝得酒都要兌水的,找的女人肯定也是歪瓜裂棗的。”
說著,他抬頭看了眼水一帆。
這個女人的姿色,就算說個花魁也是當仁不仁的。
怎么是他這種毫無家底的男人可以肖想的。
二伯母一想也是有幾分道理,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出肥胖的手指指著水一帆道:“你說,你是不是藍家的余黨,想拉我們一起下水?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水一帆淡淡的說道:“我是李家村水一帆,藍青山的娘子。”
“你是水一帆?”面前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