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有些不放心道:“雖然挑斷了她的手腳筋,但是保不齊,她會如同瘋狗一樣的亂咬人,愛妃一定要保護自己。”
語氣里滿溢的關心,和剛才的冷酷無情判若兩人。
林詩眼里盛滿了星光,弱柳扶風道:“皇上你放心,就算姐姐是蛇蝎心腸的人,她如今也動彈不得,臣妾能保護好自己。”
慕容云厭棄的望了眼,地上那個面目全非的女人,道:“戰流鶯你最好老實一點,要是你敢傷害林詩妹妹的話,我絕不輕饒你。”
地上那個茍延殘喘的女人,睜開猩紅的眼睛,有氣無力道:“慕容云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挑斷我手腳筋,劃傷了我的臉,甚至我體內還中了劇毒,你還想怎么輕饒我?”
她每說一句話,四肢百骸如同針扎了一樣。
痛不欲生。
其實更痛的是,自己一腔熱忱終究錯付了。
慕容云冷哼了一聲,轉頭對林詩道:“愛妃,你且說兩句,不可多逗留,朕擔心她狗急跳墻。”
戰流鶯之前可也是個武學能手。
“陛下放心,我和姐姐有多年情誼,我只想好言好語送送姐姐而已。”女人聲音媚得能掐出水。
“那朕去門口等你。”
隨著一陣腳步聲后,戰家的院里終于安靜下來了。
林詩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狼狽不堪,一身血污、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的聲音充滿了炫耀:“姐姐,你是我的帕交,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誓要讓你的美貌和家族給我搭橋鋪路。”
“你····”戰流鶯想說什么,終于還是偃旗息鼓了。
成王敗寇,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于事無補的。
“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戰流鶯痛苦道。
哪怕是林詩最后假惺惺的說,今生遇不到合適的人,還是不嫁人的好。
她還傻傻以為她是性情中人,一直對她以禮相待。
想不到這么多年,她一直和慕容云暗度陳倉。
甚至前幾天她才知道,他們已經有個孩子已經十歲了。
真是可笑至極。
“我知道呀,所以我們才能步步為營,把你身邊的資源一點點的消磨干凈啊。”女人玩著手上鮮紅的豆蔻,懶洋洋道。
“其實你的婚前失貞,是我和慕容云一手策劃的。
當時讓你淪為全京城的笑柄,這樣走投無路的你,只要對你釋放一點點善意,你都會感恩戴德。”
“你····”地上的女人,終于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她,本是一個驕傲明艷的女子。
給戰家人千嬌百媚著。
想不到和林詩出去吟詩作對,不甚頭暈腦脹,等醒來后,已經是殘花敗柳了。
她給人糟蹋了。
她的身邊只有林詩捏著帕子,哭腫了雙眼。
那段時間,真的是暗無天日,好在有林詩一直陪伴左右,不離不棄,甚至慕容云也是變著戲法讓她開懷大笑。
那個男人說:“你在我心里,永遠是純潔無瑕的,不管世人怎么說,別人怎么看你,我會成為你最大的避風港。”
慕容云就在那樣的情況下,成了戰流鶯最后一根稻草。
想不到如今所有的風雨都是那個男人帶來的。
“其實,楊將軍會來退婚,也是我一手安排的,我和他說,姐姐說了,如果你不去退婚,她就一頭撞死。”
“你也知道,姐姐她并不喜歡你,更不愿意嫁給你。”
“那個男人心急如焚,居然同意了,他說日后便會像你言明,他總歸還有機會。”
“可他哪里想得到,短短的這幾天,就發現了那么多的事情。
你給人糟蹋了,暗無天日。慕容云對你噓寒問暖,加上我們刻意詆毀林小將軍,你居然芳心暗許了。”
“以至于,慕容云在短時間內對你求娶,你不僅滿口答應,還心懷感激,姐姐你說,你傻不傻。”
“傻,我還眼盲心瞎。”女人低聲喃喃自語。
如今的她,可不是咎由自取。
林詩還不滿意,伸手撥下頭上的發簪,用力的劃下戰流鶯的臉。
神情陰糜:“我嫉恨你這張臉,如今它毀在我手里,真是大快人心,你還自詡是京城第一才女,我看不你就是個十足的蠢貨。”
雖然她的容顏早就給毀了,可看著尖銳的發簪劃開她的臉蛋,林詩心里還是痛快的很。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她和慕容云用得了,偷偷摸摸近十一年之久嗎?
她的長子之前可都是無名無分的。
如今終于苦盡甘來了。
“···昔日門庭若市,高不可攀的戰家,如今也是殘垣斷壁,人際蕭條,姐姐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開心嗎?”
“戰家滿門抄斬,無一生還,你如今爺是茍且偷生而已。
是個人都可以在你身上踩一腳,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不可攀的戰家大小姐嗎?”
“戰家已經給你毀了····是你親手毀去的,姐姐你為什么要拿這樣的眼神看我啊,我好怕哦。”
女人說著狠狠一腳,踩在戰流鶯的胸口道,“我今天就讓你死不瞑目,你能奈我何?”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戰流鶯聲嘶力竭道。
“來人。”林詩命令道。
不一會,就有一個侍衛拎著,一個面目丑陋的乞丐進來。
林詩望了眼那個乞丐,冷笑道:“你我姐妹一場,我總要送你份大禮。”
“你想干什么?”戰流鶯面目猙獰道。
她的臉上橫七豎八,都是發簪劃出來的血跡。
“你之前可是京城難得一見的美女,如今我讓這個乞丐也嘗嘗。”林詩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幸災樂禍。
“你要了她,我賞你百兩黃金。”林詩冷笑道。
那個乞丐摩拳擦掌,雖然地上這個女人看著恐怖極了,可有百兩黃金。
他從不敢想過的富貴。
躍躍欲試。
他伸出那雙滿是污垢的手,拉扯著戰流鶯的衣服。
“她····她咬舌自盡了···”乞丐剛解到中衣,發現那個女人怒目圓睜,一摸已經斷氣了。
死不瞑目。
“真是晦氣····”林詩一甩袖子走了。
臨走之前還暗示侍衛,殺了那個乞丐。
侍衛手起刀落,那個丑陋的乞丐瞬間就倒下了,沒有了氣息。
幾天后···
一路風塵仆仆,馬不停蹄趕來的楊落匍匐跪地,望著院子里的場景,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我來晚了···我終究來晚了。”
戰家的大門是虛掩著的,雖然有封條,但是無人看守,里面的東西,早就給窮兇極惡的人血洗一空了。
楊落怔怔地望著地上的血污,耳邊依稀傳來,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我戰家是肱骨之臣,我父親驍勇善戰,作為他的女兒,也應該是馬背上的英雄。”
“世人都說戰家的女兒空有美貌,我偏偏要拼出才女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