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曾經問過女帝,天外世界的阿修羅一族,能開辟出這樣讓人膽戰心寒的神通,是不是凝聚三尊契靈很容易?
畢竟在他所在的世界,一個人只能凝聚一尊契靈,已經是非常不易的事了。
這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固性思維。
女帝的話卻讓他震驚起來。
幾乎所有人,的確只能凝聚一尊契靈,但也有例外。
只是很少很少。
就像開創剝命術的這位阿修羅先輩,就意外凝出兩尊契靈,另外一尊是大能因為特殊原因給他賦予的。
如同女帝贈與李旦的那尊火焰契靈。
李旦只凝聚了紅毛契靈。
雷霆契靈則是小三兒特殊而凝聚的。
加上女帝,方才有了三尊契靈。
所以,哪怕是阿修羅族,能修行剝命術的人幾乎是萬中無一。
因為能凝聚兩尊契靈的人幾乎沒有。
而且這是突破通天境時的屬性擁有,在通天境之后,還有半祖境、祖境、仙蓮境以及道果境九重天。
只有超過道果境的強者,才能以大神通并且損傷一部分自己的本源,方能助其凝聚第三尊契靈。
哪個這樣的超級強者會為了一個小小的通天境做出這樣的犧牲?
又有幾個本族人會妖孽的在通天境時自行凝聚兩尊契靈,然后找這樣強者幫他?
哪怕是李旦,都是機緣巧合,碰見小三兒這樣的奇異生靈,加上重傷女帝的感恩才形成的。
“仙蓮境之后,每一步的踏入都需要耗費大量的壽元和心神,就像我遇到的泰坦一族族長和五個長老,從一個個滿頭白發就可看出,自身壽元剩多少。”
“如今我已是道果境一重天,釋放的領域范圍只會更大,一旦施展剝命術,消耗的壽元也會飛速增快,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可以假扮成阿修羅一族,還是族中偷偷培養的天才?”
李旦自言自語,越想越覺得可行。
況且這巴州的也只是阿修羅族的諸多分支之一,去母族那邊驗證也不太現實。
李旦雙眼發亮,便興致勃勃的收了玉筒地圖,往前趕路而去。
大概又行進了兩個時辰后,李旦突然戒備起來。
他感受了一下空中所傳來的波動,立馬來了精神。
“有打斗,而且還是道果境!”
他趕緊往前而去。
不久后,在一片密林中,他見到了主角。
其中一個大漢,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癱軟在地。
而另一個正騎在他身上不停用拳頭捶著。
“還埋伏在這里打劫額,額他媽真想捶死你,你個瓜慫,也不看看額這樣的青年才俊,是你打劫的對象嗎?知道額是誰嗎?西北捶王了解一下!”
青年邊罵邊打。
大漢更是不斷告饒。
他身上所綻放的土色規則之蓮,以及道果上的兩縷道痕,全力發動竟然也掙脫不了。
李旦面色凝重。
這個青年看起來跟他一般大小,沒有展露任何的規則氣息,竟然就將一尊道果境二重天打成這樣。
厲害啊。
很快,他似乎察覺到有人靠近,一轉頭看向李旦。
同時,李旦也看到了他的正臉。
男子身穿一件樸素衣服,四方臉,眉毛粗,嘴唇厚,皮膚黝黑而粗糙。
兩耳上還掛著一對金色的小錘子,正不斷晃蕩著。
這跟所謂的青年才俊是一點也不搭邊啊。
典型的農村娃。
“看甚看,看甚看,沒見過打人嗎?信不信額捶你!”
青年一指李旦叫囂道。
李旦一驚,連連擺手。
“不不不,您繼續,您繼續!”李旦連連退后,我就是個吃瓜群眾。
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被壓在身下的那個大漢,也看到了自己。
詭異的是,在他頭上出現了一個透明血條。
上面分別寫著“不滿”、“小怒”、“大怒”、“殺意”、“不死不休”幾個字樣。
其中五分之一被紅色的怒意充斥著,上面對應著“不滿”二字。
不是,我又不是跟這西北捶王是一伙的,你對我不滿什么?
咋了,我看見你跟條狗似的被壓著打成這樣,傷你臉面了?
李旦一陣無語。
但很快反應過來,這就是系統說的,對我不滿的人啊。
三個多月啊,終于碰到一個了。
道果境二重天,剛好合適。
自己雖是道果境一重天,但因為時間規則的原因,可越階碾壓對方一個境界。
況且聽這西北捶王的話,似乎這貨想打劫他這個老實人。
這樣的人基本都是大奸大惡之人。
李旦順勢往地上一坐,拿出瓜子嗑起來。
“打得好,打得妙,這樣的人就該打,兄弟我這輩子恨的就是這種不要臉的人,使點勁!”李旦道。
此話一出,場地上的兩人都是一愣。
那大漢看向李旦,頓時睚眥欲裂,紅色的怒意飛快向著“小怒”充斥著。
反觀這位皮膚黝黑的青年漢子,看向李旦臉上露出認可和贊賞。
“這句話額喜歡聽!”
然后,他看向大漢,掄起拳頭又捶起來。
“你這樣的人就是人渣,看見沒,一個路人都覺得你這樣的人該打,額捶死你,捶死你…”
李旦就這樣在一旁不斷磕著瓜子,看著對方挨打。
很明顯,這青年沒什么殺意,只是想教訓一下對方。
別看已經打的不成人樣,但對一尊道果境而言,就是點皮外傷。
主要傷的是尊嚴和面子。
終于,青年打累了,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又擦了擦頭上的汗,從他身上起來。
看著一動不動,仿佛被打死的大漢,青年無語。
“累死額了,臉皮真厚,還什么巴州斷尾虎,真不經打,如果不是額還有事,慢慢捶死你!”
然后,他看向一旁吃瓜群眾李旦,拱了拱手。
“兄弟請了,在下西北捶王孫一捶。”青年介紹自己。
李旦連忙起身拱手:“太華峰李旦!”
“原來是李兄弟,久仰久仰,額要去巴州,看兄弟似乎也是一般行徑,一起作伴?”孫一捶邀請。
李旦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大漢。
他頭上的血條值所在方位,對應的已經是“大怒”。
看樣子他把這西北捶王對他的侮辱,都算在了自己頭上。
有意思!
“不了不了,我還有點其他事,孫兄你先請!”李旦婉拒。
孫一捶點點頭,也不強求,畢竟只是個禮貌詢問。
然后轉頭對著大漢又是狠狠一腳,甩了甩耳朵上的小錘耳釘。
“呸,額真想捶死你!”
說完后,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李旦沒走,依舊坐在路邊。
磕著瓜子,看著死寂一般的大漢。
直至半個時辰后,他又取出一水壺,咕咕就是幾大口。
瓜子吃太多,容易口渴。
“我說,這么大的太陽你不熱嗎?斷尾虎是吧,西北捶王已經走了,不用裝了!”李旦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