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首領目光怔然的看著許靈鈞手中的令牌,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他走到合金玻璃前,眼神里蒙上了一層血色。
那如野獸一般兇狠的眼神死死盯著許靈鈞,一字一頓問道:“這東西你是怎么得來的?”
許靈鈞道:“朋友送的。”
“朋友…風之痕送你的?那老王八蛋還沒死?風拳流還沒滅亡?”
石磷首領情緒瞬間激動亢奮起來。
他抬手憤恨的砸向玻璃,伴隨著劇烈的嘭嘭悶響,他咆哮道:“我好后悔,我應該在虛云星就殺掉你,我應該在虛云星就親手殺掉你,讓風之痕那老王八蛋先享受一下失去傳人的滋味兒…可惡,可惡…你為什么不早點兒把那令牌拿出來,你拿出來,我拼了所有人的命,也要把你留在虛云星上!”
許靈鈞看了眼手里的令牌,臉上露出詫異神色。
他本來只是做一次嘗試而已,因為之前曾經從那些石磷族人的身上看到了風拳流的影子,想著這個首領既是人類,多少跟風拳流應該有些關系。
哪怕不能讓他放棄,最起碼能從他嘴里多套出來點兒信息…
可誰知道竟然讓這家伙一下子失控了。
看著那眼呲欲裂,憤怒砸著玻璃的石磷首領,好像之前戰艦被他們奪回來,連帶著他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也沒有讓這石磷首領如此憤怒…
而他僅僅只是拿出了風拳流的令牌而已。
哪怕看不清表情。
但只是看著那雙赤紅的眼睛,憤恨的眼眸里蘊含著的仇恨如果可以化作實質,怕是整個戰艦直接便要被焚燒為碎片。
許靈鈞問道:“你…不是風拳流的弟子?”
“哈哈哈哈,當初那老王八蛋如果肯收我入風拳流,你們藍星哪里會有今天的危機?”
石磷首領憤怒狂笑,“告訴你們吧,一切的一切都是風之痕搞的鬼,這老王八蛋早該斷子絕孫,你問我怎么才肯放棄是么?我告訴你,我要現在就看到風之痕的人頭,看到他死,看到他被人碎尸萬段,也許我還會顧念當初所謂的歸屬感,把這個復仇計劃停下來…”
“你是那批敢死隊的人,是不是?!”
而這時,劉動終于反應過來,驚叫道:“你是當初負責攜帶核能武器進入石磷星的那批敢死隊的人,是不是?”
“敢死隊?”
許靈鈞詫異的看向了劉動,問道:“那批敢死隊有什么問題嗎?”
劉動解釋道:“那批敢死隊其實就是因為得罪了風之痕大師,才會被編入了敢死隊的編制內,事實上,敢死隊里都是一些犯下重錯的罪犯,而他們,是唯一一批立下軍功,但因為未經允許學習了風拳流的武技,所以才會被編入了敢死隊里,從這點來看的話,他們確實應該很恨風之痕大師。”
“立下大功反而被貶入敢死隊,這我們認了,理虧在先沒話好說,可我犯的過錯我已經用生命來彌補,我立下的功勞呢?我的功勞難道還不能福澤我的家人嗎?!”
石磷首領咆哮道:“為什么我的父母要因為沒錢看病死在家里,連尸體臭了都沒人發現…加入敢死隊不都是有撫恤金的嗎?我的陣亡撫恤金呢?說好的不會讓戰士流血又流淚呢?為什么對我們就這么不公平,為什么!!!”
許靈鈞震驚的看著那石磷首領。
驚道:“冽風雷!”
石磷首領頓時如遭雷亟,震驚的看著許靈鈞,憤怒的咆哮瞬間戛然而止,他死死盯著許靈鈞,不敢置信竟然能從他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憾云城問道:“冽風雷是誰?”
“是我們青州城的一個騙子,專門賣假武技為生,而且他的假武技基本上都是風拳流的武技,說白了,專業敗壞風拳流名聲的,他曾是風拳流的弟子,卻因為在戰場上將風拳流武技教給了他的戰友,為戰友求情不成,自斷一條手臂將武技還給風拳流,然后棄門而出。”
許靈鈞補充道:“我的炎殺拳就是學自冽風雷的弟弟冽風云!”
許靈鈞看著石磷首領,說道:“你就是冽風雷的戰友,對不對?”
“哈哈哈哈…”
石磷首領踉蹌倒退兩步,搖頭道:“想不到還能聽到故人的名字,他還活著?!”
許靈鈞答道:“冽風雷斷了一條手臂,之后一直靠坑蒙拐騙為生,過的相當滋潤,現在的話,他已經加入了極星戰場,只是具體在哪個軍區,我就不知道了。”
石磷首領問道:“這么說來,那你的武技并不是向風之痕那老王八學的,而是跟冽風雷學的?”
許靈鈞言簡意賅道:“他開了一家武館,我掏錢買的武技,雖然是假的,但我從中領悟出了真的。”
他認真道:“你想報復藍星,站在你的立場上這無可厚非,但你知不知道,冽風雷一定在戰場的最前線,這顆行星砸過去,最先要的就是他的命!”
“我…”
石磷首領聞言頓時怔住了。
他猶豫一陣,咬牙道:“這可不僅僅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們當時活下來了不少的戰友,報復是我們共同的決定,怎么可能因為我一個人的想法就臨時結束?”
許靈鈞聞言一怔,問道:“這么說來,你們活下來的不僅你一個?”
“只有小半活了下來,但被感染之后,我們的模樣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這些石磷族人也就不知道我們其實就是覆滅石磷星的真兇了…”
得知許靈鈞認識冽風雷,石磷首領的態度好了不少,甚至還會主動解釋問題了 許靈鈞問道:“那,你們這批敢死隊之中,有沒有一個叫孫楊偉的?冽風雷應該是叫他陽痿哥的…”
石磷首領聞言震驚的看著許靈鈞,臉上露出呆滯神色。
而憾云城詫異的看了許靈鈞一眼,問道:“也姓孫,難道說你的老丈人也在那批敢死隊之中?”
石磷首領咬牙道:“什么…什么老丈人…”
眼見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一個名字而變的緩和下來。
憾云城自然樂得解釋,說道:“你以為這小子的令牌是哪里來的,風之痕早就已經卸任不再擔任風拳流的流主了,事實上,如今風拳流的下任流主乃是風之痕的閉門弟子孫靈莉,也就是老許的女朋友了,她因為擔心許靈鈞,所以才會將風拳流的令牌相贈,老許不是風拳流的下任流主,而是下任流主夫人。”
石磷首領臉色頓時煞白。
喃喃道:“小莉…還活著?她還活著?不…不可能…她怎么可能還活著…她不可能…我明明親眼…不對,我沒看到…那我腦子里…怎么回事…不對…”
他陷入了混亂之中,捂著頭低低痛叫起來。
而看著他的反應。
許靈鈞忍不住一陣愕然,心道這事兒竟這么巧?
而憾云城更是震驚自語道:“得…這該不會成認親大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