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這下終于松了一口氣，能在比賽開始前調整回狀態實在太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生不失開心的聲音。
秦凡斜靠在門旁的墻后，微微側目望著屋內的少女，她背對著自己，眺望窗外。
緊身的吊帶練舞服，是白色的，與她的身體緊密貼合。
有點類似于島國學校的泳裝服，但材質不同，透氣性要更好些。
似乎在學校的練舞室從來沒見她這么穿過。
后背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兩對漂亮的蝴蝶骨呈立。
從斜角度望去，她的脊椎呈一道輕微的S形曲線，從蝴蝶骨之下的腰椎便開始往內凹，這樣使得身體會略微前傾，類似于正常人刻意的挺直前胸的動作，也會顯得屁股很翹。
但可惜的是，即便這樣的身材，她依舊小的可憐。
唐小可憐名不虛傳。
說起來，以前似乎聽葉瀅她們討論女生身體構造的話題時，談論過唐輕舞脊椎這方面的問題。
幾個妹妹都發出了羨慕的聲音，感覺這樣的身材對于一個女生而言簡直完美。
據唐輕舞自己所說，因為自幼身體還沒完全發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勤勞練舞。
稚嫩的骨絡隨著年久，逐漸被定型成了這種形狀，但更利于下腰以及做出柔韌且高難度的動作。
雖然是絕大部分女生都夢寐以求的完美曲線，對男生而言也象征著優雅的前凸后翹身材。
前凸后翹有時并不只是指胸跟臀部，而是形容女人整體身段的柔美有致。
但是。
“這種身材對脊椎的負荷太大了，就像是疊積木一樣，中間的部分如果沒有疊好，頂層也會很容易塌陷。”秦凡盯著那片在微亮中如玉似雪的后背，自忖一聲。
年紀大了之后很容易會腰疼。
果然，天底下就沒有什么是能白來的東西，總會有個因果效應。
即便是家境富裕如唐輕舞，想練就一身好的舞蹈底子，也需要從小就刻苦鍛煉，她所付出的很多努力，是旁人看不見的。
“唔？什么對脊椎的負荷太大？”電話那頭傳來唐輕舞的疑惑。
“你剛自己說出來的啊。”
秦凡發現自己專注思考的時候很容易神游。
不過問題不大。
“我意思是，你是學舞的，我看很多練舞人的脊椎身材都是內凹的，雖然外形看上去比較優雅，但對身體的負荷會比較大吧。”
利用‘看到很多其他練舞人’將剛才神游的話題給遮蓋過去。
果不其然，唐小可憐沒有任何的懷疑。
反而發出了驚嘆的聲音。
“哇，你懂好多！你對這方面都有研究嗎？說起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不，這些只是你跟宿舍幾個妹妹討論時候說的原話而已。
秦凡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從唐輕舞的后背挪開：“目前從事的行業，主要是觀察雌性物種的日常飼養狀況。”
“動物學家？”
“…姑且算是吧。”人也算是高級動物么，秦凡不想再提。
但唐小可憐似乎很感興趣。
“真的嗎？”語氣中抑制不住的崇拜：“說起來，我對這類學者總有種莫名的敬意！感覺很了不起啊！對了，你平時主要研究一些什么內容呢？”
“…不方便透露。”
“好過分！”那頭不滿的聲音加大，同時從聽筒與屋內傳出，給人造成了一種3D立體環繞的音效：“你看，我都告訴你我是學什么的了，你卻還遮遮掩掩的，一點都沒有朋友的感覺。”
“好吧，其實也沒什么，就是研究一些日常生活習慣吧。”
“有哪些特點？”
“不好說，很復雜。”秦凡腦海中又莫名回想起之前聽她們聊的雜亂內容。
這的確不好說。
要是堂而皇之的說出‘那些生物喜歡在洗澡的時候站著尿尿’這種話。
她肯定就能反應過來自己在觀察什么了。
而且也肯定會被罵成是變態。
所以說有時候男人就很難，把一件既定的事實說出來就會被人當成變態。
“這樣子啊…”唐輕舞稍有遺憾，本來還有些感興趣的。
也可能是涉及到了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學題或研究之類的吧，或許說了自己也不懂。
與此同時，秦凡伸手劃開了系統。
看了看安靜躺在物品欄里的心靈控制儀。
或許這通電話…是個使用它的好時機。
用了之后，也許可以讓唐輕舞像是被催眠般，將她內心所有一切的真實想法全部道出。
這樣應該能從中尋找到一些有關于任務的線索。
本想伸手將它取出來。
可目光望向屋內的少女后，他的眉頭微皺了皺。
如果用了…又跟她父親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情，那種上司命令下屬的語氣，又有什么區別呢？
相反，心靈控制儀更不可理喻。
無論緣由就能直接控制別人的精神，思緒，想法。
而且在這個控制的過程中，只要稍有一些邪念，自己的任何想法都會如同白紙染墨般，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中。
甚至可以直接摧毀這個人的主觀人格。
讓她多年以來積累下的三觀瞬間崩塌。
一邊唾棄著唐父使用的職場PUA手法，一邊自己也要這樣行動么？
屠龍的勇士終將成為惡龍？
去你媽的。
秦凡心想。
隨手將系統關掉。
他不需要強迫而來的心聲。
如果唐輕舞愿意對他說一些過往的事情，那自然最好。
不愿意，也應該遵從她的本意。
“歪？歪？你怎么不說話了？”就在秦凡愣神中，電話那頭傳出唐輕舞疑惑的聲音。
“啊，剛才想了一些事情，你剛說了什么？”
“…算了，不想再說第二遍！”帶著氣呼呼的鼻息。
“呣…”秦凡遲疑片刻，又緩聲開口：“話說回來，你這么看重這次的比賽，有什么原因嗎？”
“因為奪冠之后會被市內保送參加省級的大賽然后如果還能拔得頭籌，還有高升的機會。”
“這樣。”
“感覺你說話的方式跟我們宿舍的一個女生好像啊…”
“啊哈哈，巧合吧…”秦凡趕緊搪塞。
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韓凝冰的形狀啊。
那小妞的影響力還真是深遠。
主要是覺得她滿臉平靜的說出‘這樣’，再輕輕點點頭的模樣，莫名有種洞察一切的感覺。
很冷酷，就情不自禁學了兩句。
話題戛然而止，但氣氛并不尷尬，反而有一絲微妙的情愫在電話的兩端蔓延。
但片刻后，秦凡卻聽見了那頭傳出一道細弱的輕嘆。
“怎么？”秦凡側目望去，發現屋內的少女又一次的抬頭，遙望著夜空出神。
片刻后，才聽她幽幽細語著。
“以前那時候也是這樣，只有零星的幾顆星星…你知道嗎，星星對我而言有特殊的含義呢。”
秦凡目光一凜，臉上掛滿了正色。
來了！
接下來的話題，很可能是任務的關鍵線索。
“是嗎？有什么含義。”秦凡盡量使得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
不急躁，也不表現的漠不關心。
這樣才不會讓屋內的少女失去表達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