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槿感嘆一聲,接著忙自己的去了。
豬瘟一直到第二年的年初,這才算是消停了,只是這個時候的市場上,豬肉的價格格外的高昂。
連帶著豬仔的價格就更高了。
一個小豬仔,快兩千塊了。
而染上了豬瘟的家里,至少要一兩年內不能夠養豬仔,所以,豬肉的價格一漲再漲,排骨快靠近四十塊一斤。
而這個時候的牛肉,也才四十幾一斤。
肉貴了怎么辦?吃其他的唄,雞鴨鵝魚牛肉快速消耗著,隱隱約約也漲了價。
而直播間的網友們則看中了沉槿養的豬,小豬仔經過小半年的生長,也有一兩百斤了。
而之前的那一批,至少有四百斤往上,一頭頭的吃的肥頭大耳,偏偏還愛運動。
網上向來不缺乏有錢人,也不管遠不遠,想吃,直接開車來到了沉槿家里來買肉。
關鍵是來的人有點多,豬不夠分了,豬肉都是按照市場價來的,沉槿也沒用土豬肉的價格來定,畢竟現在的價格已經不低了。
最后,一人買了四分之一只,沉槿留了一只,剩下的全部賣了。
包括內臟鞭油豬頭什么的,收入十幾萬。
沉槿的這一波,再次看的人眼熱,可惜,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個錢可以這么跟風的。
然后豬圈又擴建了一下,沉槿又從其他地方進了一些黑豬仔來。
這下子,養殖場的規模直接擴大了一倍。
沉槿還包了村里的田地,用來種植各種作物水果,都是劃分好的,哪里適合種什么,請了不少的村民幫忙。
不過,就是不請陳衣梅和陳衣瑜,沉槿也不怕讓大家知道他不喜歡她們,就這貪得無厭的,真讓她們來了,還不得蹬鼻子上臉呢?
生意蒸蒸日上,規模一步步擴大的同時,陳衣蓮生了,一個漂亮的女兒。
本來應該是順產的,但是陳衣蓮的年齡擺在那里,真順便下來,怕大人中途無力,到時候大人小孩都有危險。
所以是剖腹產,六斤二兩,很健康。
沉槿特別喜歡她,才生出來的時候沉槿是不敢抱的,但是等一個月了,沉槿已經可以熟練的哄睡了。
等到沉槿來這個世界的第五個年頭,當初買彩票中的那三百多萬,如今已經花光了,但是他收回的,是好多個三百萬。
村里配合他的發展,鎮上支持他的想法,市里也高度重視。
本來沉槿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開個養殖場,從豬雞鴨鵝等牲口,到養兔子,竹鼠等等。
開著開著,小龍蝦挺好吃的,養嗎?
魚也不錯,一樣來點,養!
小河溝里一年四季水源充沛,不養點什么嗎?
螃蟹好像不錯,就小時候在小河溝里抓的那種,很有樂趣的。
養的多了,直播間的粉絲也越來越多,大家每天討論的都是今天吃啥小動物?
明天吃啥小動物?
網上吃貨太多了。
然后,養殖場就變成了農家樂了,那些荒廢的地,批了幾塊來建成民宿,還有村民家里有多余房產的,也自己改裝了一下,成為了民宿。
一時間,這個小村莊成為了網紅一樣的小景點,有沉槿帶著頭,倒也不至于方向走偏。
像什么欺客的行為還是極少發生的。
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對觸手可及利益理智對待的,有些目光短淺的,就想著宰客。
然后一次兩次,宰的次數多了,人家也就不相信他們了。
陳芝花家里就是這樣,有的旅客就喜歡那種幾十年前瓦房的懷舊感,就想住一晚,結果漫天要價,然后尷尬了。
旅游業的發展,帶動了當地的經濟發展,原本還很偏僻的地方,因為人多了,上面批款下來修了瀝青路。
沉槿現在已經不下地了,地里有村民在弄,直播有主播,有其他人,反正如果喜歡,都可以去試試,天天換著人來都可以。
事業做到這個份上,沉槿覺得差不多了,他其實就想躺著過一個世界。
原主的妹妹取名陳安安,一世平安,現在已經五歲了,長的可愛,性子活潑,說白了就是hanqianfan。
村里人多,陳衣蓮和張亞軍每天都需要跟著這個小丫頭后面,看著小丫頭一會兒要爬樹,一會要下河溝摸魚的,就頭疼不已。
偏偏這小丫頭還就聽沉槿的話,媽爸都拿她沒辦法。
打吧,舍不得。
不打吧,那血壓是蹭蹭蹭的就上來了。
“小安安,你又去抓螃蟹了?當心它夾你的手!”沉槿看著陳安安濕了的褲子,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哥哥,螃蟹才不會夾我的手,但是媽媽爸爸會打我的手心。”
陳安安奶聲奶氣地和沉槿說話,臉上可憐兮兮的,看的沉槿都不忍心責備她。
這小丫頭每次犯錯了都會用這樣的表情看著沉槿,面對萌娃,沉槿也淪陷。
“行了行了,下次不許這樣了,媽媽爸爸不會打你手心的。”
沉槿帶著陳安安去換了條褲子,小丫頭在外面曬的太陽多,都曬黑了。
“來照照鏡子,看看小黑丫丑不丑?”
這件事還沒過幾天,小丫頭又哭著來找沉槿了。
“嗚嗚嗚…哥…哥哥…”
“怎么了?”沉槿看到小丫頭哭了,放下手上的事情蹲下來問著。
“螃蟹,螃蟹夾了我,痛,痛痛,吹吹!”陳安安拿出被螃蟹夾的手指頭,上面已經紅了,不過好的是沒有傷口,沒出血。
沉槿哭笑不得,“小安安,哥哥說螃蟹夾手你不聽吧,這下知道錯了?”
“知道了。”陳安安低下頭,委屈地吹著自己的手指頭。
陳衣蓮看著兩兄妹感情這么好,自然是欣慰的。
只是兒子都已經快奔三了,還沒有對象,這以后還能夠嫁的出去嗎?
“孩子他爸,你說浩兒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陳衣蓮在無人的時候,和張亞軍偷偷探討著。
“我看著不像是有喜歡的人。”張亞軍搖頭,“咱們兒子極有主見,要是有喜歡的人,肯定早就說了。”
“那怎么辦?浩兒都二十七八了,我們像他這個年紀,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陳衣蓮嘆口氣。
張亞軍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咱們擔心也沒用,放寬心,你看浩兒現在這么忙,估計也沒時間來管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等他以后想談了,自然就有了唄。”
“咱們都快六十的人,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陳衣蓮白了張亞軍一眼:“你倒是放心!”
張亞軍:實話實說也怪我咯?
沉槿:結婚?那是不可能滴!
談感情只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又是幾年,經濟發展越來越好了,小村莊也早就脫胎換骨,不是曾經的瓦房,家家戶戶都住上了小洋房。
來旅游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如今旅游業興起,到處都是景點。
同一個城市里,可能都有不下數百個大大小小的景區。
旅游的人少了沒關系,訂單多啊!
各種訂家禽的,訂肉的,訂豬仔的,訂…
只要是有的,就有人要。
沉槿覺得這事太麻煩了,然后任性的,把這個農家樂給賣了。
賣給了一個大老板,國家數一數二的那種。
能夠一次性付清的那種。
然后沉槿懷揣著巨款,帶著一家四口旅游去了。
這是真旅游啊,手里不差錢,吃吃喝喝,想自駕游的時候就買輛車,不想自駕游了,想定居了,那就把車給買了。
或者想在哪里常住一下,就買套房,不想住了,住膩了,就把房子給賣了。
真的,任性!
任性到了人類的極限。
不過陳安安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就不能夠這么胡來了,見過大世面的她,對學習很上心。
特別是如果偏遠的窮苦山村,那里的孩子們上不起學,吃不起飽飯,過的窮困潦倒,連老師都沒有幾個。
沉槿從手中拿了點出來,把它捐獻給了這個山村。
陳安安上學了,沉槿就沒出去浪了,原主的媽爸身子骨還挺硬朗,沉槿也放心。
可能是覺得這世界有點太平靜,國外突然爆發了疫情,人傳人的那種,并且還是通過空氣傳播進人的呼吸腔內。
然后是國內。
人人自危!
沉槿覺得自己渾身難受,喉嚨很干,好像發燒了,還咳嗽。
他就知道,自己這是中招了。
心中萬馬奔騰,最不可能被感染的人居然感染了病毒?
然后,沉槿報了警。
緊接著,沉槿被穿著防護服的醫生護士警察給抬上了救護車,臨走之前,沉槿安撫了家人。
現在只有自己出現了征兆,另外三個人也要接受隔離,如果他們也感染了…
那就做鄰居咯。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啊!
所幸,真正被感染的,只有沉槿一人。
在醫院的這段日子里,沉槿很不好受,病毒來的又兇又險,沉槿好幾次都認為自己快要去了。
但是一想到賬戶上的余額,又醒了過來。
讓護士把手機拿給他,沉槿顫巍巍地轉了一筆賬給陳衣蓮,這筆錢,足夠他們衣食無憂,也足夠陳安安平安過一輩子了。
剩下的錢,沉槿決定上交!
做完了這些事,沉槿覺得腦袋有些沉重,就想著睡一下。
然后一睡不起!
沉槿覺得,好像有人在脫他的衣服。
脫衣服?
沉槿一下子就醒了過來,恢復靈魂狀態的他看著和自己相隔不到一個拳頭距離的原主,心快停止了跳動。
啊不對,他一個靈魂哪來的心跳?
陳浩不好意思地對沉槿笑笑:“我不是想脫你的衣服,我就是好奇,你怎么會有心跳的?”
沉槿摸著自己的胸膛,那里確實是在跳動。
并且,他還能夠從透明的皮膚那里看到鮮紅的心臟,正在跳動。
“謝謝你讓我媽媽爸爸過上了安穩的生活,還給了他們一個新的希望。”
陳浩對沉槿跪下了,然后快速地磕了三個頭,接著站起來。
速度快的不過幾秒,就像是加了快進鍵一樣的。
沉槿的手剛伸出去,人就起來了,扶了一個寂寞。
“挪,這是你應該得的。”陳浩一指神功,沉槿虎軀一震。
那種奇妙的感覺又來了,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身體各個部位,不似之前的那般麻木。
陳浩的這一生,從中獎之后命運開始改寫。
和沉槿一樣,到手三百多萬,然后會有各種各樣的人以捐款做慈善為由,讓你掏錢。
陳浩也遇到了,花了一百萬,他心里想著,反正都是賺的,兩百多萬這也是一筆巨款了。
接著,陳浩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老家的媽媽爸爸。
陳衣蓮和張亞軍什么時候聽說過這么多錢的?當場嚇懵了!
這個消息被當時還沒有分家,正準備鬧分家的陳衣梅和陳衣瑜聽到了,兩人一合計,二百多萬?這還分什么家?
分個錘子!
然后,就想方設法想從陳浩的手中把錢給要過來,最好是陳浩主動把錢給陳衣蓮,這樣方便她們操作。
陳浩沒有防備自己的媽爸,大部分的錢都轉了過去,然后這筆錢,又被兩姐妹伙同陳衣蓮的媽媽爸爸給要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陳浩中獎的消息,也在公司里被爆了出來,陳浩沒有見過人心的險惡,自然不是這些職場老狐貍的對手,沒多久手中的錢也沒剩多少了。
然后還被公司的人陷害,開除。
陳浩傷心難過,失望透頂,就回了老家。
結果?
陳衣梅和陳衣瑜有了錢,帶著原主的奶奶爺爺直接離開村子了。
陳浩回去,面對的依舊是一貧如洗的家庭。
突然的大起大落讓陳浩沒受住打擊,病倒了,只是等病好之后,是一蹶不振。
之后發生的豬瘟,讓陳浩家里養的兩頭豬一下子就沒了,一時間是雪上加霜,張亞軍就這樣憂思病倒了。
又沒錢治病,沒過幾年,人就沒了。
陳衣蓮勞累成疾,也沒活過六十歲。
不得不讓人唏噓命運的多舛。
沉槿在的那一世,陳衣蓮除了每個月的生活費,再沒有管過陳芝花他們。
而陳衣梅和陳衣瑜,就這樣看著陳衣蓮越過越好,越活越年輕,每日都活在嫉妒當中。
至于陳芝花,不知道是恨多一點,還是后悔多一些,總之他們年紀都大了,家里又經常雞飛狗跳的,陳衣梅和陳衣瑜不做的家務,都得他們來做。
曾經特別寵愛的女兒,對他們不是抱怨就是責罵的,二人也沒活過幾年,相繼去世。
聽說死的時候,兩個女兒連個葬禮都不準備給,還是陳衣蓮看不過去了,給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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