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仁基比絕倒多數筑基期修士來說,他自然屬于幸運的那一類人。
雖然剛出三仙洞天的那一個多月里歷經了兇險,可自從登上了小島后,卻是再無大的事情發生,他就這樣在島上躲了兩年,然后才敢現身尋找返回隕星海域的路。
他用了三年的時間,才從三仙洞天所在的海域回到隕星海域。
凌仁基回到白云山后,徑直就去見了凌緣生。
凌緣生看著他,笑道:“好,能安全回來就好。”
旋即嘆氣道:“老夫探查情況不清,險些誤了你們。”
聞言,凌仁基趕忙說道:“族長無需太過在意,此乃五大派等勢力有意隱藏,只為減少競爭的對手,又豈是外人能輕易就知曉的。”
“恩,你說的對,不過現在好了,你從三仙洞天內活著出了來,想必對里面的情況很清楚吧?”
凌緣生點頭后看向凌仁基,凌仁基則道:“自然,不敢說什么都知道,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那就好。”
“只要有了里面的情報,那么下一次三仙洞天開啟之時,我們比那些勢力也就差不到哪里去了。”
實話實說,凌緣生對凌仁基帶回來了多少修煉資源并不太關心,因為他已經斬殺了三哥從三線洞天內出來的筑基期修士,雖未親自經過三仙洞天,缺獲得了大量三仙洞天內的修煉資源。
他反倒很關心洞天內的情報,因為這是他未能從那三個被自己所殺筑基期修士處弄到的。
“稍后,你將有關三仙洞天內的情況全部寫下來,然后交到老夫這里來,老夫要好好看看。”
聞言,凌仁基回道:“是。”
“對了,目前就你回來了,她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凌緣生在屋內走著,假裝若無其事的隨意問道。
但凌仁基的反應卻很激烈,神情詫異道:“怎么?仁瑤尚未歸來嗎?”
凌緣生適時緊盯著他的雙眼,對此,凌仁基則顯得坦然自若。
未從凌仁基的臉上發現什么異樣,以及從他的回答來開,凌仁瑤肯定活著出了洞天,可另外三人就不好說了。
“恩,不止她沒回來,另外三個也還沒回來,你是第一關返回的人。”
只見凌仁基面露痛苦之色的說道:“族長,總管,三哥,十七弟都回不來了。”
凌緣生嘆氣道:“唉,他們都是怎么死的?”
對此,凌緣生早有預料,他活了數百年,久經人之生死,不說早已麻木,卻也不至于有如此感慨。
之所以如此,不過是裝給凌仁基看的罷了。
畢竟凌定舟三人是為家族死的,他作為一族之長,若顯得若無其事,那未免也太過傷人心。
“只有我跟仁瑤活著出了三仙洞天,三哥與十七弟均被洞天內的陣法禁制所殺,至于總管,則是被一群筑基期修士圍殺。”
“圍殺?那定舟手里的云絡傘呢?不會也丟了吧?”
凌緣生一驚,趕忙詢問。
“總管正是為了保護云絡傘,才會被一群筑基期修士圍殺。”
“當時我與仁瑤均被洞天內的陣法禁制困住,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圍殺而死。”
說著,凌仁基就已經取出了云絡傘,雙手捧著奉還凌緣生。
“事畢,請族長收回法寶云絡傘。”
凌緣生伸出手握住云絡傘,沉聲道:“這是定舟拿命換回來的。”
他拿起云絡傘,在那一瞬間,一抹若隱若現的白光自云絡傘內飛出,瞬間鉆進了凌緣生的腦子。
對此,凌仁基毫無察覺。
當分神回歸凌緣生本體的瞬間,無數的畫面浮現,這些畫面組成記憶,一遍遍在凌緣生腦海里的播放。
僅僅一瞬間,就讓他對三仙洞天內的情況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凌仁基看著奇怪的凌緣生,問道:“族長,你怎么了?”
“哦,沒什么。”
凌緣生并未暴露,而是說道:“稍后,也將你們在三仙洞天內所經歷的事情寫下來,交來老夫看看。”
從記憶之中,凌緣生知道與仙霞派的事情,以及與如意宗的沖突。
“是。”
“仁瑤那丫頭還未回到家族,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全。”
凌仁基道:“族長放心,在出三仙洞天前,我就囑咐仁瑤找地方躲個兩年,待兩年后,再想辦法返回允許海域。”
凌緣生點頭,“那種危險的情況下,找個地方躲起來,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旋即卻道:“只是你不知道有多少金丹期修士參與那場獵殺,就連老夫,算了,不說也罷。”
凌緣生雖未說完,可凌仁基清楚,他后面想說的是就連也出手殺筑基期修士了。
“族長,仁瑤在洞天內的機緣甚好,一定不會就這么輕易死在外面,如今肯定在返回隕星海域的路上,所以族長不需要太過擔憂,靜待一段時間就好。”
這絕對是出自凌仁基內心的真實話,他是真佩服凌仁瑤的機緣,那不是一般的好,其在洞天內的收獲,絕對數倍于自己。
凌緣生點頭,“但愿如你所言。”
下一刻,就見凌仁基取出數個儲物袋,“族長,這些是總管,三哥,十七弟的儲物袋,最后一個是我的,里面有我們在三仙洞天內的收獲,特此上交家族。”
“好。”
凌緣生伸手取過四只儲物袋,他相信凌仁基之前就已經留下了一部分,而且絕對不會少,所并未客氣。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人家在三仙洞天內拼死拼活,才取得了這些修煉資源,上交一部分給家族,應該,留下一部分給自己,則更應該。
“對了,族長,十七弟瘋魔,被我們所殺,我將尸體帶回來了,請求將十七弟葬入族地,允許其后人祭祀。”
凌緣生點頭,“恩,這些都是應該的,你就看著辦吧。”
“凌定舟,凌仁鋒,凌仁安為家族而死,家族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他們的后人,允三人的后人各一粒筑基丹,想好后便可去丹房領取。”
“仁基帶他們三人的后人謝過族長,族長的話,仁基一定會帶給他們的后人。”
凌緣生微微點頭,轉身審視起凌仁基來。
而凌仁基心中也在猜測,族長會給自己什么獎賞。
只聽凌緣生說道:“你立下的功勞,家族是不會忘記的,且先下去吧,之后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聞言,凌仁基略感失望,臉上卻未露出絲毫變化。
他拱手道:“是,仁基告退。”
說罷,轉身離去。
凌仁基離開后,凌緣生一個人在屋子里走著,“如意宗,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凌仁基離開后依次去見了凌定舟,凌仁鋒,凌仁安的后人,并將三人的遺物轉交給了他們的后人。
凌仁基被凌仁安的幾個兒孫圍著,當他取出凌仁安的尸身的瞬間,凌仁安的好幾個兒子都面露凄凄。
倒是凌仁安最小的兒子,先是對著凌仁基拱了拱手,緊接著道:“六叔,謝謝你將父親的尸身帶回來。”
“德持,不要這樣說,我與你父是同族兄弟,不僅沒能保護好他,反而親手殺了他,心中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哪里當得起你一個謝字。”
這是凌仁基的心里話,雖然當時凌仁安即將瘋魔,可畢竟是死在他們手上的。
凌德持搖頭,“六叔,這不能怪你們,如果讓父親瘋魔的話,那才是最糟糕的一件事情。
如果換做是我,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也會毫不猶豫的為父親減少痛苦。”
此話一出,凌德持的幾個兄長都震驚的看著他,其中一個更是說道:“老四,你在說什么胡話。”
“是啊,老四,弒父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二哥三哥,那不是弒父,而是在幫父親解脫,我相信如果父親知道自己會瘋魔的話,他情愿一死了之,也不愿意傷害族人。”
凌仁安的二子與三子一怔,什么話也沒有說。
且不說他們父親凌仁安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們兩個遇到相同的事情后,所想的確實跟凌德持講的一樣。
凌仁基很詫異凌德持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樣的話,要知道,許多人活了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明白這個道理。
他雙眼之中透露著一絲對凌德持毫不掩飾的欣賞,“十七弟有個好兒子啊,果斷,懂得取舍,不容易。”
聽到六叔的夸獎,凌德持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六叔,我沒想那么多。”
凌仁基一笑,“都一樣。”
旋即道:“好了,十七弟的尸身我也給你們送回來了,他本就是筑基期修士,又是為家族而死,死后可以葬入族地留名,受后世族人供奉。
我也已經稟明了族長,族長也同意,你們之后趕緊辦吧。”
“另外,家族會獎下一粒筑基丹,作為對仁安的補償,看你們什么時候去領取。”
聞言,凌仁安的幾個兒子孫子凄凄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喜色。
葬入族地留名,這對于筑基期族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榮譽。
凌氏子弟只有達到了筑基期,死后才能被葬入族地。
達到了金丹期,死后不僅可以葬入族地,還能留名,此留名并非是只是單純留下一個名字,而是要書寫傳記,讓后人知道他的功勞。
筑基期的族人,除非是為家族立下大功而死,才能葬入族地后留名。
凌仁安葬入族地留名,這對于他們家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殊榮,堪稱以金丹之禮葬之。
另外,不償一粒筑基丹,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一家子里,擁有很大的可能再出一位筑基期修士。
凌仁安看了一眼凌德持,想了想道:“德持,你有事的話,可以來找六叔,六叔也只能說盡力而為吧。”
凌仁基是真的欣賞凌德持,覺著他以后會有出息,所以想結善緣。
別看大家都頂著一個凌字,是同族之人,可凌氏家族內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不常聯系,相互照拂的話,也就比陌生人強上一些罷了。
凌仁基關照凌德持,自然是看重他的未來,也有豐富自己的羽翼的意思。
凌仁安的幾個兒子聽到后,面上不變,心里確實樂了。
其父凌仁安死后,他們就沒了筑基期修士照拂,在家族中的地位肯定會下降。
若能得到凌仁基的照顧,那情況一定會好許多。
“侄兒多謝六叔。”
“恩。”
凌仁基轉身離開。
凌仁安的長子,凌德錄見凌仁基走了后,伸手拍著凌德持的肩膀,說道:“德持,六叔的話要放在心里。”
“我明白,大哥。”
凌仁基回到家族后,暫時未在外出,而是留在了家族,等待族長凌緣生所說的獎勵,可獎勵卻遲遲未發下來。
但好在凌仁基是一個沉得住性子的人,并未顯得著急,這讓看在眼里的凌緣生很是滿意。
仙霞派派,畢燦將赤陽玉髓交給畢正方。
笑道:“父親,赤陽玉碎,你就能開辟紫府了。”
畢正方接過赤陽玉碎,笑著點頭道:“赤陽玉髓,在諸多開辟紫符的靈物里,也算是上品了,我兒能得到此物,但真是機緣不淺。”
“錯了,應該是父親機緣不淺。”
“哈哈哈哈,我兒所言甚是。”
旋即話風一轉,“不過,為父聽元朗說,赤陽玉髓可不止這些,你還分了凌氏一個丫頭一半?”
畢燦道:“父親,當時若非她就救了孩兒,別說這半赤陽玉髓了,就是孩兒也要葬身在三仙洞天里。
再說了,若她當時殺了孩兒,就能獨得赤陽玉髓,可她卻并未如此做。
孩兒報恩,將一半的赤陽玉髓給她,難道在父親眼里,孩兒的性命還比不了另一半赤陽玉髓?”
“我兒的性命自然不是赤陽玉髓可比的。”
旋即道:“給了也就給了,想那凌氏能培養出那般族人,不足為焦。”
畢正方目前沒想過去找凌氏要那半赤陽玉髓,因為他一旦開口的話,也就暴露了他手里有一半赤陽玉髓。
不想讓他再進一步的勢力不少,不想讓他再進一步的人則更多。
日升月落,東去秋來,兩年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當凌緣生得他回來了,立馬來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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