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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劍氣成

  雷熊求饒聲一出,原本真實無比的火山世界就開始崩塌,空間一片片碎裂。

  雷熊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地上,只見男子站在自己身前,“沒事了,不用緊張的。”笑容依舊是那么和煦溫暖。

  “多謝左護法饒命,雷熊多謝左護法饒命。”雷熊已然哽咽,聲淚俱下,仿佛犯了錯的孩子在家長面前哭泣。

  “沒事了,不哭。”

  血姬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汗毛乍起,這左護法不僅讓蜀中威名赫赫的雷熊拜倒在腳下,還讓其這變成般神態,像極了釋家佛門所謂的渡化,將一個人完全轉變為自己的信徒。這是魔宗旁門最忌諱,最害怕也最痛恨的。

  忍住驚駭,血姬悄然運起遁行之術,電光火石間化作一道血虹逃去。

  “咦?”

  血姬已然剎那間遁出數里,耳畔居然出現了那左護法的聲音,大駭,直接選擇燃燒精血,血光猛地增添一道光芒,速度倍增。

  “醒醒,你沒事吧。”突然那男子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天際開始碎裂。

  什么時候?!什么時候自己也中了他的幻術,血姬最后的一個念頭仍是不可置信。

  “這樣多好,大家都是一家人。不過,要怪就怪你們吃里扒外,一個個修行了血魔宗的秘法,當我看不出來?”男子溫和的笑著,身前的血姬和雷熊恭恭敬敬,眼神炙熱,已經成為了男子最忠誠的信徒。

  “你還是這般惡趣味呀,阿竹。”風中傳來渺渺輕音,令人遐想無限,又帶著絲絲無奈的意味,“莫要誤了正事。”

  原本一臉溫柔的男子神色嚴肅起來,恭敬道:“是。”

  ......

  此時已是夜深,空中一輪皎月落下,地上如白霜。

  楚申依舊是待在房中,盤坐在床鋪上,仔細地打磨著丹田內僅有一道地真氣,讓其更加凝練。

  至于為何過了一天還是只有一縷真氣,當然是因為黑僵道人只在晚上給余道和抱劍青年分配任務。

  白日里,楚申一直在和余道飆演技,不,是楚申單方面飆演技,余道已經懶得理會,只在實在無法忍受時拿起吞陰葫把玩,神色冰冷,楚申看見如此,立馬就安分下來。

  “師尊。”余道小步走到黑臉道人跟前,低聲道一句。黑臉道人沒言語,只是點一下頭。

  “今夜你去東門,察看清楚周圍情況。”

  “你去西門。”黑臉道人指著余道。

  兩人聽見他的命令,沒提問,都低頭應諾。

  “是。”

  青年得了命令,抱著劍,腳步輕盈一點,直接從窗口躍出,貍貓般落在對樓屋檐上,雀起鶻落間就消失不見。

  余道倒是先回房中,看向已然躺在床上的楚申說道:“今夜你去我旁邊的房間,已為你獨自開了一間房。”

  “師兄,為什么......”還未說完,余道已經轉身離去。楚申心中大喜,也是記得再演了一波,不禁有些得意,我愿稱自己為最強影帝。

  不行,不能得意忘形,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楚申整理整理表情,走出房間。

  只是,黑僵道人已在外廊站著,雖然背對著自己,但楚申心知就是在等自己,心中一緊,應該是敲打敲打自己,不害事。

  “師尊。”楚申恭恭敬敬的行禮,神色緊張,甚至有點害怕。

  “嗯,你近日就不要揪著余道問來問去了。若有問題去問你的大師兄劉啟。”黑僵道人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肉身資質是如此高,面容更是俊秀,比他那弟子余道還要多上幾分英氣。

  不錯,實在不錯,本來只是想完成宗門任務,哪曾想送上門來這樣一具好肉身,再加上太陰正法,元神有望,哈哈哈。

  “是,徒兒謹遵師尊令。”楚申看著面前這張菊花一樣的老臉,一陣惡寒,連忙低下頭。這老狗又在饞老子的身子。遲早要把你的頭割下來!

  “去房間里好好待著,不要亂走動。”黑僵道人越看越滿意,心中也越是急切,計劃,須得再嚴密一些。

  “是。”楚申應聲答道,再行一禮,做足功夫,轉身進了房間。

  在房中等待了一會,又打開門探頭看了一會,黑僵道人已經離去,開始修煉!

  能否以觀想法的姿勢來運行真氣法門呢?

  被余道看了一整天,楚申也不是什么也沒干。想到自己的真氣運行法門只是大路貨,楚申就想著怎么提升效率,畢竟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到刀刃上。

  今日楚申冥思苦想了一整天,發現觀想法中的觀想星光法中有一姿勢,與真氣運行路線甚是貼合,越想越是覺得可行。

  可以一試,楚申左手撐著頭,身體側臥,右手放于腹前上,雙腳自然放松,眼觀鼻,口觀心。

  怎么有點像前世電影中的蟄龍功?楚申心中雜念紛飛。

  很快,他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網友們誠不欺我)

  不一會兒,楚申體內的又凝實了一道真氣。楚申氣息悠揚,窗外的月光也好像招撫著他。

  一個時辰后,“五道,整整五道真氣,可以嘗試修煉太白銳金劍氣了。”楚申不禁欣喜,自己的資質果然夠高,大路貨色也能練到這個境界。

  只是,胎動期的修士最多在丹田中儲存九道真氣,越到后面越難,而五道已然足夠了。況且自己并不是和人正面作戰,而是背刺,突襲。再修煉下去也不過是多凝聚一道真氣,不若乘著這個時間下樓去吸取銳金之氣,修行太白銳金劍氣。

  雜房中,楚申一臉凝重的看著手中的鍋鏟,場面有些滑稽。

  用真氣刻畫符文?自己只是一個胎動期的修士啊,真氣還無法透體,怎么刻畫?

  得,放血。

  在雜房中尋了一個小碗,楚申咬破手指,將血液擠出,一直擠了小半碗才停下。“應該夠用了。”運用真氣將傷口出得經脈封死,快速止血。口子還好不大,不然流血都能流死我。

  再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蘸上血液在掌心緩緩刻畫出一個神秘符文,在將一道真氣集于掌心,用以結合銳金之氣。

  開始,慢慢來。先將一塊鏟子握住,肉眼可見,一絲絲白線逐漸吸附在楚申掌心,而手中鐵鏟已經碎成數條。

  看著絲絲銳金之氣,不行,不太夠,加量,楚申又將目光投向鐵鍋。

  良久,

  夠了!“呼!”楚申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銳金劍氣附于掌心實在疼痛難忍。

  轉換,默默引動真氣,順著符文,心中閃過口訣。

  只見一道約莫尺長的白色光芒出現在手心,楚申一眼看去,竟有刺痛之感,只覺著雙眼睜不開了。

大熊貓文學    續緣聊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