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執光聞聲走出庭院外,果然正目擊到了到了不遠處,一對母女模樣的人正在車邊上映奇怪的肉搏小劇場。
晴島鹿也毋庸置疑是劣勢的那一方,在旁邊對她瘋狂按摩太陽穴揉臉打臀臀的女人就應該是她媽了。
老實說,這么遠遠一望,她媽的氣質和她區別還是挺大的,充滿了業界女強人的氣息,完全配得上一首《bnkranz》的鬼母出場進行曲。
之前聽說晴島鹿有隱藏大小姐身份的時候,科執光還以為晴島夫人也是一名和服不離身的大和撫子類型角色,結果人家穿的是樸素低調的女士風衣,穿著的是平底的皮靴。
比想象中普通,但卻又格外的真實清晰。
但目光落在晴島鹿身上,看清她身上所顯示的“積分”值時,科執光深深地疑惑住了。
積分值:x2
可選擇觸發或不觸發 沒錯,晴島鹿身上掛著的積分值居然不是數值,而就是一個x2,足以見其特殊性。
下面這句“可選擇觸發或不觸發”,像是在暗示晴島鹿只能刷一遍積分,不然的話,它應該不會特點強調可觸發或可不觸發。
望著不遠處遭遇無慘的晴島鹿,科執光扶著下顎,陷入了沉思。
對這種難以理解的東西,又只能啟用自己最擅長的類比法了。
這就好比經典小游戲《魔塔》,其中有一個特殊道具叫圣瓶,它的效果是當前血量翻倍。
后來一群玩家為了追求最優通關,會選擇不第一時間撿圣瓶,而是把血量刷到峰值之后,再一口圣瓶灌下去,使這個血量翻倍的效果最大化。
然后才一腳踹開魔王的大門,開啟最終決戰。
現在的情況,大概也是類似吧。
晴島鹿可能也是這么一個需要在完全準備下才能開啟的圣瓶,這樣才能使收益最大化。
這個x2,指的應該就是自己刷了這么久的積分總值x2。
當這個x2啟用的一刻,估計這刷出來的棋譜,足夠把整個床底下塞滿了。
就這一個月以來,科執光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打過多少張棋譜,它也不顯示統計數據。
而打過的棋譜,也都無一例外地在第二天早上消失了,像是被量子力學之神回收掉了。
這個設定仿佛石心的棋。
和石心對局過的人都會立刻忘掉棋局內容,只留下對他的恐懼和難以理解。
而自己打過的這些棋譜也都在使用后消失了,只留下了自己的相關記憶和熟練度。
仿佛那扇門后的棋,是不能夠直接面世的。
“你這家伙,還要在那里看多久啊,快過來幫我搭把手啊!”晴島鹿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她看見科執光突然出現,本來還挺高興,覺得終于有援軍了。
結果這人就杵在原地不動了。
還擺出了一副研究深思的模樣,仿佛是在計算晴島鹿身上各個部位的受力點。
于是晴島鹿心中又一口老血。
晴島夫人也注意到了科執光的存在,很快便停止了對晴島鹿揚起處刑之掌的動作。
“嗨,小酷哥,有空來搭把手嗎?”晴島夫人回過頭來,和藹地一笑。
這搭把手的意思,是邀請自己也加入對晴島鹿的處刑中?
聽上去不錯。
“這很樂意為您效勞。”
“等等!同盟達成的速度沒你們這么快的吧!”
搭把手的具體意思,是指搬運東西,提幾袋土特產之類的。
將土特產全都從車上搬運下來后,晴島夫人就拍拍手上的灰,跨回了車座上。
“執光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請務必幫我監督鹿子,讓她親手把禮品交給賽事方的各位同事。”晴島夫人趴在車窗上說,露出一個少女般的清秀側臉。
“了解。”科執光點頭。
“那么再見,祝你工作順利哦,鹿子,媽媽走了。”
“再見再見。”
晴島鹿前一刻還在裝孫女般乖巧,但等車駛出一段距離后,立刻對著車做起了鬼臉,吐起了舌頭——“rerererere!”
結果車突然停下,晴島夫人立刻從車窗探了出來,微笑回頭:“哎呀,鹿子,你還有什么事嗎?”
“沒、沒有!母上大人您走好!”
“哎,真乖。”
等車終于駛遠,晴島鹿才終于松下一口氣:“終于走遠了”
嗯這個女人的氣場,確實夠強。
如果她也是棋道中人的話,象征靈肯定是伊邪那美般的黃泉母神級角色,特殊效果是對鎖龍柱一擊秒殺。
“好久不見,晴島。”科執光平平無奇地開口。
說來也很神奇,分明對方一個多月沒見,但并沒有什么陌生感,仿佛前天晚上他們還聚在一起吃火鍋。
“嘛,好久不見,沒想到再見的時候,你還真就到了名將戰的最后一關了。”晴島鹿對科執光盯了盯。
可能這就是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吧。
還是那句話,有種成功裝到了的小爽感。
“所以說,你這次北海道旅行瀨戶探親的無縫銜接,基本上整個冬天就這樣劃過去了咯?”
“沒辦法啊,冬天是我怠倦期,但是我已經決定了,從三月起我就要開始努力工作了!”
“那個啥,下個月努力工作這種句式還有一個近義句式,叫做明天起開始減肥,都是年輕人在敏感的夜晚中做出的決定。”
被這么一嗆,晴島鹿立刻又憤憤了起來,隨時要發動攻擊。
科執光往巷子口一望:“晴島夫人,您好呀”
“母上對不起,是我錯了!”
然而,巷子口那邊什么也沒有。
晴島鹿的小臉黑了黑,仿佛咬到了苦澀的生姜。
“走吧,陪你向工作組的同事發放一下土特產。”科執光已經大搖大擺走出去了好幾步。
晴島鹿也只能喊著等等我,然后提著特產追上去。
給工作組的同事們送禮物這種事,也算是職場社交中一種手段了,妻子最愛督促丈夫這么干,有時還會讓丈夫把上司或同事請到家里來做客,無數的牛頭人片就是這么呸。
明明這么有成人感的一件事,發生在晴島鹿身上就變得很子供向了,像是小學里,家長給孩子塞點小費,讓孩子請同學們吃吃糖啥的,促進下社交。
晴島鹿是這次解說席的特邀嘉賓,據說這是她第一次登上解說席位,的確能稱工作組的各位為同事。
提著禮物敲開工作組同事們房間的門,將特產品遞交出去。
本來晴島鹿對這種充滿人情世故的事一直不怎么感冒,覺得怪俗氣的,但等到真地把禮物遞交出去,得到了別人的贊美之后還確實有那么一點小學生成功請同學吃到糖的爽感。
這波,終于裝到了!
“這里,就是最后的兩間房了。”晴島鹿在最后兩間房的門前猶豫不決。
竹刀鍛和玄玉智上的房間。
問題來了,這倆人算同事嗎?
“這倆人應該算競爭對手吧?頂多只能叫同行”晴島鹿如是念叨著。
“確實,出于打擊同行的目的,我建議在禮品的食物中下藥,干掉他們兩個,明天我就直接奪冠了。”
“哼,別忘了,你也是我的同行,我與幫你干掉他們倆個,還不如把你們三個一起干掉呢。”
最后,也沒有敲這倆人的門,而是把特產直接放在了他們的門口。
科執光也拿到了一份,好像是什么醬料之類的,用來下飯用的,大概率用不上的那種。
“那今晚就這樣再見咯?”將禮物發放完之后,科執光問道。
“那就先明天見吧,話說你這樣真地沒問題嗎?”
“咋了?”
“就是像你現在這樣,明明大敵當前,卻感覺啥也沒干。”
“哦?晴島你這么有心想來和我下盤棋熱身熱身,我當然沒意見。”
“呸呸呸,我才沒有同意要和你下棋了,我這么大老遠地趕過來,只想趕緊早點洗了睡。”
“那我走了啊。”
“等一等,還是下吧,反正我也沒啥事可干”
于是,這盤棋就這么開始了。
雖然說的是大賽前一天最好不要碰棋,但遙想新星戰前一晚,也是晴島她搬著一個棋盤就沖了過來,來了一場緊張刺激的中古圍棋。
就當是求個好兆頭吧,大賽之前穩定和她來一局。
棋局隨便下下就結束了,結果是科執光的勝利,險勝一目半。
雖然被干了一盤,晴島鹿多少有些不服氣,想再來一局,但想到對方明天還是有比賽的,于是只能留下一句“下次干回來”,然后氣鼓鼓地回房躺下了。
她走后,科執光對棋盤搗鼓了兩下,用幕布蓋上再立刻揭開。
果然啥也沒有。
看樣子她身上并沒有隱藏積分這種東西。
雖然晴島鹿的身上顯示的分值是x2,但科執光也不免在想,如果不算這個特殊性,就按照其他人那樣的計分法,晴島鹿到底能有多少分呢?
雖然不太懂這個計分法的原理,但科執光總覺得,她的分,應該會很高,很高。
就這樣,一夜很快過去,由于沒有溫馨小屋,科執光很早就入睡了。
第二天的清晨來臨。
推開層層拉門之后,玄玉智上已經就坐了,渾身上下散發出騰騰的殺氣。
“那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