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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 慶祝就是這么平平無奇

  學校門口的拉面館里,科執光,齋藤還有蒼羽橋三人一排坐開,等待熱騰騰的拉面端上來。

  沒錯,這個就是畢業慶祝,怎么簡陋怎么來,平平淡淡才是真。

  科執光一如既往選擇了最辣的口味,紅彤彤的拉面端上來后,看得蒼羽橋和齋藤心驚膽戰。

  “所以您的教師生涯就宣告終結了?”科執光對齋藤說。

  “嘿,怎么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我被炒掉了一樣?”齋藤橫眉一挑,結果不小心把醬汁灑了出來。

  “可惡!怎么每次跟你這小子說話,都能灑點東西出來!”齋藤抱怨道。

  在這里任教的這段時間,齋藤同樣也把自己的茶道愛好帶到了這里,蒼羽橋也有同樣愛好,這段時間兩人喝的茶,絕對比兩人下的棋要多。

  但令齋藤感到郁悶的是每次正要倒茶的時候,科執光總能突然出現嚇人一跳,然后茶就這樣灑了出來,給齋藤一種儀式被打斷的碰壁感。

  每次齋藤倒茶前,都要確認下左右,看看他在不在。

  蒼羽橋則和氣融融地說:“科君啊,你成功在五番棋中戰勝了齋藤前輩,有什么感想要發表一下嗎?”

  “當然是爽咯。”科執光一邊吧唧吧唧地吃面,一邊說。

  “你這樣邊吃邊說,感覺好沒說服力......”蒼羽橋苦笑。

  “嘛,小爽而已。”科執光淡定地說。

  番棋,是圍棋中的特有術語,大致相當于體育比賽中的BO3,BO5之類的,換算到圍棋中也就是三番棋,五番棋。

  他雖然這段時間和齋藤下了五局棋,但也稱不上正規的五番棋,而且前四局棋用齋藤的話來說,叫指導棋。

  第五局棋才是見真章。

  但科執光也提出了一個規則,那就是雙方的備用時間僅為15分鐘,讀秒30秒×3,算個正規的小快棋比賽,10秒一步的快棋只存在于前世的網絡對戰中。

  沒準自己就是沾了前世網絡快棋的手感,才快棋干人一干一個準。

  雖然用依舊快棋的賽制擊敗齋藤聽上去有些賴皮,但這一個月以來,他自己的進步速度也是肉眼可見的。

  字面意義上的肉眼可見——齋藤身上的顏色警戒等級已經在紅紫交替了。

  想要達到真正的大爽的話,起碼得在真正的賽場上擊敗他才行,訓練賽著實讓人提不起什么興致。

  訓練無敵,比賽無慘的例子到處都有,尤其是電競領域。

  狀態的調整。

  賽前研究對手的準備。

  以及專門用于比賽所準備的大招。

  還有無數棋盤之外的軟實力因素。

  非要說的話,這邪門的靈性物應該也算,也不知道這些神棍玩意過不過得了賽前安檢。

  一口干完湯汁后,齋藤再度進入工作的狀態,說道:“你現在的實力,已經可以直接參加三大頭銜的比賽了,定段賽對你來說沒什么難度,我會在夏威夷的海灘上買最新一期的棋院新聞報紙,如果你沒有定到二段,準備好自裁吧。”

  “您的下個旅游地點變夏威夷了?”科執光問,“那地方都能買到棋院的新聞報?”

  齋藤歪嘴一笑:“你以為?現在的日本人都往夏威夷跑,棋院也早就在那里設了據點,供我們一群九段老大爺休閑曬太陽,很多媒體人員都拿這個開玩笑,說我們是度假院,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只知道到夏威夷的海灘上度假。”

  原來如此,V社員工福利待遇,著名梗圖之“V社員工頂著烈日趕制TI勇士令狀”。

  “我聽說這次,最高能定三段,是這樣的嗎?”科執光問。

  “確實有這么一件事,但不過這個三段大概率不是為你準備的。”

  “意思是這個名額被內定了咯?”

  “也不能說是內定,一年到底要發多少個的定段名額這事,都是由我們一群八段和九段討論決定的......”

  科執光插了句嘴:“在夏威夷的海灘上決定的?”

  齋藤一愣:“還真是這樣的.....去年的我們討論出了今年的定段名額,今年的我們該討論明年的了。”

  “其實定多少段這件事,我覺得沒那么重要,無非也就是之后升段賽往上多打一次的事,開局定一段和開局定三段區別沒這么大。”科執光認真地說。

  在科執光看來,定段的唯一用途就是打比賽,如果不是沒定到段別人不讓你報名比賽的話,他肯定就直接裸上了。

  “不,這個區別還是有一點的,你最開始定到的段位好比一個起點,起點越高,對于運勢的吸收效率也就越高,非要舉例的話,就好比乘法公式中的某個參數吧,初定的段位就等于這個參數。”

  這么一說科執光就了解了。

  雖然定到段位就能參加比賽,但定段賽為初的人拿到冠軍,只能拿一份運勢,而定到三段的人能拿三份。

  唔.....這個世界在必要的時候,科學的有些過分了,還能套數學模型的。

  “也不能這么單純用精準的倍數關系來衡量,它應該更神秘,難以琢磨透才對.....御城棋這樣告訴我們這些九段的,八段都不知道這件事。”

  “也就是說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科執光端扶著下顎說。

  “對,最好不要讓外人......”

  說到此刻,兩人如同被電觸到一樣,雙雙把頭扭向了一旁默默喝面湯的蒼羽橋。

  蒼羽橋端著面湯懵逼了。

  他像是為了防止知道太多被滅口一樣,連忙擺手:“不,我什么都沒聽到,真的沒有。”

  唔.....這個反應肯定是聽得一清二楚了吧。

  當然科執光和齋藤也懶得管他聽清了沒,反正這也就是一個魚塘型選手,頂多把這個秘密當成茶余飯后的談資向學生們吹逼,就好比大學里有些教授總要講一講自己十多年前的情史趣聞來讓學生們從昏睡中醒來,認真聽課。

  科執光也沒管他,繼續問機密:“我一直有個問題,之所以要嚴格控制這些段位的發放,是因為運勢這種東西本身.....就是有存量上限的吧?”

  “應該吧,別的不說,多多控制段位發放,起碼能省一筆工資費用,也能避免段位泛濫,從而導致職業這個稱號貶值。”齋藤斟著清酒說,“而這次之所以最高能定到三段,我想應該是有某位九段收了個特別有前途的弟子,賭定其能一舉力壓群雄,拿下這獨一無二的三段。”

  齋藤繼續分析:“而這個力薦其弟子的九段,應該也賭上了一點東西,才推動了這項三段提案的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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