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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 自古傲嬌蹭得累

  踏上回程的電車,呼吸一口現代都市的新鮮空氣。

  有些劫后余生的小慶幸。

  從他背后拿書的時候,好怕這和尚突然來一個回頭殺,復刻絕大多數恐怖游戲的經典場景。

  這就是當前世界戰力的天花板,沒想到這么輕易就見到了。

  仔細回憶剛才所看到的細節,這個和尚所用的棋盤好像正是棋盤中的王者,榧木棋盤,所用的棋子好像也是頂級玉石棋子,每顆都在閃光,跟撒了熒光粉一樣,是正兒八經的不依靠金手指也能看到的特效。

  果然,什么佛門清靜苦修那都是糊弄人的,講究的就是佛靠金裝。

  有一點很奇怪,科執光剛才沒看到和尚的象征靈。

  剛才那個和尚應該就是在與自己對局,不然的話棋盤上也不可能拍出燦爛的佛蓮,這總該是特效了吧。

  但偏偏沒看見他背后的象征靈。

  ——莫非,他面前的那尊佛像,就是他的象征靈?

  想想也不對,科執光還是能分清什么是真實存在,什么是象征靈的,那尊佛像是確確實實擺在那里的。

  兩種可能。

  可能一,和尚和自己一樣,都是背后沒有象征靈的,順著這條思路想的話,搞不好這人也是個穿越者老鄉。

  可能二,以當前自己的棋力,還無法看到他的象征靈。

  但科執光也不太同意第一種可能。

  因為剛才,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和尚的象征靈真的存在,那個象征靈正以空禪寂靜的目光俯瞰著自己。

  像是神佛俯瞰眾生。

  靠在電車的窗戶上,看著周圍的電線塔如雨刷般晃過視野,科執光最終還是放棄腦補這些只能腦補的問題。

  他更關心手頭這本當湖十局。

  翻開此書,找到棋譜,也順帶瀏覽全篇。

  果然不是一本圍棋教材,而是以小說的筆法描述了這兩位中古棋圣的對局,和前兩本名人以及村正妖刀一樣,都屬于消遣讀物。

  但有一說一,本地的書是真的昂貴,不論是一般文學著作還是課程教材,簡直就是為了劃分階級而設置的,圍棋教材更是離譜,隨隨便便一本就能掏空一個普通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

  科執光現在所有的教材,都是刷出來的。

  正是因為書價過高,所以后來才有輕小說這種打破階級壁壘的面向廣大群眾的低價讀物出現,一本輕小說唯一的缺點就是插畫的量太少,廁紙的量太多。

  “已經學了十天的棋啊.....”科執光對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感慨了一句,窗戶上倒映著他自己的臉龐。

  感覺仿佛學了一年之久。

  ......

  ......

  當天下午。

  晴島鹿不打算忍了,準備放殺手锏。

  她今天換了一本圍棋雜志,叫做棋道,這是一本專業程度相當高的雜志,以最專業的評論講述棋局比賽,回顧過往經典。

  晴島鹿手中這一期的封面,正是她自己。

  這總該萬無一失了吧?

  雖然很多電視劇的男主角會在女主告白的一刻突然“風太大聽不清”,但是——

  耳朵或許可以聾,可眼睛總不能瞎吧?

  應該不能的吧!

  唯一的難點在于,這本棋道是往期的,就這么擺在書架前,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把自己擺上去。

  ——所以說,該怎么辦呢?

  正當她琢磨對策時,店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晴島啊,你這本雜志......”

  “沒,沒什么!”晴島鹿小臉一紅,慌亂地把雜志藏在了背后。

  店長無奈地明白了,晴島鹿昨天的計劃沒有成功,所以今天只能出更猛的招式,直接把自己上封面的那期擺出來。

  但她顯然不太好意思這么做。

  所以說,你直接告訴他你是誰不就好了?何必這么蹭得累呢?

  但下一刻,科執光便推門而入:“晴島你好,我又來給你帶牛奶了。”

  從幽玄寺回來之后,他便將書放好,順手從冰箱里拿了瓶牛奶過來。

  “咳咳,今天來得很晚呢。”晴島鹿的語氣急促了起來,雜志依舊捏在身后,像是在藏情書。

  劇本她又想好了,等科執光專注下棋的時候,悄悄把這本雜志放在最前面,然后自己離開一小會,實則在一旁窺探動向。

  等科執光發現書架上的雜志露出驚訝的表情之后,她再平平無奇地從員工休息室走出,漫不經心地扶著側臉說——

  “店長似乎不小心把往期的雜志放上去了。”

  劇本完美!

  門外又傳來另一個聲音:“各位,我......我回來了,我回家了!”

  整個圍棋室的人都將頭扭了過去,發現出現在門外的人居然是多日不見的吉田。

  他整個人看上去削瘦頹廢了許多,一直穿著的皮夾克變成了廉價的外套,墨鏡也沒了,頭發多日沒洗,雙目充滿了重見天日的喜悅。

  好比走肉無路入了丐幫的邢捕頭突然重新見到同福客棧。

  “吉田,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那樣對你的!”

  “雖然你一直很吵又很菜,但你不在的這幾天,我們是真的想你啊!”

  “來吧,這次我讓你6顆子,你輸了不用給,我輸了直接10000!”白尾狐也淚目了,情義涌了上來。

  場面忽然變成了倫理劇的最后一集,一群中老年人哭的稀里嘩啦。

  科執光盯了盯吉田,確認他身上的疫鼠現象已經消失。

  他今天中午在幽玄寺里,的確驅魔成功了。

  “看上去這幾天,吉田去黑坊賭棋了呀,而且輸了不少,好在回頭及時。”店長在科執光旁邊惋惜地說。

  黑坊,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感覺就和拉斯維加斯同一個性質。

  至于地點,科執光當然早就知道了,星期一的時候他就在現場。

  他也當然早就猜到了那條地下街可能是個這樣的地方,吉田當時的狀態,說通俗了,就叫黑化,而黑化后的普通人無非就涉足一下自來也、綱手、大蛇丸各自擅長的領域。

  不過,為什么一定是賭棋,而不是普通的賭博呢?

  吉田應該清楚自身的棋力才對,就算失了智,也應該不會選擇賭棋才對,還是說黑坊的業務發達到針對低棋力者,也有對應的套餐?

  “呀,不好意思,科君,忘掉我剛才的自言自語吧,差點沒注意你在旁邊。”店長笑著說,想了想不應該向對方透露這些地名。

  “那么今天我就先走了。”科執光扭頭就要走,他今天下午來這里的目的其實就是看看吉田會不會出現,疫鼠還在不在,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

  “啥?你今天不下棋了?”晴島鹿的馬尾一跳,試圖挽救劇本。

  “嗯,有一點事,需要在家里自行解決。”科執光說。

  他現在在意的是新得到的棋譜,想自己在家研究研究。

  聽完對方的回答后,晴島鹿怔住了。

  在,家,自,行,解,決,的,事?

  叮——烤箱到點,蒸汽冒出。

  “嗯嗯,你去吧,你去吧,這就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晴島鹿轉過身去,掩映著發燙的臉,朝科執光擺了擺手。

  “再見,今天先失陪了。”將牛奶留下后,科執光很快就離開。

  店長不太明白晴島鹿怎么就這么輕易地放他離開,正想追問她,卻聽見咚的一聲巨響!

  晴島鹿把望遠鏡掏了出來,用力錘在了柜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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