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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所有人,動員起來

  雨后的東京,空氣清新了許多。

  回到教室所在的辦公樓里,乘著電梯而上。

  電梯的門合攏的一刻,科執光也閉上也眼睛,感受著電梯上升失重感。

  他也在此刻踩下了心中踩的油門。

  節奏,加速!

  “老師,能把這間房的鑰匙留給我嗎?”重回小書房后,他忽然開口。

  “想要這間房的鑰匙啊”齋藤若有所思地把玩茶杯,一絲笑意露出,“你該不會是想要在這里常住下吧?”

  “不愧是齋藤老師,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打算。”科執光坦然承認,“但我可沒打算常住,我只想短住。”

  “打算住多久?”

  “七天。”

  “這么短啊,本來打算夸你一句開竅了,知道努力上勁了,結果你就住個七天咯?”齋藤聳肩一笑,“是七天之后有什么打算嗎?”

  “到時候等著看就對了,絕對不會讓您覺得無聊的。”

  很快齋藤將一串鑰匙從抽屜里摸了出來,拋向了對方。

  “二樓有浴室,衣服也記得勤換,別把這里整得又臟又亂。”

  “明白。”

  晚上九點,一天的修行結束,科執光回到家中,打算收拾一下換洗的衣物,剛好七天的量。

  “執光啊,我發現你成分有問題,說好的靜岡玉露一起喝,你怎么一個人偷偷地全喝完了?”秋生正一和熏躺正在沙發上玩著游戲機,不痛不癢地抱怨。

  這倆人回鄉下探個親,直接把整個黃金周探完了。

  “我搖了一大群人來把它喝完的.....秋叔,能幫我向學校請個七天的假嗎?”科執光問。

  “黃金周之后再請七天假?你是放假放上癮了?”秋生正一的手柄一抖,角色又死在了屏幕上,這次真沒演。

  “這個我可以學嗎?”熏在一旁機靈地豎起了耳朵,眼睛也在發亮。

  一個月之前,秋生正一還在叮囑熏別學科執光,但一個月之后的現在,就變成了有空多學學科執光。

  科執光說:“這個最好不要學,除非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那你這個星期打算去做什么重要的事?”秋生正一問。

  “閉關修煉,漫畫中的常見劇情。”

  “閉關完之后總得面臨一個強大的敵人,那你要面臨誰呢?”秋生正一很有興致地多說兩句。

  “敵人的話,從來都有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自身的極限。”科執光的腳步停在了房門前,用背影說話。

  “好燃。”熏面無表情地說。

  “我覺得只是少年病犯了.....”秋生正一扶了扶額頭。

雖然科執光沒有明說他到  底要做什么,但秋生正一能感受到,那是一件極具挑戰性的大事。

  一個多星期前的晚上,他也是用同樣的氣勢說同樣的話,說有一個很強大的敵人需要去打敗。

  然后第二天,他就成了團體戰的英雄,再過不久后連冠軍也捧了回來。

  那個晚上科執光到底去干了些什么,秋生正一不知道,但他總覺得那才是真正的門檻渡劫之戰,渡過去了,后續的團體戰什么的都叫陪襯的彩頭,渡不過去,他甚至都不會出現在團體戰上。

  沒準,他現在要干的是一件不亞于當時的事。

  一番安靜的沉思后,求生正一放下了游戲機的手柄。

  科執光收拾完行李從房間走出時,發現秋生正一已經換上了出門的行頭,車鑰匙也拎在了手邊。

  科執光難免一笑:“今晚我是打算一個人坐公交車過去的,我今天可不趕時間。”

  “你不趕時間,我趕.....趕著回來繼續享受假期最后的晚上。”秋生正一摁熄了煙頭,推門而出。

  第二天早上,五月六日,天空一片晴朗。

  早上第一節課下后,白夢像咸魚一樣趴在課桌上,生氣全無。

  對于大多數同學來說,假期回歸后的第一天上午是這樣的,這種狀態起碼得持續三天,俗稱開學三天混。

  “白夢,有要緊事。”少宮急匆匆地從教室外進來,來到了白夢的桌旁。

  “已經沒有要緊事了,唯一的要緊事是頭發不夠長,剪起來很沒有手感,你能給我推薦點促進發絲生長的洗發水嗎?”白夢的臉頰貼在了桌面上,聲音像是漏了氣一樣。

  “那個你連開始都還沒有開始,還配不上失戀這個境界”

  “呃啊!我不聽我不聽,反正光君他說要走了,我就是失戀了!”白夢如同晴島鹿化了一樣,在課桌上滾著臉說。

  “科執光說他只是請七天假期而已。”

  白夢忽然來精神了:“嗯?光君他來了學校嗎?”

  “沒來,但是我從他的班主任那里得到了情報,他接下來七天都將不在學校,但這并非退學或休學,真的只是在請假而已。”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白夢立刻來精神了。

  “也不能這么說,誰也不知道他休完七天假之后,接下來要做什么.....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七天假期休完之后,應該是要來學校一趟的,這或許就是我們把他留下來的最后機會了。”少宮冷靜地分析。

  “把他留下來,可這到底該如何”

  正當二人思考對策之際,她們忽然聽見了旁邊的女生小團體傳來的對話聲。

  “喂,你知道我們學校最近出了一個焦點人物嗎?”

“我知道啊,好像是個叫科執光的從中國來的留學生吧,他現在已經是名人了,在不久前的團體戰上一  舉成名,還是穿著一身西裝參加的比賽呢。”

  “西裝啊?那應該很昂貴吧,他那么有錢嗎?”

  “應該沒那么有錢吧,說不定只是穿從家長手中退役下來的西裝。”

  “那個,當天我在現場,他那身西裝很合身,不像是借別人的,更像是專門定制的.”

  “這個有錢程度也太過分了吧!”

  不僅是這邊有女生團體在討論他,連隔壁男性團體也在討論他。

  “可惡啊,怎么會有這么龍傲天的人物,他不是前一段時間還在混嗎?怎么現在就突然成為英雄了?”

  “是啊,據說那個混蛋好像已經把整個圍棋部的女學生全都推完了,在慶功宴會上左擁右抱來著,我都聽我在圍棋部的兄弟們說了。”

  “連那個十分有名的女棋手,晴島鹿,也被他攻略了。”

  “夜魔!這人就是個夜魔!”

  “小聲點小聲點,圍棋部的社長就在我們班.她現在正在到處張望,可能被我們驚動了。”

  白夢呆呆地聽著周圍細小入微的聊天聲,不知是不是錯覺,感覺整個班級都在討論科執光。

  這種情況應該不是她這個班級所獨有的,應該是全校都在討論才對。

  “現在光君,已經這么出名了嗎?”白夢問向少宮。

  “是的,他現在已經是全校明星級的人物了,老師們都在談論他,他的海報都已經貼在了學校的公告上,還是等身大的,很多人都在上面簽名連口紅印都有。”最后一句話,少宮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也別激動哈,那沒準是男人留下的口紅印”少宮試試能不能用玩笑話騙倒目前處于失戀降智中的白夢。

  “我想到了!”白夢忽然拍著桌面猛然站起,仿佛全身都接通了電源。

  “我開個玩笑而已啊,你別真的降智當真了啊!”

  白夢一個前傾,陡然握住了少宮的雙手:“我知道該如何把光君留下來了!”

  “嗯?那你的方法是”少宮詫異地望著雙目炯炯有神的白夢。

  “我們,要發動所有人的力量,把他留下來,所有人!”白夢大聲地重復著“所有人”這個范圍。

  就這樣,一場浩浩蕩蕩的動員戰在蕓京中學拉開了序幕。

  五月七號,又是一個陰雨天,黃金周過后日本將迎來兩個月的梅雨季,現在才剛開始。

  山岡靖廣又雙叒叕從睡夢中一個猛子驚坐而起,然后外衣也顧不得穿上,直接穿著拖鞋沖到了庭院里。

  果然,那個人又已經等候在了告示牌前,還撐著一把與自身氣質頗襯的黑傘。

  “今天兩位來得都很早呀,這次終于可以公平競爭了呢。”松寧庭子抱著今日的練習題海報從柜臺后走出,微笑面對二人。

  這一次,山岡靖廣終于趕上了題目刷新的時刻,和科執光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

  ——來吧,堂堂正正地一決勝負吧!

  為了方便二人的公平對決,松寧庭子準備了兩張海報,分發給二人。

  計時,開始!

  兩人同時沉入思考的深海中,眼瞳都在收束,大量的變化圖在腦海中反應,棋子在棋盤上光影交錯,雖然不是對局,卻勝似對局!

  雙方同時動筆!

  “做好了!”山岡靖廣將答案呈交上去,科執光也緊隨其后。

  “旗鼓相當呢,居然同時交卷。”

  “正確率才是硬性標準。”山岡說。

  一番審閱過后,松寧庭子對山岡柔和一笑:“很棒,有85分。”

  “那......”山岡一度面露喜色。

  “但是,科同學的這份有90分呢。”

  喜色瞬間凝固,笑容漸漸消失。

  隨即,科執光回身撐傘,步入雨中:“明天我會再來的,松寧小姐。”

  “好的,你每天都會這樣說。”

  當科執光走出沒多遠后,山岡立刻追入了雨幕中,叫住了他的背影:“等一下!你!”

  “有什么事嗎?山岡天王?”科執光平平無奇地發問。

  雖然這是他這幾天第一次和山岡靖廣正式對話,但面照也打了許多個,某種意義上早就混熟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在雨中問到,還好雨下的不大。

  “科執光,你不是應該早就知道嗎?”

  “之前忘了,但現在我會記住的......你真的是齋藤算道九段的弟子嗎?”

  “是啊,我現在還要趕著去上課呢。”

  “那就再見,我隨時等待你的挑戰!”

  “嗯,再見。”

  目送科執光的背影走遠后,山岡便扭頭沖回了桃花齋中,三兩并做一步地在走廊上跑動了起來,敲開了每一個棋力強勁的院生的房間。

  “誰啊,一大清早的!”門打開后,是一張張沒睡醒的臭臉。

  “快,我們桃花齋出現敵人了,都快動起來,加緊練習,我有預感,那家伙肯定沒過多久就要來踢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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