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座椅上站起來,時經理走到辦公桌前,怯生生的說道:“那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時經理自認為,以她的這個級別,在雙方即將要進行的談話時候,她還是沒有資格做在這里的,畢竟雙方都不是簡單的身份。
“不用,你以后少不了這種場面的。”
寧天林隨意的擺了擺手,理所應當的說道。
“我...?”
聞言,時經理雙手絞動著,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場面似乎和她還真沒有什么關系,但當下也不敢違背年輕人的意思,還是做回到原來的位置去。
心中卻是想著另一種可能性,難道這年輕人已經知道,用寧天林去做彩頭的事情,是她提議出來的,然后一會連她的賬一起給算了?.
應該不會吧,她也只是在樓梯間偶然碰見這年輕人的,不會有這么巧的事...
與此同時,總部大樓頂層的一間會議室內,卻是在火急火燎的準備著。
就在剛剛,那幾名從樓下竄逃上來的保鏢,已經將搏副董隕落的過程,一五一實的給匯報了過來。
澳家,損失了一名宇宙之主,這損失不可謂不重!
本來會議室里的設備,根本就用不著檢查,但還是為了保險,工作人員再三試了幾下后,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
“哎,我就說嘛,不要讓搏老頭那么沖動,他非是不聽,要不然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者,瞟了一眼那正在匆忙準備的工作人員后,滿是嘆息的說道。
“意料之外呀,誰能想到,他能死的這么突然?”
“也才一拳呀,一拳就斃命,試問在座的你我幾人,有誰能有這般恐怖的手段!”
坐在那名黑袍老者旁邊的一名老嫗,很是不甘的說道,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要不是你慫恿著他去試一試,會是現在的下場?”
坐在最旁邊的另一胖老者懟了上去,他早就說過那小子有古怪,卻非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嘰嘰喳喳的哄吵聲響個不停,唯有坐在正前方的那名老者,沒有說話。
眉頭緊皺的他,雙手環抱在胸前,長期上位者的氣勢,在不經意間散發出來。
“好了,都不要吵了。”
沉默的白發老者,突然開口,聲音雖是不大,卻是清晰的傳進每一個的耳中。
在坐的三名董事會成員,都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在我澳家總部,肆意轟殺搏老頭父子二人,這寧天林的朋友,還真是霸道的可以!”
老者絲毫沒有波瀾的語氣中,暗藏著些許的冷意。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已經知曉,寧天林的朋友突然降臨他們澳家,無非就是因為那件彩頭的事罷了。
至于博老頭在公司內一貫行事作風,他也不想多說什么,還有搏老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他也早就略有耳聞,這次算是鐵到鐵板子上了,活該倒霉!
但即便他們這方有錯在先,那這幾條血淋淋的性命,應該足夠他解氣了吧?
可這年輕人,還要通過視頻對話,又是何意?
“小澳,那個姓時女子,底細弄清楚了嗎?”
輕瞥了一眼,那站立在一旁的澳懸飛,白發老者沒好氣的沉聲問道。
若不是看在這澳懸飛,乃是族中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在經營管理上面還有著一番本事,他早就給當場轟殺了。
出的都是什么狗屁主意,竟然算計到寧天林的頭上去了,那可是別人躲都來不及的主呀!
最可氣的是,手下這幾名董事會的老家伙,仗著澳家有幾份資本,利欲熏心之下,在沒有向他匯報的情況下,竟給同意了?
按理說,這樣的事情,他們也確實不用向他再請示,可這次涉及到的可不是尋常人,偏偏那寧天林在宇宙中好像還真沒講過道理。
就算是多幾個吼凌那樣的族長,那也都在可控范圍內,澳家的財力與人力還是可以應付下來的。
“回族長,那女子名叫時利麗,從出生到現在從未離開過澳搏星,戰斗力境界為星奧武者,在進公司之前的底子,可以說是相當的干凈了。”
“可以肯定的是,她和寧天林并沒有過任何的交集,后者也從沒有降臨過我們澳搏星。”
澳懸飛身體微弓,敬聲說道。
時利麗這人他還是很了解的,在業務上一直都很拼,也為公司賺了不少的錢,這次之所會有這樣提議,出發點也確實是為了讓公司賺到更多的錢...
“沒有交集?”
白發老者眉頭輕皺,似乎對這調查結果還是有些不滿意。
這提議是姓時的妮子,而寧天林的朋友進入大樓后,除過前臺的接待外,就一直和那妮子呆在一起。
那個前臺的底子就更不用說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姑娘,剛來公司并沒有多長得時間。
這姓時的就不同了,不得不讓他敏感起來,他不容許公司有這么一個不穩定的因素存在。
就算是在寧天林面前認栽,他也知道,是他們澳家輸在了公司的決策上面,還是從一開始就被人給算計去了。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還好說一些,既然敢玩大的,那他們澳家不管怎樣,還是要愿賭服輸的,只能算是自作孽了。
但要是后者嘛,可就不同了,即便是現在咽下這一口氣,那他也是不會服氣的,日后若有機會,定要將這口氣還回去。
“回族長,確實沒有。”
澳懸飛苦笑著搖頭道,他手中所掌握的情報確實如此,有關時利麗的資料可是相當詳細的,就連對方祖上的好幾代也都順便給查了一下。
“嗯,這樣還好點。”
澳家族長微皺的眉頭,也是稍緩和一些,這最起碼可以證明,那寧天林的朋友,還沒有主觀上的惡意,并不是提前給他們澳家下的套。
“族長,我再冒昧的說上一句。”
“不妨就按照我剛才說的那樣,把寧天林朋友降臨的消息,給各族散布出去,如何?”
就在澳家族長還在繼續思索的時候,那名老嫗的聲音再次響起。
“散布出去?我看你是瘋了吧!”
“方才你慫恿搏老頭下去,鬧的還不夠嗎?你可別忘了,還有一個寧天林沒有現身了!”
剛才就持反對意見的胖老者,再次懟了上去,要真這么做的話,別的他不敢保證,但他們澳家肯定是第一個遭殃的,
“我贊同富老的意思,我看那年輕人既然主動要求談話,那就還有商量的余地。”
黑袍老者沉聲附和道,顯然不想將事情再擴大化了。
這也并非是他膽小怕事,既然有的談,那就是條件能否達成的事了,可要是將這個消息放出去,那可就是真鬧翻了。
畢竟他們與那些宇宙門派不同,是以利字為主,打打殺殺可不是他們的強項。
“嗯,目前為止,也只能這樣了。”
澳家族長無奈的嘆息一聲,沉吟了片刻后,繼續說道。
“我們澳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以商業為主,幾乎從不涉及宇宙間的各種糾紛,想必對方也不會過多為難。”
他所言不假,無論寧天林在宇宙中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哪怕是最后被各種勢力圍堵追殺,他們澳家也沒都從來沒有參與過。
“依老夫猜想,現在的寧天林,恐怕是已經不滿足于和各族勢力的爭逐了,這次,估計他是想借此由頭,將手伸進商界中,在這里面分得一杯羹。”
“要不然,他大可不必這么大動干戈,直接向我們索要一筆不菲的錢財就是了,哪用的著用搏老頭的性命,給我們弄個這么大的下馬威。”
雖然澳家族長很不愿意這般去想,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那年輕人為什么突然降臨這里,要求和他們通話的原因了吧。
不僅是一旁站立的澳懸飛,就連那三位董事會老者,也都不禁唏噓起來。
如果是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宇宙中的商界,也要跟著變天了!
宇宙種族門派原本固有的格局,早就被寧天林給攪合的七零八碎,現眼下,也只有他們商界能夠安寧一點。
“這寧天林可真是好手段,不動則已,一動就玩大的,直接拿一方巨擘的澳家開刀!”
澳家族長心中暗嘆道,到底是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一會談話的時候自會圖窮匕見。
殊不知,寧天林在來的路上,壓根就沒想那么多,什么商業版圖,建造商業帝國之類的,他并不敢興趣。
也只是在和時經理談話的時候,一時興起,想要把澳家變成一只給他持續下蛋的目雞罷了。
“小澳,你也別在這里傻站著了,關于寧天林的這件事,隨后公司會對你做出處罰的。”
望著旁邊的澳懸飛,澳家族長眉頭輕輕向上挑起,責備一聲后,接著示意道。
“先去你富叔那里坐下吧...”
“謝族長。”
澳懸飛連忙回應道,這次他捅的爐子確實不小,無論怎樣的處罰他都會認下來的。
“這...不合適吧。”
望了一眼那里空著的座椅,澳懸飛怯怯的猶豫道。
他在公司的地位是不低,但也是限于董事會之下,以他的資歷,是還沒有資格和各大董事共坐一桌的。
“無妨的,一會談話時,你不要說話就行,多聽聽,對你也是有不少好處的。”
將對方的神情盡收眼底,澳家族長那平淡的聲音中,也是隱隱有著一絲的看重。
“過來吧,小澳總,富叔還能吃了你不成。”
胖老者挺起那肥碩的肚皮,拍了拍旁邊的座椅,沖著澳懸飛調侃的說道。
“以后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你看看那個寧天林,那等成就,可比各族中的老家伙都要強太多。”
“嘖嘖,一會雖然只是寧天林的朋友,那你也得好好跟人家多學習學習。”
“嗯,一定的!”
一向不服人的澳懸飛,也是連忙的點頭應道,旋即快步向旁邊的位置移了過去。
寧天林雖然比他年輕,但卻早就擁有了和老一輩強者平起平坐的資格,這般高度還遠不是他所能觸及到的。
他這個朋友,好像比他本人還要厲害一些,那就更值得仰望學習了。
“族長,下面傳來消息,已經將設備準備好了。”
“你看,我們是現在主動連線了,還是再等一分鐘,時間到了再說。”
看了一眼手中的通訊器,黑袍老者身體略微前傾,輕聲詢問道。
“雖說早晚都一樣,但還是再等一等吧。”
雙手交叉扶于桌面上,澳家族長自嘲道。
那年輕人性格古怪,說不定為了這一分鐘,又得給他們扣上什么大帽子。
在最后一秒的時候,黑袍老者按下了手中的開關按鈕。
“時間到,連線!”
緊接著,不僅其他人如此,澳家族長的面色也是逐漸的凝重起來。
嘩啦!
在他聲音剛落下的同時,矗立在正前方的一道矩形光幕驟然開啟。
一位年輕男子的模樣緩緩的浮現出來,那男子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就連嘴角也是勾起一絲的笑意,目光淡然的從眾人身上掃視過去,算是打過了招呼。
而男子的身后,則是站立著他們公司的時利麗,若是不知內情的人,炸一看光幕,都會將那名俏麗的女子的身份,歸攏到那男子的助手一類。
這時利麗怎么越看和那年輕男子越有關系了。
眾人雖心中嘀咕,但沒有一人敢表露出來。
“這位先生,不知該如何稱呼?”
澳家族長率先打破沉寂,用客套的官話朗聲說道,因為年齡的原因,聲音中也是多了一份滄桑。
“姓寧。”
簡短的二字,從光幕內傳了出來。
平淡的聲音,沒有夾雜其它的情緒,讓大廳內的五人,一時也聽不出其它的附加意思。
“寧先生,你好,我是澳家的現任族長,澳錚。”
這種態度,也在他的預料之內,作為一族之長的他,可不會傻到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更何況那年輕人卻有這般傲氣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