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自小聰慧,學習什么都很快。
得到了父親張海的全身心疼愛,家里有什么東西,自然也瞞不住他。
但是張羽怎么也不會想到,家里竟然還真的藏有一些古老的物件。
他抱著張海給的一個衫木箱子,走到自己的臥室里,然后打開從中拿出了一個木質的神像。
“這東西,好像很不簡單。”
張羽剛才接過這個箱子的時候,就感覺到里面有一樣東西非常的不簡單。
達到武道先天的境界時,武者的精神就會有極大的成長和蛻變,可以感受到旁人無法觀察到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么先天武者就可以算作對抗異常的最底層,因為這就是全新的開始。
而張羽已經抵達武道宗師的地步,精神力量更進一步,因此也更容易發現這箱子里的不對勁。
箱子里的東西其實并不是多么珍貴,是一些比較古老的老物件而已。
幾本族譜,幾個看上去有些粗糙的石子手鏈,以及兩三個破碎的木質神像。
張羽感知到的,就是其中一個還算是完整的木質神像。
他伸手將其取出,有些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木質神像。
他能感覺到,木質神像上有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吸引著他的心神,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去觸碰。
直到他嘗試著將自身的精神力量覆蓋在木質神像上,頃刻間就仿佛有洪鐘大呂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旁。
“嘶,震的我腦袋疼。”
張羽半響之后,才將木質神像丟在桌子上,用手捂著自己的太陽穴,不斷的揉搓著。
剛才無數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震響,好像有人用著鐵錘在敲打他的腦袋。
許久之后,他才感覺到好了很多,然后繼續拿起木質神像,再次用精神力量覆蓋其上。
這一次他多堅持了一會,才將木質神像丟了出去,雖然腦袋依然還是很疼,但嘴角卻露出了笑容。
從他在木質神像中所了解的到一些信息里,張羽知道這木質神像是張家一直流傳的寶物。
在木質神像上,有張家先祖留下的武道功法。
這功法強大無比,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量,才能通過閱讀木質神像獲得。
普通的先天武者都扛不住這樣的傳承,至少也得達到宗師級的層次,才能勉強接受。
“父親只是一名紈绔,沒有宗師級的實力,無法發現張家的傳承。”
“張家的落敗,已經有好幾代,再往上,也只是一些富商而已。”
張羽記憶中,對張家的了解也只不過如此,他從未聽說過,自己祖上有多強大的武者存在。
“不過,這里有族譜,倒是可以看一看。”
張羽將目光看向了族譜,翻閱了之后才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的張家竟然也是不同凡響。
最開始的源頭,竟然已經有著七千年的歷史,那個時候,國家這個概念也才剛剛誕生。
張氏家族在那一刻,就已經是最初的貴族。
雖然貴族的等級不高,但已經是高高在上,源遠流長,是血統最為純正的貴族——按照這個世界對于血統的定義來說。
不過這個世界,武者才是最強的階層,貴族在這個時代里,也只是名字好聽而已。
就以張羽這一位武道宗師來說,不知道有多少貴族想要來巴結他,各地的世家都不能小覷他的影響力。
張家在數千年的歷史沉淀中起起落落,高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一國柱石,朝堂之上最頂級的大臣。
但低的時候,也會落入塵埃,與最底層的貧民搶食。
張氏家族幾經周折,在某一個時代中,誕生出了一位妖孽。
當時武道剛興不久,武者先天都極少數,那張家先祖天賦才情無雙,赫然在那個時代中就成為了陸地神仙,堪稱舉世無敵。
不過后人不肖,除去幾次后代再有所成就之后,直到如今也沒有人再能達到強者的程度。
但現如今,張羽再一次成就武道宗師,張家又有著再度興起的征兆了。
“我張家的歷史可真的是跌宕起伏,可以算作是人類的歷史了。”
張羽笑呵呵的低語一聲,將族譜小心的放好。
他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傳承的功法,大概就是族譜上那幾位達到陸地神仙中的一位先祖所留。
“這可真的是雪中送炭,我早先就達到了猿魔大力拳的上限,再無所進,本想孤注一擲,尋求更高層的魔熊搬山勁來進行修煉。”
“卻沒有想到,我張家竟然就有更高層次的功法,而且還是可以銜接任何功法的頂尖功法。”
張羽滿臉喜色,感覺到心情大大的爽快起來。
他不斷的利用精神力覆蓋木質神像,從中將功法逐一提取出來。
“我的精神力還是太低,竟然花費十多次,才將這套功法完整提出。”
張羽神色有些淡然,“想要真正的無損觀看這套功法,大約得達到武圣層次,才能做到。”
武道圣人,堪稱世間最頂級的存在。
陸地神仙神龍見首不見尾,多少年都不一定能見到一次,平日里根本看不到人影。
也就只有武圣出現的比較多,也是當今朝廷鎮壓各大幫派和武道門派的力量。
達到這個層次,才能無損的觀看這功法,只要想一想,就可明白這功法到底有多震撼人心。
“這套功法名為《天罡地煞混元功》,是一套獨特的血氣修行之法。”
張羽發現,這套功法和當今武者的功法似乎有著些微的不同。
“武者征戰異常,除去拼死廝殺之外,對于異常的傷害,其實是血氣對異常的中和。”
“雖然對異常造成傷害,但同樣也會損傷自身的血氣根源,使武者虛弱,氣血虧虛。”
張羽點點頭,這話沒有錯,武者剿滅一個異常,哪怕再順利,也會受到一定的傷害,自身氣血虧虛,需要長時間的藥補。
每一位武者都不愿意去和異常作戰,但異常卻總是跟隨著武者到來,躲都躲不掉。
另外武者如果從未與異常交戰,那么就會引起引發天譴,帶來不可知的后果。
實力越強的武者,就越是需要通過與異常的對戰,來獲得相應的功德,來確保自身在修行時,不會遭遇意外。
因此,縱然百般不愿,武者也依然需要和異常拼殺,從而導致大多數情況下,武者都在養身的情況。
“但是這一套《天罡地煞混元功》,卻另辟蹊徑,尋找到了另一條驚世駭俗的道路。”
張羽仔細的看了下去,“天罡地煞混元功卻可以在與異常交戰中,奪取異常的力量,來強化自身,補充氣血虧虛的后果。”
“所以修行天罡地煞混元功,與異常交戰并非損失,而是可以做到以戰養戰,不斷的通過擊敗異常來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
張羽在看到這些內容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不可置信。
這完全掀翻了當今武道的一切常識,和真理背道而馳。
但是張羽卻從心底涌起一陣喜悅,竟然未曾想到,自家竟然有著如此可怕的神功秘法,通過奪取異常來強化自身。
他不認為這功法有假,單單看自己獲得的難度,就可以明白這功法有多強大。
以這樣的方式放一個虛假的功法,就為了坑害自己的后輩?
誰會這么無聊?
不過…張羽并未著急進行修行,因為他在這功法后面,還看到了一個重要的提示。
因為天罡地煞混元功太過于逆天,因此其功法有著獨特的禁制。
世界之上,只允許一人修行此法,第二人再想修行,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可能。
“竟然還有如此的禁制!”
張羽感嘆不已,這樣的能力,陸地神仙才能做到吧。
他忽然有些擔心。
據說陸地神仙壽命三百年,也不知道自己祖上是否有人在成為陸地神仙后還未死去。
如果是那樣的話,對方肯定身懷天罡地煞混元功,那么自己即便得到傳承,是否還能繼續修行?
帶著一點忐忑和擔憂,張羽開始了對天罡地煞混元功的修煉。
隨后,一 氣呵成,張羽有些驚喜的感受著全身獨特的血氣,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掌握了這一套功法。
“未曾想到如今順利就掌握了天罡地煞混元功,而如果禁制說法正確,那么當今天下,也就只有我一人掌握了這套功法?”
張羽沉思半響,隨后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套功法真的如上面所言,可以通過擊殺異常,來獲得自身的提升。
“那么,最近找幾個弱小一點的異常來嘗試一下。”
張羽忽然有些遺憾,“王家村的那個異常可惜沒了,要不然這一次倒也可以去向其復仇,親手將其解決掉。”
就在張羽遺憾的當口,張海已經施施然的走出了家門,在七星鎮里到處游蕩。
他在將篡改的張家祖傳寶貝交給張羽之后,就準備外出尋找那個七星鎮的異常,以此來作為張羽第一次提升的踏腳石。
“嗚呼,看我對兒子有多好,事事都能考慮的到。”
張海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后目光所及之處,卻在不斷的進行分析。
在茶樓的那對師兄妹,說七星鎮這邊有一個異常,他們的師傅也會過來。
那么就代表著,七星鎮的武者數量,將會有一個數量的提升。
那么他只需要關注周邊的武者層次,就可以找到異常的所在位置了。
畢竟想要對付異常,怎么的也得達到武道先天的層次,甚至達到武圣,陸地神仙都有可能。
張海在這個世界,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只不過是依靠張勇的億萬光輝之戒的能力,借用了20的屬性,才能達到極為可怕的地步。
因此在旁人眼中,他毫無實力,真的和一個普通老人沒有絲毫差距。
所以他在街上行走,堂而皇之的觀察武者的蹤跡,也沒有人在意他的行為。
根本不知道如果他使用實力,是一個比陸地神仙還要強大可怕的存在。
繞著七星鎮走了大半圈,張海發現七星鎮這里竟然真的多了不少的武者。
武道先天的武者,他至少看到了十幾位,黃龍幫的那些人,幾乎時時刻刻都在街道上行走,目光死死地盯著那群外來者。
妄圖以自己的眼神嚇退他們。
可惜黃龍幫的先天武者并不在這里,僅僅憑借這些才踏入武者道路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對那些外來武者起到威懾作用。
不過因為外來武者們都明白,七星鎮的黃龍幫分舵舵主,是一名達到了武道宗師的高手,因此也不愿意多生是非,盡量壓抑著自己的想法,避開了人群。
“不過,出現在這里的基本都是先天武者,更高層次的宗師卻一個都沒有見到。”
張海緩步走在街道上,“是聚集在一個隱秘的地方,還是還未到達這里?”
他有些無奈,這個世界只對武者放開限制,他使用的其他法術和手段,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否則的話,他直接利用法術查找對方的蹤跡,總比現在還得親自出來搜尋要方便的多。
“算了,那些武者去面對異常的時候,血氣沖天,不可能隱瞞的了。”
張海心中也是清楚這一點,只需要等到時候觀察七星鎮的血氣情況,就可以知道到底有多少武道強者過來。
因為他發現,那十多位的先天武者,各自都有著自己的小圈子,甚至還有不少獨行者。
一看就不是一起的人。
那么很顯然的是,不止一個勢力盯上了所謂的詛咒秘寶,想要來到七星鎮奪取。
那么時候他們打起來,自然也就隱瞞不了其他人,張海也就可以讓自己的兒子,踏著所有人去獲得最大的提升。
另外,對于詛咒秘寶,張海其實也挺好奇。
腐化源質他見過,但是通過腐化源質塑造的寶物,他還真的是從未看見過。
當年也就是本體在前往魔淵的時候,與掌握腐化源質的魔淵世界有過短暫交鋒,但實際上真正的主力還是游戲世界出手。
“說起詛咒秘寶,我忽然發現我忽略了一個事。”
張海忽然間摩挲著下巴,感受著針扎一般的胡須,“利用武者來消磨腐化源質,這樣的手段總感覺是一種很成熟的體系。”
“這個世界,竟然就能夠自己塑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