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單獨去?”溫流如有些不確定地朝著衛言看去,想從他那得到否定的答案。
還好,衛言沒有答應。
“兩個人去未免有些冒險,要不我去找宋院長再去問問,看能不能拿到幾份合適的詛咒。”
“這樣也好。”魏子許有些不甘心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去找宋院長。”衛言隨意地宣布了解散,接著便匆匆出門了。
眾人也是依次離開,彼此相安無事。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溫流如的視線意外地對上了魏子許的眼神。
如此熾熱,如此冰冷。
十分鐘后,衛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推開了宋妍心辦公室的門。
宋妍心依舊和往常一樣,坐在桌前悠閑地看著雜志,手邊是一堆文件。
這讓衛言不免有些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個NPC,出生點就刷新在了這里,沒有人在的時候就在這里待機。
似乎是感受到了衛言的揣測,宋妍心冷冷地抬起頭,用并不友愛地語氣問候道:
“你來干嘛?”
“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可以產生死念抗性的詛咒。”
“戰區的軍需商店,學院的兌換處都有。”宋妍心略帶幾分譏諷地說道,眼神之中有些不屑。
“可是…”
“可是什么?你已經是咒術師了,還想繼續不勞而獲嗎?”宋妍心一臉鄙夷地打斷了衛言的解釋,似乎對衛言找上門來的行為頗為厭惡。
“順便一提,當你進入戰區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不再是個學生,而是個戰士了,從今以后我會以戰士的考核來要求你,你做好心理準備。”
衛言苦笑了幾聲,正欲離開,卻被宋妍心攔了下來。
“作為我認可的人,我給你一個走捷徑的辦法。”
“什么辦法?”
“我給你三個任務,完成第一個任務我給你一人份的具有死念抗性的詛咒加一份特效抑制藥。完成第二個任務我在前一個任務的獎勵基礎上再給你加一個害級咒術,完成第三個任務我把你們小隊的詛咒都包了,如何?”
“這的確是個很有誘惑力的提議。”衛言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
“但任務的內容是什么,我不想帶著我的隊員白白送死。”
“先告訴你第一個任務吧,去迷失平原的腹地去取回‘金羊毛’。”
“…”衛言沉默了許久,一時竟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吐槽。
先不說純屬扯淡的金羊毛。
臨安是四戰之地,除了與其他人類國度接壤的部分外,與死念者有接觸的地方主要有兩個地方。
一個是之前衛言已經去過的,堪稱無邊無際的黑暗山脈。
另一個就是作為臨安戰區主戰場的迷失平原。
無數的人類與死念者在這里廝殺,然后白白地葬送自己的生命。
迷失平原背后是死念者的王座,也就是有尊王級別的死念者駐扎的地方,單憑臨安戰區的力量顯然是無法對其造成威脅的。
更不用說一旁邊還有黑暗山脈支援了。
而死念者一方也很難突破臨安城的銅墻鐵壁,這種經營了多年的城池在沒有內鬼和高階戰力雙重作用之下是很難被攻破的。
因此不管是人類一方占優還是死念者一方占優,都是毫無意義。
雙方都不會有什么實質性的進展,只是毫無意義地葬送自己的青春與生命罷了。
就好像,那些被剝削的人們一樣。
而深入迷失平原的腹地,這種舉動的確跟送死沒什么區別了。
更不用說那扯淡的‘金羊毛’。
衛言嘴角微微抽動著,強忍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沖動。
“機會只有一次,你不接受我就給別人。”宋妍心隨手從那摞文件中抽出一張,遞給了衛言。
“這就是所謂的‘金羊毛’。”
“還真有啊…”看著手里的資料,衛言翻了個白眼,長嘆了口氣。
“我接受。”
“那么,祝你一路順風。”宋妍心很是得意地對著衛言揮了揮手,算是下了逐客令。
衛言拿著那份純屬扯淡的資料,黑著臉離開了宋妍心的辦公室。
等到衛言離開之后,宋妍心安靜地趴在桌子上,似乎在靜靜地思考著什么。
在確認了自己的日程安排之后,她輕輕地鎖上了門,除凈了衣物,從那個她設置了七重加密咒術的抽屜里,再次取出了那個已經磨得發白的文件袋。
從文件袋里,她取出了那張漆黑如墨的紙,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然后輕輕地跪在地上,將那張黑紙放于自己身前。
接下來,宋妍心好像是瘋了一樣,不停地在地上磕著頭,哪怕額頭滿是血痕與傷口也毫不在意。
即將到達的咒巫的強大身體加上某些特別的力量,宋妍心額頭上的傷口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一點痕跡。
只是那些地面上的血痕與污跡還殘留著,發出呲呲地聲音,像是在腐蝕地板一樣。
她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那張逐漸顯現出圖像的黑紙,眼眶微潤。
“我要把它們,全都驅逐出去,一個不留地驅逐出這個世界!”
衛言獨自回到宿舍,看著自己手里的資料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宋妍心給的資料十有八九是在胡扯。
但其中也有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譬如,目標的大體位置以及周圍死念者大概的活動規律。
盡管有些好奇宋妍心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但這些東西在某些時刻毫無疑問是足以救命的存在。
只是,宋妍心所說的金羊毛,到底是指什么?
這個世界并不存在希臘神話,即便在習慣風俗和文化傳承上跟地球有很多相似之處,但這里也絕不是地球。
這一點,衛言通過看星星就已經得出結論了。
宋妍心所說的金羊毛,又是什么呢?
對于這個只有目標地點的任務,衛言不免有些好奇。
“我知道宋院長所說的金羊毛是什么。”
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從床底傳來,嚇得衛言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要不是考慮聲音是從床底傳出來的,衛言可能真就躲到床底了。
“是我。”滿身是灰的魏子許從床底鉆了出來,一邊拍著身上的灰,一邊無奈地笑了笑。
“原來你這么膽小啊。”
“要你管!”衛言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在我床底下?”
“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但一不小心睡著了。”魏子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輕而易舉地便消除了衛言的怒氣。
“算了,你剛才說的,你知道金羊毛?”
“是的。”魏子許認真地點了點頭。
“所謂的金羊毛,其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