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
四十一人表情各不相同。
大部分人在度過初期的不甘后，都已經自我開導過來。
畢竟得到寶物認可的人是許晟，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誰讓這一次他們倒霉，遇到的寶物偏偏最看資質呢？
雖然寶物之靈沒有告訴在場之人通過的條件，但能到這里的都是整個人族最優秀的一批年輕人，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出結論。
所有考核中，光論資質這種無疑是最沒有懸念的，關于資質的高低，在學校的幾年時間中也大概能夠感覺出來，也能發現出來了。
也有少部分心中已經是不甘以及怨恨。
如果寶物一開始就跟自己沒有關系，那么心中也不會有什么想法，但是現在寶物離自己這么近，最終卻是白費了三千多年不說，連根毛都沒落到，怎么可能讓他調整過來？
沒錯，此時有這樣心情的人，最代表的就是覃錳...依舊飛云小隊的另外四人。
能夠組成一個成熟的隊伍，彼此的價值觀肯定是差不多。
和許晟獲得了極大收獲不同，區區三百多座塔的收獲，根本不足以抵消這段時間的損失，如果能夠在這天賜秘境中尋找異性生命，三千多年時間最差最差也能讓法則領悟度提升一個點，但是現在卻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技巧提升。
許晟是即使獲得不了寶物，光是一千多座塔的提升就夠了，而其他人則是獲得不了寶物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這也不能怪寶物之靈，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旱澇保收的事情不是沒有，但絕大數情況下都不存在。
“怎么辦，等他出來...”飛云小隊中的老四太明明眼神陰冷，在隊伍頻道中寒聲說道。
其它幾人眼神都是不斷閃爍，學校雖然規定不能自相殘殺，但是因為某些矛盾而發生的交戰缺不禁止，只要最后能夠將度控制在底線之上就行了。
覃錳心中有所意動，過往這樣的事情他們也不是沒有干過，在同年級中，他們飛云小隊的實力算是中等偏上，在外面也一般都能爭取到優勢，至于以后那些人會不會記恨上自己...他們天賦就差了？誰怕誰啊。
不過就當覃錳要說話的時候，卻是忽然反應過來。
這可是許晟，不是以往欺負過的那些人！
現在他們的實力雖然占優，但是以許晟那妖孽的資質，要不了多久就會反超，那么到時候他們面對的是怎樣的一個對手？
想到這里他忽然打了個寒顫。
自己這邊不過通過了三百二十二座本源塔，那邊卻是已經通過，這差距大到讓人絕望，也讓人不敢有絲毫非分之想。
覃錳抬頭看了看周圍其他的三十六人，這些人就真的都如他們表現出來的那么甘心嗎？
可不見得吧。
圣道當爭，這是連圣人老師們都會教的話。
即使有人獲得了怎么樣，還得看你能不能保得住。
但是現在獲得的人是許晟，即使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按捺下去。
即使跟一位圣人發生矛盾，有了恩怨，但是他們也下意識的不想去跟許晟起沖突。
誰能斷定他的極限在哪？
按照許晟現在展現出來的資質...哪怕是站到最高的位置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有人敢去冒這個險。
還沒等覃錳說話，他就又又聽到泰明明的聲音，只不過這一次他聽到的卻是老四從來沒有展現過的頹然。
“算了吧...”
“嗯嗯，那畢竟是許晟啊。”
“一件天賜寶物而已，后面還有機會呢。”
“沒錯沒錯。”
他又聽到了其它三人的話語。
覃錳臉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他淡聲道：“這件事就這樣了吧，寶物有德者居之，我們去找異性生命，爭取早日將法則領悟完滿。”
飛云小隊走了，就連不甘都帶走了。
他們走的比較干脆，在所有人中都是第一批。
他們是第一個到的，又是第一個走的，像是一個有些古怪的循環。
而在他們之后，另外的人也陸續走了，最終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身影還站在一開始的位置。
康素猶豫了很久，但是最終還是決定在這里等待。
即使是臨時小隊，那也是隊友。
隊友之間怎么能不告而別？
“不過我只等你五百年，如果五百年你還不出來，我就走了。”
她輕聲說了句，我跟你的實力已經越差越遠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等待。
正因為見識了那些真正的天才，所以才向往那些天才的世界啊。
天賜寶物...或者說是本源塔。
現在就在許晟手中。
他托著這座塔，雖然沒有照鏡子，但是能夠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奇怪。
因為他莫名的就想起了前世的托塔天王...
托塔天王無疑是極為強大的一個神仙，按照現在人族的劃分，應該能劃分到金仙那一等級，但是相比于自己現在的實力，卻又是不值一提。
他早已經超脫了世界的層次，站立自更高的層面。
“你是說在有幾十年我就能出去了嗎？”
許晟看著本源塔詢問著。
本源塔輕輕顫了兩下，在回應著。
這本源塔的模樣跟他之前通關的一模一樣，唯一區別是在顏色上，它不是單一的某種本源的顏色，而是由所有本源顏色糅合而成。
它比璀璨還要絢麗，似乎世界上所有美妙的色彩都能從這里找到。
作用上同樣也跟法則有關，即使許晟成為了半圣，也能夠通過這座本源塔加快對其它法則的領悟，效率能夠有極大的提升，光從這一方面來說，這次的收獲就已經很大。
之前的那些本源塔都是投影，由這本源塔控制產生，畢竟它也是一件寶物，如果不將自己的力量分散，光是許晟他們這一批半圣以下的學生確實沒法領悟。
另外，通過本源塔許晟還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毫無疑問，自己的資質絕對是最低級的那一類。
在本源塔的預計中，極限應該就是三千三百三十三年通過整個試煉，這應該就是生命資質的頂峰。
但是許晟卻是打破了它的預估，雖然超越的幅度不是很大，但也是超越了它的認知。
當結果出現的時候，就連一直在催促著許晟更快通過的它，內心中也感受到了迷惑。
而跟它的迷惑不同，許晟現在的目光卻是極其不善起來。
當然他針對的不是手中的本源塔，而是他腦海中的萬物等價！
如果自己的資質的確非常妖孽，那為何當初高一借助世界石開辟小世界時卻是最低的水平？
在整個三中都是倒數！
除了萬物等價這一點，自己跟其它人并沒有任何不同！
如果光憑臆測不能代表事實，但許晟現在回想起來，也的確能夠想起一些不對勁。
在萬物等價開啟前的那些年，它的確在自己身上吸收著某些東西，現在看來，也許它打開的代價就是這些。
如果不是因為萬物等價，可能他在高一時就能一直維持以前的天才身份，早早就跟程初雪、陸源他們爭奪第一的位置！
不過許晟也只是一時的氣氛，自己的資質也許的確很好，但是本身的身份還是很大的問題，就算有著比程初雪、陸源更好的資質，但是在沒有家里資源支持的情況下，真的能夠超越其它人嗎？
許晟正是有了萬物等價后才知道資源的重要性。
萬物等價就是為許晟提供了無盡的資源，以小世界反哺自身，讓他一個‘沒有資質’的人也一步步超越了其它人。
在萬物等價開啟后的這一年多來，尤其是進入乾京大學后，許晟其實也隱隱有著疑惑。
似乎自己運用學分去法則塔中時，獲得的提升都很快，最起碼沒有聽說落后于別人。
不過這些疑惑都被萬物等價給壓過了，他下意識的以為都是萬物等價帶來的提升太快，自己是用資源彌補了資質的不同。
再往前說，老板謝虹給的那顆菩提果也能說明一些情況。
明明那時候自己展現出來的資質只是最低一檔，但事后得到的提升卻很大，只不過當時自己的眼界還太低，知道的信息太少，并不非常清楚里面的情況。
“萬物等價啊，我也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該感謝你了。”
許晟的心情有些復雜。
過去的兩萬年中，自己有著萬物等價的幫助，在任何時候都不曾慌張。
尤其是在培養子民方面，從來不用擔心自己欣賞看好的子民死亡，那么多可兌換的復生物品，足以讓他不留任何遺憾。
所以總的來說，還是感激偏多。
也是，正是因為它如此強大，所有開啟的代價才這么沉重。
不過除了這一點外，許晟又再次好奇于萬物等價出現的原因，它到底是被什么造就的？
在此之前他沒有工夫去想這些，畢竟自己要弄清楚的東西太多，萬物等價存在問題的優先級在靠后的位置。
說到底弄清楚問題都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只有足夠的實力才能解除一切疑惑。
想到這里，許晟再次將視線放到本源塔上面。
良久，他平靜說道。
“開始吧，讓我看看你說的，能給我帶來很大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