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之后破天直接布置了屏蔽氣息的屏障,然后才來到這眾多箱子面前,因為數批都已經送到,所以此時的箱子已經達到了足足七十多口,好在主屋足夠大,但即使這樣也顯得有些擁擠。
箱子上固然有禁制,但是對于破天來說自然只是毛毛雨,只見他右手一揮,七十余口箱子上光芒閃爍,下一刻全部揭開,然后里面的零件依次漂浮出來,繞著破天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很快變成了一個圓形柱子將破天包裹其中。
張小圣在一旁看的都呆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啊!
破天峰試煉之后他雖然在陣法一道上也算得上登堂入室,但要達到這么熟稔的程度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人去做,破天在探查陣法零件的時候,張小圣也沒有閑著,開始謀劃后面的行動。
一個時辰之后,零件風暴慢慢平息,上千零件依次飛回箱子之中,張小圣趕忙上前問道:
“如何?”
破天眼中精光乍現,道:
“果然是精妙無比,縱然這些零件只是冰山一角,但已經可以看出成陣之后的威力必然極其強大。”
“嗯,不然也不可能涵蓋整個藥王谷,依你看這陣法出自何宗之手?”
破天眉頭緊鎖,然后搖搖頭道:
“慚愧,老夫本以為修仙界中所有陣法都有所涉獵,對擅長陣法各家宗門的陣法也都有些了解,否則也不會在破天峰試煉中從易到難將所有陣法設置其中,然而此陣…老夫確實沒有見過。”
張小圣心里微沉,此次破陣的關鍵便是破天,如果連他都不能解決的話,那藥王谷的事情只怕會變得更加麻煩。
破天看見張小圣的表情,微微搖頭道:
“宗主不必擔心,老夫未曾見過此陣,不敢夸下海口定能解決,但是如此強大的陣法方方面面都必須達到極為精細的程度,若是拖延和影響幾分還是沒有問題的。”
張小圣沉思片刻,搖搖頭道:
“單是影響幾分怕是不行,陣法逆轉五行,哪怕只有幾分效果,對藥王谷眾人的影響也必然非同小可,而且這些人既然組織起如此龐大的行動,又怎會沒有后備手段,所以這陣法必須要破。”
“也是。”
“供奉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也不是沒有…”破天搖搖頭道:
“此陣名為逆轉五行大陣,若只是洞悉重水宗一宗的小部分陣法是遠遠不夠的,想要明確其真正運行的方法,要么得到重水宗完整的陣法零件,依次推倒出其他四種屬性,要么分別得到五行各宗的一部分零件,從而研究其中牽連。”
見張小圣沒有說話,破天繼續道:
“第一種難度自然極高,如果我們大肆出手,只怕還收集不到一半,重水宗就會察覺,到時候各宗必然會有所警覺,再要行動必然難上加難,而且對方也有可能會刻意設下陷阱。”
“第二種的話難度會小一些,各宗畢竟相隔甚遠,若是依次盜取一些備用零件固然會讓他們警覺,但也不至于反應太大,只是拿來的零件若是不能相匹配,那么從中推倒的難度便大大增加。”
“也就是要么先難后易,要么先易后難?”
“宗主明鑒。”破天點頭道。
張小圣眉頭緊鎖,苦苦尋思,這兩種方法目前來看都不太合適,忽的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道:
“那如果我們集中摧毀一部分零件呢,大陣會不會就無法搭建成功了?”
破天嘆了口氣道:
“只要掌握了原理,這些零件的煉制其實并不困難,這和第一種方法類似,如果我們不能同時摧毀一大批零件,那么對方可以很快補齊,而且補齊之后再要下手便更是難上加難了。”
張小圣長嘆一聲,自己把這大陣想的還是太簡單的,破天雖然沒有明說,但言下之意也是小打小鬧根本無法讓陣法傷筋動骨。
難道真的要此時便展露實力直接硬抗一場嗎?
如果是之前,也許張小圣雖然沒有把握必勝,但也覺得不會落敗,但此時知道了萬丹閣背后有一家能夠拿出如此強大的大型陣法的宗門,又怎會不忌憚。
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冒然動手必定會吃大虧。
怎么辦…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宗主…”
“供奉…”
“你先說。”張小圣道。
“老夫覺得我們還是先按原計劃執行,先把之前那人交待的那處地方端掉,然后再見機行事。”
張小圣不斷思忖,之前他制定這樣的計劃,是覺得依靠破天在陣法一道上的實力可以從小處將次大陣摧毀,然而人力有窮,他把這逆轉大陣想的太簡單。
破天雖然必然有些保守,但也肯定無法單單依靠這一小部分達到影響大陣的目的,那么之前的計劃就有些虎頭蛇尾了,還容易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
張小圣忽然靈光乍現,既然注定要打草驚蛇的話,那么能不能…
“供奉,你說我們…”張小圣如此這般的說了半天,破天的眼睛越睜越大,直到張小圣說完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供奉?”
“供奉?”
“哦哦。”破天這才回神,眼神怪異地看向張小圣,道:
“這…這不是亂來嗎?”
“亂拳打死老師傅,這套組合拳下來,你就說可不可行?”張小圣嘿嘿一笑。
“似乎…真的可行!”破天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夸張,但卻不得不承認,這個辦法當真是別出心裁,也許真的能行。
“好,如今我們人手不足,只能靠徐無雙他們出手,還要勞煩供奉去將那關押重水宗長老的地方設置陣法,保證萬無一失,把他倆解放出來。”
“哈哈,小事,老夫這便去。”破天說完便直接消失不見。
見破天離去,張小圣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也該自己行動了,得先見一見那位暗三十九跟隨的金丹六層重水宗弟子。
出得門去,神識一掃,便發現了那位弟子正在靠外處的一間房間里打坐調息,張小圣一臉嚴肅踱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