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破天說的如此肯定,眾人不禁又開始犯難,到底是什么宗門出手呢?
“暫時先不用考慮了。”張小圣突然道。
“按照剛才此人所言,七宗聯合光是巔峰修士就有六位,更別提還有多位筑基后期,即使我們將橫斷山脈所有人馬調來,只怕都只是勢均力敵,而且這還只是對方目前明面上的實力,這樣的大事萬丹閣不會不來人,而如果還有什么宗門相助的話,必然也有實力極強之人在此,只是此人的地位還不足以得知罷了。”
“宗主,我們肯定要通知藥王谷的吧,有了藥王谷加入,還有天機閣,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破天有些疑惑道,按他的了解宗主不是這么膽怯的人啊。
張小圣搖搖頭道:
“藥王谷和天機閣肯定是要通知的,但是對方有如此大的動作,肯定也早考慮過天機閣的因素,要么是在其他事情上牽扯了天機閣的大半目光或精力,要么就是早有安排,能夠抵擋天機閣的臨時救援。”
“至于藥王谷…一定也有手段應付,所以我們雖然要告訴這兩家,但是卻不能讓他們暴露出所有實力來,否則倉促之下對上人家早有準備,必定會吃個大虧。”
“啊,你莫非是想將計就計?”徐無雙恍然道。
“不錯。”張小圣微微一笑,接著道:“既然我們如今知道了七宗的打算,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得逞,告訴天機閣讓他們有所戒備,告訴藥王谷讓他們見機配合,而我們只需要將其布置大陣破壞,摧毀他們此次的意圖,就算是大勝,至于后面的情況,先看看再說。”
“對啊!我們這次又不需要消滅他們,只需要粉碎他們的陰謀,讓他們白忙活一場,失敗之后陣法反噬之下,所有參與布陣之人必然受創,到時候我們再和準備已久的藥王谷修士一同出手,并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張小圣略微有些佩服地看向破天,這個他倒是真沒想到,不過如此一來也更加合理,如果只是粉碎陰謀的話,總感覺太過被動了。
定下了方向,幾人又對一些細節做出了討論,關于陣法破壞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了破天,只是破天提出后需要看到更多的零件才有把握。
畢竟如此龐大的陣法,如果只是破壞一點點,那么不一定會影響到整個陣法的運行,而且要使布陣之人得到反噬,那簡單的破壞還不行,必須要有足夠大的一塊陣法范圍內出現完全相反的情況,才能最大限度的激活反噬。
破天最大的擔憂便是不能看到更多的零件,而張小圣則是拍拍胸脯保證自己有辦法。
商議結束后,張小圣便派出雷隼和烈云雀分同去天機閣報信,因為要直接穿過隕仙山脈,所以兩位同去也好有個照應,而藥王谷這邊,張小圣卻是安排了銀月狐親往。
“銀月堂主,七宗如今在藥王谷的四周肯定布置有實力極強的修士,若是他們前去我不放心,顯露蹤跡事小,若是有了損傷那就不妥了,所以還要你親自跑一趟。”
“宗主,我的第一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若是隨意離開…”銀月狐有些遲疑。
“哈哈,無妨,距離七宗約定發動的日子還有月余,而且布置陣法也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我一定是安全的,所以你不用顧忌,此處前往藥王谷半日便可一個來回,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銀月狐仔細想了想,覺得也是,于是應道:“是,銀月告辭。”
說完便直接消失不見,去向藏在遠處的巡天鷹三位布置任務去了。
見送消息的人已經離開,而剛才自己詢問如何獲得更多零件卻只是被張小圣神秘微笑打發,破天不禁有些著急。
“宗主,我們接下來…”
“供奉,可以將此人喚醒了。”張小圣依然沒有回答,而是一指水文興道。
破天只得點頭答應,手中靈訣再次掐動幾下,一道清光掃過水文興全身,然后消失不見。
水文興依然還在等待各宗宗主的繼續考核,突然世界崩裂,天塌地陷,那些高高在上的宗主們突然開始渙散,自己也變得東倒西歪、頭疼欲裂。
元嬰八層的水文興如何還能不知眼前世界只是假的,奈何他神識被封印無法破開殘存的幻境,只得一咬舌尖,真正的劇烈疼痛之下,才終于脫離幻境,清醒過來。
當然,這也是因為破天主動散去了幻境,否則他在夢中就是將舌頭咬掉,想要通過這種方法脫離幻境也不可能。
“你…你們…”水文興面露驚懼的看向眼前幾人,雖然剛才察覺道中了幻境之后,他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但還是抱著萬一的僥幸心理,此時看到眼前景象,把舌尖又是咬了幾下,劇痛并沒有讓他更加清晰,眼前的世界也沒有繼續奔散,他才知道,這才是現實。
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快,一時之間他都有些接受不了。
“這位水道友,有禮了。”張小圣主動招呼道。
“你們到底是何人?水某與你們無緣無故,為何如此相對,莫非不怕因果嗎?”水文興色厲內荏道。
“因果?真是好笑!七宗無故步下逆轉大陣,想要滅絕藥王谷,難道就不怕因果?”張小圣冷笑道。
“什么?你們怎么會…”水文興說道一半,突然止住,面色悲憤無比,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剛才的幻陣原因,自己在幻境中以為是驗證自己的身份,自然知無不言,如今宗門絕密泄露,這樣的責任自己該如何承擔?
“水道友是因為中了幻境才將消息泄露,想來貴宗宗主知道之后也無法太過苛責,最多是面壁數百年而已,不會要了你的性命的。”
張小圣的聲音讓水文興心中一跳,是啊,自己是迫不得已,宗主會理解的吧,而且七宗聯合之強大,自己負責的又只是替補的一些零件,大概率是用不上的,這樣即使他們知道了,又能如何?
人在絕境之下,只要抓住一顆救命稻草,哪怕再脆弱的草,他都不想放手,水文興便是這樣,越想越是覺得自己還有救,方才那一絲一死了之的決然已經悄悄消散。
雖然不知道為何眼前幾人會以一名元嬰一層的修士為核心,但當他看到這名元嬰一層的修士竟然在他注視之下,境界一步步攀升達到元嬰八層與自己一致無二的狀態,然后身型樣貌也慢慢與自己變成一致時,他再也無法淡定。
而熟悉的聲音又給了他致命一擊:
“如果我以你的樣子再去做些什么,不知道你們宗宗主還能否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