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包知行疑惑驚訝的表情,張小圣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回到上首座位處坐下,道:
“你試試用一用你最擅長的法術攻擊。”
包知行依言起身,不敢在宗主面前放肆,只是凝聚了一塊木盾出現在眼前。
以往木屬性靈氣占比較大,所以施展幾個法術不會造成體內嚴重的靈氣失衡,只是如今體內所有靈氣均是相同,正在他猶豫該如何平衡體內其他四種靈氣時,卻是突然發現,剛才宗主傳授功法竟然自動運轉,只是須臾之間,之前消耗的木屬性靈氣便被補足,五種靈氣再次達到平衡。
包知行自然不傻,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何,但還是大膽嘗試持續增加木盾的靈氣灌注,只見木盾越來越凝實,而體內靈氣卻是始終保持平衡,包知行大為震驚!
散去木盾,再次嘗試凝聚一面土墻,這是他以往不曾凝形過的法術,因為之前土屬性靈氣在體內僅占3,幾乎用不到,但此時卻是不同,土墻隨著土屬性靈氣的不斷加持,變得越來越厚重,而包知行卻似乎忘了一般,瘋狂注入靈氣。
張小圣也不打斷,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
幾個呼吸之后,包知行體內靈氣幾乎告罄,但臉上卻是充滿了無比的喜悅和震驚,半晌才反應過來,直接跪拜在地上,道:
“弟子多謝宗主傳授神功!”
“怎么,不害怕了?”張小圣似笑非笑道。
“宗主胸襟似海,弟子妄自揣測,還請宗主賜罪!”包知行心里早已樂開了花,如果這也算懲罰的話,那就懲罰的再嚴重一些吧!
張小圣輕笑一聲,道:
“包知行聽令!”
“弟子聽令!”
“我欲成立戰法堂,戰法堂正式弟子境界必須要在筑基七層以上,見習弟子除非是地靈根以上資質,否則最低必須是筑基境界,且在同階之中佼佼者方可。念你試驗功法有功,便破例收你為見習弟子,要繼續努力,早日突破筑基。”
“弟子遵命!”包知行叩拜三下,心中如驚濤駭浪一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老包難道要有出頭之日了?
“你之前修煉服用過多少中品煉氣丹?”張小圣又問道。
“回宗主,弟子對于修煉有些期待,不想留存過多丹毒,所以只是在煉氣五層之時服用過一粒,也只有這么一粒!”
張小圣倒是有些意外,五行宗原來雖然窮,但是向包知行這樣資質的煉氣期弟子,每年要攢幾十塊下品靈石去買幾粒中品煉氣丹還是不難的,入門十多年來,竟然只服用過一粒,心性倒算上佳了。
“那這些年宗門給你的資源都用在了何處?”
“弟子…都積攢下來,弟子想要在筑基的時候,湊夠購買上品筑基丹的靈石,所以修煉的慢了些。”
包知行的行事性格在范攀事件后他是打聽過的,善于鉆營,說話工巧,原以為是投機之人,沒想到還能有此恒心,倒是讓張小圣又高看了幾分。
微微沉吟片刻,張小圣拿出一個小玉瓶,道:
“既然你只服用過一粒中品煉氣丹,想來丹毒也沒有多少,如此堅持實在難能可貴,這里有二十粒極品煉氣丹,算是對你的獎勵,不過那些上品煉氣丹需要交還會六長老顏松,供其他煉氣弟子兌換,你可愿意?”
包知行就算再傻也不會不愿意,當即再次拜謝道:
“戰法堂見習弟子包知行多謝宗主賞賜!”
張小圣無奈搖搖頭,這就說上了,是怕自己反悔嗎?
“但你記住,今日的事情不得對任何人宣揚,包括戰法堂的事情,以及傳你的兩種功法,若是私自外泄消息,我便收回功法,定不輕饒!”
“弟子謹記!”包知行心中微微一緊,慎重應道。
“還有,向顏松長老退回煉氣丹時,不得說出我賜你丹藥之事,具體怎么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張小圣本來想自己知會顏松,可想起包知行能言善辯,不由又是好奇,若是包知行,會如何應對。
包知行略微遲疑了一瞬,道:
“弟子明白了。”
“好了,好好修煉,等你到達煉氣九層巔峰之時,再來尋我!”
“是,弟子告退!”
包知行一路后退直至大殿門口,這才再次鞠躬,然后轉身離去。
張小圣看著包知行離去的背影,默默思索,此子倒是可以培養一二,心思活絡,懂得進退,又有提升境界的野心,要知道一名外門弟子,修煉的那么慢,還空守著那么多靈石,只是為了少一些丹毒積存,筑基之時多幾分把握,便能十幾年如一日,若賜予一些機緣,必然可成大器。
想到這里,神識向偏殿掃去,發現蕭丹和墨無痕都是在繼續鞏固境界,并未著急突破筑基,不由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想來是想將狀態調整至最佳再突破吧。
《天眷有缺》已經試驗成功,對于修為境界沒有什么影響,靈根的平衡也非常順利,是時候給無痕傳授此法了,不過他此時正在修煉,也不急于這一時,張小圣便留下一張紙條,向宗門寶庫而去。
韓姓老者看著向自己行禮的張小圣,雙眼微微睜開一瞬,又是緊閉,算是打過招呼了。
張小圣早已習慣了這位韓老師兄的做派,也不在意,轉頭看向正在修煉的寧鉉,等待他收功。
韓姓老者看似淡然,內心卻不似面上毫無波瀾,之前張小圣打開宗門大陣之時,一來距離尚遠,二來他本身也不太敢相信,所以不敢斷定。但此時張小圣站在身旁,那種五行合一的隱約氣息讓他有些呆滯,多少年了,終于讓自己等到了…
寧鉉早已知道宗主到來,只是正在關鍵狀態,所以直到一刻鐘后才結束修煉,起身行禮道:
“寧某修煉不好中斷,讓宗主久等了!”
張小圣擺擺手道:
“寧長老莫要見外。”
寧鉉嘆了口氣,道:
“寧某已不是長老,宗主莫要如此稱呼了。”
張小圣眉頭一挑,道:
“宗門大會之事,未何寧長老提前商量,莫非長老心中有氣?”
寧鉉急忙搖頭,回道:
“宗主莫要誤會,寧某本是必死之人,全憑宗主相救才能茍活至今,本打算在宗門交流大會上一雪前恥,只是那次重傷,損傷太過嚴重,一年以來也僅僅恢復到了金丹二層而已,眼看宗門交流大會快要開啟,若是寧某再要強行出站,只怕反而會成為宗門的拖累。”
張小圣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寧鉉繼續道:
“宗主如今境界高超,五行宗上下生氣勃勃,寧某既然不能承擔重任,愿學韓老師兄,常駐宗門寶庫,了此殘生,也算為宗門做最后的貢獻!”
張小圣仔細打量著寧鉉,見他雙目直視自己,似乎毫不作偽,不由也是猶豫起來,這寧鉉見境界恢復過慢,真的心生退意了?
真要如此的話,自己倒是有些高看他了。
只是按照劉天宇的記憶和這一年多以來自己對于寧鉉的了解,他應當是鐵骨錚錚、百折不屈之人,怎會被一次重傷就打擊成這樣?
境界恢復的再慢,還能有修煉的慢?
要知道寧鉉之前的金丹四層可是修煉了一百多年才達到的,此時不過一年時間,便從一層恢復到二層,還覺得慢嗎?
聲望值也沒有下降啊,到底怎么回事。
張小圣心中不斷思索,總覺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忽略了,但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只能再次試探道:
“如果寧長老不為長老之位而氣惱,為何要提出如此想法?況且,寧長老雖在眾人心中戰死,但我是清楚的,也有重任相托,寧長老不妨聽完再做決定如何?”
寧鉉臉上肌肉微微抽動,沒有回應。
張小圣繼續道:
“宗門交流大會在即,我欲成立戰法堂,集中宗門中善于斗法之人,不再擔任其他任何職位,專注比斗一事,而這堂主之位,非寧長老莫屬。”
寧鉉眼中精光一閃,道:
“宗門弟子修煉緩慢,雖然靈根搭配戰法眾多,但在金丹期以前效果并不明顯,若是再花費太多時間用于練習比斗技巧,就算有上品丹藥供應,也遠不足以彌補與別宗弟子的差距。”
張小圣點點頭,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五行宗弟子本身修煉速度比別人慢了五倍,就算服用上品丹藥也遠遠不夠的,再要是花費大量時間磨練戰法,只怕境界依然追不上別人。
但是《天眷有缺》事關重大,而宗門封閉已久,剛一解封必然集中萬千目光,若是所有人都展現出不同以往的強大法術,只怕會引人猜疑忌憚。
所以張小圣并不打算現在便將此功法公開至所有弟子修煉,只是挑選一部分出來,加入戰法堂,集中操練便可,待應付過宗門交流大會,再做打算。
只是功法的事情還沒跟寧鉉說明,所以他有此顧慮也是正常,想到這里,張小圣又道:
“若寧長老說的這些問題,我都可以解決呢?”
寧鉉嘆了口氣,面色有些復雜,悠悠道:
“其實宗主能不能解決,倒不是寧某拒絕的緣由,只是宗主不能坦誠以待,著實讓寧某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