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道上山,封德早已親自迎出大殿,見到張小圣后,也是十分詫異,對方年紀輕輕,竟然已經和他一樣金丹九層了,單從氣息來看似乎比自己還要強大一分,但一定還沒到元嬰,不然自己也無法感應。
因為假嬰其實也是金丹九層,只不過更為接近元嬰而已,所以封德是能夠感應張小圣境界的。
“這位想必就是封堂主了,久仰久仰!”張小圣在上山過程中已經知道,這百草堂的堂主姓封名德,也是金丹九層境界。
“張道友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假嬰,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啊,老夫慚愧。”
此話一出,眾人均是驚詫不已,他們本以為張小圣金丹八層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竟然比堂主境界還要高那么一分。
“諸位道兄一再夸贊,小圣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張小圣也不再謙虛,自己雖然年紀輕,但是境界擺在那里,稱呼他們為道兄已經是給足了面子,若是再過分謙虛,反而讓人家不喜。
“哈哈,張道友真乃性情中人,請!”封德見張小圣如此坦然,哈哈大笑,心中的一絲不自然也煙消云散。
“封堂主請。”
進入大殿,封德請張小圣上座,張小圣如何肯,又是客氣了一番,一群人分賓主落座。
張小圣當先道:
“之前在下有些急事,顧拖好友安秋河照顧弟子墨子淵,哪知臨近約定之期又多了些變故,故而只能托庇于貴堂,還請封堂主多多見諒。”
“道友哪里的話,誰人都有不便的時候,江湖救急本是應當,更何況貴宗弟子墨子淵修煉勤奮,自從來到百草堂足不出戶,日日閉關,讓百草堂弟子也是為之汗顏吶。”
“敝宗弟子實力微弱,自然要笨鳥先飛,倒讓堂主見笑了。”
幾人又攀談幾句,墨子淵便被帶來,一見張小圣,幾步上前“噗通”一聲跪下,道:
“弟子見過宗主。”
墨子淵聲望值4000,崇拜6000/21000
語氣已經有些哽咽,張小圣扶起墨子淵道:
“起來吧。二層了,很不錯,站在旁邊。”
“是!”墨子淵起身站立在張小圣身后,心中激動不已。
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自從師尊去世后,獨自一人在神丹城打拼,碰了無數次壁,受了多少冷眼,最終靠著在客棧幫忙才把丹道的練習勉強維持了下來,可是兩年來修為和煉丹之術均無長進,煉丹大賽的復賽又慘遭淘汰。
在人生最灰暗的時候,幸得張小圣指點收留,便將張小圣當成了最后的依靠,可是剛剛趕路沒幾天,張小圣便為了引開強敵獨自離開,生死未卜,而師伯安秋河在一個月前也是離開,墨子淵再次變得孤苦無依。
雖然百草堂眾人不曾怠慢于他,但寄人籬下的感覺還是不那么舒服,又揪心張小圣的安全,也不敢隨意外出,生怕給宗主惹事,只能苦悶修煉。
如今終于等到宗主來接自己,心里沉甸甸的壓力陡然一空,好像再也沒有什么煩惱。
張小圣自然能夠感受到墨子淵發自內心的欣喜,也是頗為安慰。
封德眾人聽見墨子淵稱呼張小圣為宗主,都是吃了一驚,封德說道:
“沒想到道友還是一宗之主,倒是怠慢了,恕老夫孤陋寡聞,不知是什么宗門。”
“小小五行宗,讓封道兄笑話了。”
“五行宗?”封德重復一句,飛速搜尋記憶,卻是怎么都想不起來,倒是那齊姓長老說道:
“道友所說莫非是千年之前萬獸宗下屬的五行宗?”
“齊道友博聞強記,千年之前五行宗確實是萬獸宗門下,只是五行宗一直實力平平,名聲不顯。”
封德此時也是想了起來,畢竟他們一直處于橫斷山脈北面,不像碧海潮生宗一樣消息隔絕,對于千年之前萬獸宗突然消失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疑惑道:
“莫不是遺落在橫斷山脈南面的那片區域?現在橫斷山脈可以通過了嗎?”
張小圣笑笑,回道:
“之前也是陰差陽錯之下,張某才得以出來,只是宗門還有要事,所以只得設法歸去。”
封德微微沉吟片刻,道:
“橫斷山脈的話,百草堂實力低微無法相助,還請道友見諒。”
封德此話說的實誠,張小圣也是好感頓生,感謝道:
“封道兄有心了,若是將來橫斷山脈不再是阻攔,道兄一定要來五行宗做客,好讓張某盡一盡地主之誼!”
“哈哈,好,那我們一言為定!”封德哈哈笑道,張小圣此人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到假嬰境界,又是一宗之主,還能跨越橫斷山脈,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趁著這個機會若不搞好關系,那就是他這個堂主不稱職了。
眾人又是閑聊幾句,雙方都有心結交,氣氛說不出的融洽。
見話聊的差不多了,張小圣對封德傳音一句道:
“封堂主,在下還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封德一怔,道:
“老夫與道友一見如故,這里雖然熱鬧,但顯不得親近,若是道友不嫌棄,不如去老夫洞府一敘如何?”
張小圣暗贊封德聰明,若是兩人在此一直傳音交流,根本瞞不過殿內其他長老,難免顯得對他們不夠尊重,若是去洞府的話,那別人自然不會覺得什么。
“固所愿也,不敢請爾!”謅了句古話,張小圣站起身來,又對墨子淵道:
“你且在此稍候片刻,待我回來,咱們便啟程。”
“是。”墨子淵自然毫無異議,只要能跟著宗主,哪里都無所謂。
殿內眾位長老均是告退,封德帶著張小圣來到了后殿洞府處,揮手布置出一道隔音屏障,道:
“道友有何事,現在可以放心說了,若是封某能夠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張小圣拱拱手道:
“小弟想見一見藥王谷的谷主,不知道兄可否不吝引薦?”
張小圣想過了,若是自己貿然前去,想見一流頂級宗門的老大談何容易,只怕拿出天機閣客卿令牌外圍之人也不一定相信,徒增事端而已,又不利于隱秘。
若是有封德帶路,最起碼外圍不必受到干擾,就算直接見不到谷主,見到長老,再拿出客卿令牌,想來藥王谷的長老也是識貨的。
“這個…”封德真是有些為難,同時他也在捉摸張小圣要見谷主的目的是什么,若是不懷好意的話,自己豈不是成了藥王谷的罪人?
雖然以張小圣的實力不可能對谷主產生什么威脅,但是封德性情謹慎,沒有絕對把握的事情自然不可能隨意答應,于是道:
“愚兄雖然忝為百草堂堂主,但是與谷主之間也是云泥之別,要說帶你見一位長老,可能還能勉強做到,若是直接求見谷主,實在是有心無力,還請道友見諒。”
張小圣也表示理解,他本來打算說見了長老也行,但又覺得,見了長老最終也難免要拿出天機閣的客卿令牌,不如此時坦誠一些,反正封德遲早要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于是拿出令牌道:
“封兄請看。”
封德接過令牌一看,差點沒拿住,又是仔細打量了一下,雙手遞還給張小圣,道:
“原來是天機閣客卿長老,封某失敬!”
張小圣接過令牌收了起來,道:
“封兄見外了,你我相交不涉及身份其他,若是張某孑然一身,莫非封兄就不招待了嗎?”
“哈哈,兄弟說笑了,封某交友只看是否投緣,自然不涉及其他。與兄弟一見如故,否則也不會請兄弟來洞府談話了。”
封德見張小圣并不以天機閣客卿長老身份倨傲,頓時好感猛升,要知道天機閣的客卿長老就算去藥王谷也是座上貴賓,而且張小圣以金丹九層的境界居然能成為天機閣的客卿長老,必然有其原因。
百草堂主封德聲望值8000,尊敬5000/6000
張小圣有些好笑,這時候才出來聲望值,敢情要是自己沒有天機閣客卿令牌的話,之前的善意都是面子功夫。
“張某也是如此,哈哈!”接了一句,免得封德尷尬。
“兄弟如此小心行事,莫非是有大事相商?”封德小心問了一句,若是張小圣拿出客卿令牌,雖然會被外圍阻攔,層層通傳消息驗證,但也總會見到谷主,可既然找上自己,想必是不想聲張,看來定有大事發生。
于是他試探地問了一句,若是張小圣不說,他便不會再追問。
“此事尚屬機密,恕小弟不便透露,但若是事成,想來對百草堂和道兄只有好處,這點小弟可以保證,還請道兄放心。”
聽到張小圣這話,封德放心不少,看來真是大事,謹慎些也難免,想來天機閣客卿長老也不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便道:
“既如此,封某義不容辭,兄弟你說咱們何時啟程?”
“自然是越早越好。”張小圣微微一笑,道。
封德倒也干脆,道:
“那好,此去只怕最少月余,兄弟先去大殿稍候,封某略作安排便來。”
“好,有勞道兄了!”
半個時辰后,張小圣、墨子淵和封德三人直接從山頂飛入空中,向東北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