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端敏找到網兜裝好兔子,興沖沖回到蘇武家。
看著眼前的情形,她不由發愣。
所有的孩子都圍在蘇武身邊,一個個眉開眼笑喜氣洋洋的,正七嘴八舌地問著話。
對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石端敏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連忙揉了揉,結果依舊。
“小蘭,這是怎么回事?”她遲疑道:“難道大家都可以去看阿布嗎?”
“沒有。”蘇小蘭激動得渾身顫抖,聲音都走了調。
“端敏,剛才五哥說清水懷了小老虎。阿布它應該今天就可以回村子。”
石端敏愣愣站在那里。好一陣子她才反應過來,咻地又朝院門方向跑去。
蘇武完全摸不著頭腦:“端敏你又去哪?我們馬上要出發了。”
“五哥,清水懷了小老虎,我去李奶奶那再給它要一只兔子。”
石端敏之前只把清水當成布老虎的玩伴,現在把它當成養心谷自己的老虎,自然也要給它準備一份禮物。
能去市區的孩子們頓時燥動起來 對哦,清水懷了小老虎,那它以后也是我們養心谷的老虎了。我們該像端敏一樣給它準備禮物才是。
不能去市區的孩子更是坐立不安。
阿布馬上要回到村子,這么久不見,得趕緊為它接風洗塵才行。
“五叔,我先回家拿點東西,一會兒去小河那里會合。”廖承志匆匆說完,沒等蘇武回話他拔腿就跑,轉眼出了院門。
其他孩子無論能不能去的也紛紛說了一聲,一下子跑個精光,留下蘇武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爸爸,”蘇晚使勁地晃著父親的胳膊,“晚晚也要給清水準備禮物。”
“行啊,”蘇武笑:“晚晚想給清水準備什么禮物?”
小吃貨兩只小手毫不猶豫作著扒飯的動作,“好吃的。”
蘇武臉有些發黑。
自家女兒什么都好,就是吃飯是個好大難。
小小的一碗飯蘇晚可以吃上一個小時。幾乎天天可以看到馬嬸和席秋華端著飯碗跟在她后面,時不時婆口媽心地喂上一口。
“晚晚有什么好吃的?”蘇武提醒她:“另外你敏姑姑已經準備了兔子。”
“奶奶的紅薯粥啊。”蘇晚眉開眼笑。
她原本還想說豆漿的。只不過現在已經是中午,馬嫌嫂家不可能再剩有豆漿了。
“紅薯粥?”蘇武擦汗。
他蹲了下來,“晚晚啊,清水和阿布還有安安一樣,它們一般吃肉肉,不吃紅薯粥。”
“爸爸,”小姑娘把獅子招過來。她氣呼呼的,很是不服氣,“安安也喜歡吃紅薯粥的。不信,爸爸問問它!”
席秋華正好從旁邊走過,聽了外孫女的話,不由撲哧地笑了出來。
歡喜不歡喜吃是一回事,她還真吃見過安安吃紅薯粥。不過那次是蘇晚強迫獅子吃的,不吃就不讓它離開。
最后安安和阿爆一起,獅子一口粥一把淚地把那碗紅薯粥吃了個干凈。
蘇武聽了丈母娘的話,默默地替安安擦了把淚。
“晚晚,紅薯粥不行。”他試圖講道理,“清水有了小老虎,該吃多點肉肉,小老虎才能長得活潑健康。”
“肉肉?可敏姑姑已經帶了兔子啊。”
蘇晚一向不喜歡吃肉,看著又跑到花壇邊努力練習捕咬的獅子一籌莫展。
“那晚晚就給清水帶個玩具吧。比如安安的球球?”蘇武建議。
上回莫文斌十分豪氣,一次性買了十只球回來,現在還剩有七八只。
“不要。”小姑娘扭著身子拒絕,“安安還沒長大,所以喜歡玩球;清水已經長大了,不喜歡玩…”
小姑娘有條有理地陳述著。突然她眼睛一亮,歡呼了一聲,轉眼跑回了正屋。
沒多久,蘇晚又歡天喜地跑了出來。
飯團嘎嘎叫著一臉焦急地跟在后面。
“飯飯,不許亂叫,晚晚去接姑姑回家呢。”
蘇晚叮囑了大雁幾句,蹦蹦跳跳過來牽著蘇武的手,“爸爸,晚晚的禮物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看著女兒緊緊捂著口袋,臉上得意洋洋而又神秘兮兮的模樣。蘇武不說話,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用猜也知道蘇晚帶了什么禮物,畢竟小姑娘身上突然多了蘇雪的香水味。想猜不到也難。
想想幾天上次去看布老虎的情形,蘇武釋然。
走吧走吧,大不了回頭被她姑姑又揍一頓,多大點事。
父女倆匆匆向村外的小河走去,只不過因為短腿,好半天才到小河邊。
等他們到時,蘇子真這些孩子生怕大人們落下了自己,一個個早已經在河對面等著了。
好幾輛車子停在那里。蘇晴玫瑰色的車子也在其中。
她嘻嘻地走了過來,替蘇武看著侄女。
“晚晚,這么久才出來,是不是剛才在家里睡著了呀?”
“才沒有呢。”蘇晚先問了聲姑姑好,笑得像只小狐貍一樣,“晚晚給清水準備了它喜歡的禮物,所以才出來晚了一點點。”
“哦?晚晚還為清水準備了禮物!”蘇晴聳了聳鼻子,假裝大感興趣,“快給晴姑姑看看到底是什么?”
“不要!”小姑娘咯咯笑著,敏捷地躲到自家獅子身后,“八八都不在這,晚晚才不給晴姑姑看。”
小八這些天過得十分舒心。
主人出嫁后大多時間依然住在養心谷。它不再鬧脾氣時不時玩失蹤,繼續開開心心過著以往的生活。
現在估計又和妞妞三頭大象呆在一塊。
沒多久蘇武的灰色車子也開了過來,一群大人孩子開開心心地上了車。
“小五,”蘇晴過來檢查了下小姑娘的安全帶,才繞到駕駛室小聲開口,“女人懷孕前后一般不用化妝品。老虎不知道要不要緊?”
她也在積極備孕。只要是關于懷孕的知識,不管對錯她都會瞧上一眼。
一句話,一切都是為了下一代。
蘇武愕然,很快哈哈一笑,“要不要緊不知道,反正史上也沒有幾頭老虎會化妝噴香水。”
說是這樣說,蘇武還是邊開車邊跟后面的女兒商量了幾句。
好一番勸說,又保證重新買份禮物,蘇晚才黯然地打消了給清水噴香水的念頭。
近兩個小時后,一行車子開進了鎮河市的東郊動物園。
此時已是寒冬臘月,北方早已冰天雪地,然而鎮河/市這邊絕大部分人依然穿著短袖,赤果果地蔑視臘月這個詞。
園長梁路權早已在辦公室等著,一見養心谷的幾輛子進了動物園的大門,趕緊迎了上去。
特別是看見蘇海的皮卡也開了過來,他不由暗暗叫苦。
布老虎能在這里多呆一天,動物園的客流量就能多保證一天。
只要它一離開,如果沒有其他措施吸引眼球,估計動物園的客流量很快就會斷崖式下跌,重新回到以前半死不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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