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浮山第一人民醫院里,被養心谷電過的胖瘦兩人有些懷疑人生。
胖子伸手拉住醫生的袖子,滿臉的不敢置信。
“醫生,我剛才沒聽清楚,你說我身子一點事也沒有?”
醫生搖搖頭。
“我可沒這么說。我說的是你除了高血壓高血脂還有高血糖這三高外,其他什么事也沒有。”
說完這些,醫生心底默默加了一句。
“其實也真有問題。比如剛進醫院時你身上穿的衣服有股濃濃的尿騒味。”
“不可能。”
胖子的聲音高了幾個八度。
“我明明感覺兩腿發軟、心慌意亂,渾身泛力還有pi股肌肉痙攣。怎么可能沒事?”
醫生無語。
“先生,你這是心理作用。你的身子真的沒有問題,我建議你轉去看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胖子氣得嘴都歪了。
“你說我是神經病?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他嚷嚷道:“我明明是剛剛被人電了,才變得這樣。你還不快幫我查查被電壞了哪里?”
被人電了!
醫生抬頭,一臉古怪地望著旁邊忙碌的小護士。
小護士年紀輕輕,模樣也端莊俏麗,沒想到口味這么重,居然對這種三百多斤的家伙放電。
小護士看明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醫生你口味才重,老娘瞎了眼才會對這種胖子放電。
醫生咳了咳。
“先生,你身上真沒有任何近期受過攻擊的跡像。當然…”
他指了指胖子掛水的手,“這種吊水打針不算。”
“對,你這么一說我記起來了,就是針。”胖子的身子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那個叫小五的,曾經用針扎了我幾下。一定是他的原因。”
“針扎?”醫生點點頭,溫柔地問道:“那個叫小五的,一定是姓容吧。”
“姓容?醫生你他碼當我撒謊呢。”胖子差點氣炸了胸膛,他指了指旁邊靜靜躺著的瘦子。
“我們真在養心谷被人扔到缸里泡水,他們還使勁電我。”
原來是這個電。
醫生更哧之以鼻。
吹吧,牛還沒上天,你就盡情地吹吧。
要真有人用電電你,身上怎么會沒有絲毫痕跡。再者要真被人扔水里進行電擊,你早就沒命了,還能在這大放厥詞?
醫生垂下眼睛,遮住自己看弱智的眼神,他的聲音更是溫柔。
“你們剛從養心谷出來?”
“我知道那個地方,聽說那里山高路陡十分難走。估計是你們一路開車,導致精神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現在睡上一覺,休息好了明天就恢復正常。”
胖子想哭。
“不是,醫生。是真有人電我們,完全不關開車的事。”
醫生可不止一個病人,根本沒空再答理他。
“那你就轉去心理科,看看心理醫生。”
說完,醫生淡定地離開了兩人的病房。
“你看見沒有?”胖子搖著另一張床上的瘦子,“他不信我,這庸醫他居然不信我說的,還建議我們去看精神病。”
“心理科是心理科,不是精神科。”瘦子忍不住開口糾正胖子的常識。
“管他什么科。真是活見鬼了,反正他就是不信我們的經歷。”胖子覺得渾身上下都在發疼,他憤憤地罵了一句。
“排骨,給我你的手機。我的進水了不能用。”
瘦子找到手機拋了過去。
“老肥,你想作什么?”
“想作什么?”胖子重重砸了拳身下的病床,“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長這么大胖子我還沒受過這種罪。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說完,胖子塞進自己手機卡,打開電話就撥起了號。
電話很快通了。
胖子堆著笑,給電話那頭的人哈腰問好。
“雷哥好啊,還記得小弟胖胖嗎?前天我們還一起在天天ktv唱歌來著。”
“就是我。哈哈…那天ktv里那么多人,沒想到雷哥還能記得小弟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今天?不好意思啊雷哥,今天估計不行。兄弟我正躺在醫院呢。”
“唉,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來你們縣上玩,不小心惹到了惹不起的人。本來我都報了雷哥您的稱號,結果對面根本不等我開口,就先揍了我一頓。”
“他們什么人?估計雷哥你沒怎么聽過,就是一幫無知的鄉下農民。”
“嗯,替我出氣?那我先謝謝雷哥了,回頭一定請各位兄弟喝酒。”
“他們啊,有點偏僻呢。養心谷,雷哥你知道嗎?”
“喂?喂喂?”
胖子喂了幾聲,直接傻了眼。
“雷哥,你是不是進電梯了?咦…線怎么斷了!”
他等了一會,重新再撥雷哥的電話,卻是怎么也撥不通。
“草,運氣真不好。正說到緊要關頭,人就進了電梯。”胖子郁悶地罵了一句,也不當回事。
既然撥不通,那就換一個。這小縣的地頭蛇他還是認識不少。
轉眼胖子又找了另外一個哥,一陣寒暄后說起正事,剛說到養心谷,對面瞬間掉了線。
“咦!斷線了?”胖子茫然地眨著擠成一道細縫的眼睛,“難道這孟總也恰巧進了電梯?”
他不信邪,又連著打了幾個電話。
結果每個電話都大同小異,剛開始時雙方都歡聲笑語交談甚歡。然而一提到養心谷,對面不是直接斷線,就是喂喂喂了幾聲后說什么信號不好,然后掛了。
胖子腦子再不好,幾通電話下來也意識到了什么。
瘦子嘿嘿冷笑。
“老肥,別折騰了,把手機還給我吧。很顯然這里的地頭蛇根本不敢惹養心谷。一聽到養心谷三個字,他們直接就躲了。”
胖子有些泄氣。
“真是氣死我了,難道我們就這么白挨一頓電?”
“那還能怎么辦?”瘦子指了指病床周圍的設置。
“剛才醫生給我們作過檢查,這些機器的數據顯示我們的身子完好無損。”
“這些機器都是壞的,完好個pi。我他碼現在全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胖子咆哮。
瘦子點點頭,“可這里是縣第一醫院,而且我們各自都測了一遍,結果也是一樣。”
“一部機器是壞的可以理解。難道所有機器都壞的?”
這下胖子也有些無言以對。
“他們砸了我們的電魚機。這總歸沒錯吧。”
瘦子笑容更苦澀。
“我知道你想作什么,打不過就走法律途徑,是吧?”
“然而電魚機實際上是我們自己砸的。他們錄了相,還好心傳了一份到我手機里。你要不要看看?”
胖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從床上蹦起來。
“是他們逼我們砸的!”
“我知道,不過證據呢?”瘦子揚了揚自己的手機:“視頻上我們砸電魚機可是砸得很歡,手腳并用甚至張嘴就咬。看不出半點是被逼的。”
胖子痛哭流涕。
當然砸得歡了,旁邊的水缸可不是吃素的。
胖子越想越氣,他一把搶過瘦子的手機再次狠狠地撥著號。
電話很快接通。然而胖子還沒開口,對面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是老肥吧?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們胖瘦雙俠的事跡早在圈子里傳來了。”
胖子臉紅了又綠,綠了又紅。
“那袁哥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沒什么意思。接你電話只是看在這些天的煙酒份上給你個明白。其他事我可不干。”
“什么給我個明白?袁哥,我…我怎么聽…聽不懂。”
胖子吃了一驚,一向利索的嘴都結巴了起來。
袁哥沒理會胖子的疑問,自顧自地問道:“你們知道這個縣叫什么嗎?”
病房里的兩人面面相覷,“叫浮…浮山啊。怎么了?”
袁哥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如星空般深邃。
“那你們知道這縣名為什么叫浮山嗎?”
胖子兩人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袁哥聲音淡淡。
“FS縣其實原名叫服山縣,降服的服。”
“據說幾百年前這里是一片荒蕪人煙的原始森林,里面毒蛇橫行猛獸出沒。”
“后來不知從哪搬來一家人,他們斗猛獸殺毒蛇,降服了整座山脈。于是他們驕傲地把這地方取名為服山。”
“那家人姓蘇,他們落戶的地方叫養心谷…”
袁哥后面還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么,只是病房里的兩人已經聽不見了。
他們齊齊打了個激靈,一個個張著嘴巴你看我我看你,眼底盡是一片慶幸。
胖子瞧瞧自己粗壯的四肢,他默默地擦了把汗。
“說來養心谷的人還是很仁慈的…”
至少沒讓老虎啃掉他一條腿。
瘦子贊同地點點頭。
“他們作事其實挺有原則。我們付了錢,還能全首全尾帶著魚離開…”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下去,其他什么報復之類的想法已經通通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