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國家意識淡薄,但家族、宗教意識濃烈,是以,這邊并不存在絕對意義上的白手起家,就和華夏古代的帝王一樣,背后一定會有氏族、門閥的支持。
曼德拉的崛起,自然也不例外,哪怕他有意的削弱家族、宗教等因素的作用,在軍隊之中,無限的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但有一點,他軍隊之中的士兵,不可能是絕對意義上的平民。
在十幾二十年前,他威望最高的時候,那個時候,當然不可能出現軍隊嘩變這種事情。
但現在十幾二十年過去,這個世界,不說十年,三五年就已經是一個時代了,二十年,那已經是三五個時代過去。
哪怕曼德拉是一代梟雄,但有些東西,終究是無法避免的,那就是軍政的腐化。
曼德拉走的路線,不是筆桿子操縱槍桿子,而是反過來的,軍權至上。
若在平時,若有人敢嘩變,輕易的就要被鎮壓下去,根本翻不出多少浪花起來。
但此刻,有了太古的加入,卻是完全不一樣了,軍隊嘩變的同時,也意味著,曼德拉的敗亡,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好一場煙火!”
軍火庫爆炸的輝光還沒有散去,王陽旁邊,帶著如來佛面具的楊枯榮,發出感慨,那是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欣賞。
事實上,軍火庫爆炸,所造成的“煙火”,的確很美妙,結合下方的大火、槍炮轟鳴、生命凋零,從上方俯視,種種相加,可謂是極具美感。
對普通人而言,因戰爭而生命凋零,是一件黑暗的事情,那意味著不知道多少人會因此而死,只是楊枯榮修行到了他這種境界,看待生命的視角,早已悄然變化。
人有人的視角,人的觀念,超越凡人,也有超凡的視角,超凡的觀念。
楊枯榮雖然并不是生命層次極致升華的長生種,但就心態上而言,他已經率先向著長生種在靠近。
怯弱的凡人之心,終究是有極限的,任何一個非凡的人,超越人類的人,他們的心靈,不可能還是凡人的心境。
“的確很好!”
“可謂是,一夜魚龍舞!”
王陽說,他注視著眼前的‘煙火’,心中有著一種奇妙的觸動。
這樣的場景,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無論是在現實里,亦或是通過電影電視視頻之類的東西。
電影電視各種視頻里的零星碎片,亦或是戰場一角的幻影,終究無法和眼前這煙火連天,光影如晝的情景相比。
這是戰爭,真正的戰爭!
或許烈度不高,不是十幾萬十幾萬人拼殺的絞肉機,但也給王陽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感觸。
轟隆隆!
就在這個時候,太古的軍隊終于入場了,曼德拉的軍隊這個時候已經陷入內亂,可謂是斗志全失。
而太古一千多人的隊伍,卻是全副武裝的,就在太古的軍隊入場的同時,曼德拉的軍隊就開始潰散了,向著另外的方向開始逃竄。
太古并沒有打算全殲曼德拉的軍隊,這不現實,曼德拉的人馬雖然多是炮灰,但想要趕盡殺絕,一千殺三萬,要是能做到,那也太魔幻了。
太古的戰士,這個時候卻是化成了一個錐子,直擊曼德拉軍營的最核心!
現實不是游戲,不可能出現那種死戰不退的情況,一般來說,面對感覺無法抵擋的敵人,除非是那種真正的精英,一般的烏合之眾,幾乎都是一觸即潰。
甚至不需要有多少戰損,當身邊有人帶頭開始跑了,其他人也會跟著跑。
正常的軍隊尚且如此,何況如今一直已經嘩變了的軍隊。
先是火災,又是內亂,然后又是軍火庫爆炸,這一連串的打擊,早就讓曼德拉的軍隊斗志全無。
不只是最外圍的炮灰,就連里面的正規軍,都在周圍同伴的帶頭下,下意識的開始潰散。
太古的一千多個戰士,這個時候統一穿著偏向黑色的迷彩服,頭上戴著先進的紅外線掃描儀,手中全部拿著重型武器,就像一群黑色的死神,槍械轟鳴之間,生生的清掃出了一條道路出來。
曼德拉的反應很快,人在基地深處,遠程指揮戰斗。
只是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些,混亂之中,他勉強組織起來了一些反抗力量,但這個時候他的基本盤已經動了,太多人都在逃跑,而太古的火力,又太兇猛了。
就在太古的軍隊入場的時候,王陽也動了,他從直升機上一躍而下,向著大地墜去。
直升機現在的在近百米高的高空,這個高度跳下去,再厲害的高手,也要摔死,畢竟現實里可沒有左腳踩右腳上天的功夫。
王陽自然不是自殺,他每下墜一段距離之后,都會伸手在身旁飛機上垂下的繩子上輕輕的帶一下,如此三次,王陽穩穩的落了地。
相比借著繩子從直升機上滑下來,王陽這種下落方式,無疑更快。
只是這種降落方式,一般人用不了而已。
王陽只是帶著一把軍刀,便殺進了敵群,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這樣沖擊軍隊,武道圣者也要被活活打死,但現在有著太古一群戰士的火力掩護,王陽卻是如入無人之境。
他現在的速度,百米沖刺,不到兩秒,如此快的速度,正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真就宛若鬼魅一般。
這個時候,局勢很亂,子彈橫飛,哪怕一般人看不到他的動作,但這種烈度的戰場,子彈傾瀉,到處都是流彈,看不到不代表著打不中。
畢竟,在這種戰場上,很多時候,隨緣槍法,比神槍手的槍法還要可怕。
此刻,王陽的思感已經催發到了極致,心靈的力量極盡爆發,這個環境很危險,其實他本可以不這么早出場,但他還是下來了,因為危險許多時候,也往往意味著收獲。
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情景下,王陽的潛能前所未有的爆發,讓他找回了幾分自己第一次遭遇槍手狙擊的時候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似人處于深海,被水流淹沒,已經窒息,死亡隨時都會到來,但同時,身體和心靈,也在瀕臨死亡的瞬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