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一處不歸于陰陽不屬于六道的界域之中。
魔土被朝天闕煉化的無數魔物,被如同獻祭一般融入了天魔大道之中,化為了一尊如同黑洞一般的不朽大道之印。
摩醯首羅天也隨之發生變化,朝著天外天升去,但是和太玄上人昔日凝聚神仙命格不一樣,魔帝朝天闕自身命格竟然直接湮滅了。
因此天穹之中原本因為命格顯化而聚集而起的劫云,這個時候開始散去。
常人若是命格湮滅,瞬間便會魂死道消,這朝天闕卻依然存在。
魔帝朝天闕在這個時候發出了聲音。
“吾乃域外天魔之主!”
“人間修行之人應心魔劫!人間諸仙天魔劫!”
“妖有怨魔劫,神有業魔劫,精怪…”
好家伙,這是要將天地之間想要超凡脫俗的生靈全部都籠闊了進去。
冥冥之中天下間的所有修行之人都有種感覺,一股惡念籠罩在心頭識海之間,
魔劫降世。
朝天闕證了魔劫大道,所有修行之人往后再想要成道,必須歷經魔劫。
王七郎本以為那朝天闕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少年,就要咸魚翻身了。
沒有了魔土十國,沒有了眾生香火,反而讓這朝天闕擺脫了束縛和枷鎖,證了魔道旁門。
王七郎一雙神目,直接洞穿了九幽和蒼穹四處尋找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雖然沒能直接看到朝天闕,但是他也知道對方這是在邁出通往仙道二重天,將要證道的跡象。
他這是自身大道感悟不夠,在發下大誓愿強行圓滿自身大道。
“靠!”
“這是什么東西,還能這樣證道的?”
陸長生:“天魔道可是古時最強大的魔道,媲美佛陀、仙圣,當然有其不凡之處。”
“而那魔帝朝天闕據說成道比霍山海還要更早一些,論起底蘊和根基,比咱們長生仙門要更加深厚。”
王七郎:“這廝到底在哪證道的?”
陸長生:“應該還在人間,沒有去往天外天,若是讓他逃出人間,就真的成了域外天魔了。”
“那可是古時最恐怖的魔頭。”
這個時候,王七郎和陸長生看到了九天之外,一道神圖的影子掠過。
無窮無盡的紫氣云霞相隨,遮蓋天幕。
王七郎:“聚運成仙圖。”
陸長生:“師父出手了?”
那神圖掠過虛空,直接穿過虛無朝著摩醯首羅天奔去。
王七郎神目看了半天都沒能找到摩醯首羅天的位置,太玄上人一瞬間就鎖定住了對方,阻攔對方逃出人間升上天外天。
太玄上人出手了,聚運成仙圖一瞬間籠罩住了摩醯首羅天,將這處奇特的魔天消磨封印。
那摩醯首羅天立刻遭受重創,眼看著就要墜落九天,連那魔帝朝天闕的野心一同消隕。
但是那域外天魔朝天闕,卻好似早有準備。
“無形無相!”
“無法無天。”
這魔天直接消失了,再度出現直接出現在了域外。
聚運成仙圖緊接著追向域外,魔帝朝天闕立刻推動摩醯首羅天朝著域外天外天深處而去,直至不可再見。
王七郎也看不清后面的大戰到底是什么樣了,但是既然已經逃出了人間,想來這魔帝朝天闕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了。
再想要奈何對方,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繼太玄上人、霍山海之后第三個仙道二重天的人物出現了,而且是以魔道旁門之法成道。
王七郎和陸長生站在魔首淵上,表情有些復雜。
這魔帝朝天闕可是昔日他們最強大的敵人,如今一朝成道對于他們來說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福禍相依,既然仙道二重天了這魔帝朝天闕和太玄上人一般,不大可能再輕易能夠進入人間了。”
“如此一來我們暫時反倒不用太過于忌憚于天魔道,這魔土也少了幾分威脅。”
除了魔帝朝天闕之外,他門下的那些臭魚爛蝦王七郎可沒放在眼里。
王七郎和陸長生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了人間。
發現這才過去了幾年時間,魔首淵之上竟然建立起了一座通天之橋,其隱匿在一道金光之中,只有修行之人能夠看見。
王七郎和陸長生過去一看,橋前立著石碑,刻著兩界橋二字。
背后還有著關于大圣發下大誓愿,命大圣宗渡盡魔土亡魂怨鬼的碑文。
不斷有修行之人踏上這座大橋,消失在金光之中,前往另一端的魔土。
“這是你那大圣宗建的橋梁,看起來有幾分本事。”
王七郎感應了一下離怨天內的情況,從鎮守的幾位護法那里得知,這幾年不斷有魔土的渡化亡魂送入離怨天之中。
苦海吸收了眾生之苦日漸強大,而離怨天也因為無數香火之民的融入一日大過一日。
替王七郎徹底坌實了根基。
“這大圣宗做得不錯。”
王七郎原本還打定主意和陸長生實力大漲之后一起去魔土給大圣宗撐腰,如今卻發現已經不用了。
他看向了魔土那邊,可以看到無數大圣宗弟子在一片鬼域和尸山魔海之中,披荊斬棘開辟出一番新天地來。
“根基已經定下,能夠開出什么樣的花,結出什么樣的果。”
“就看他自己的了。”
和陸長生一起在四處轉了一圈,看了看人間九州的變化還有昔日的故地舊景,王七郎終于回到了三十六重天。
人間一日一變,離怨天內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不過王七郎沒有看到他預料之中前來迎接他的人,只看到了八位護法。
“閉關了?”
顧玉兔閉關想要參詳神魔之道,將月桂樹煉化成自身本體,數年沒有出關。
其目的不僅僅是想要證道神仙,更想要借助月桂樹的根基,讓自己將來能夠有機會沖擊仙道三重天。
王七郎:“還沒有出關嗎?”
咒老:“娘娘出來的時候,估計就是將要沖擊神仙的時候了。”
王七郎點了點頭,正覺得有些失落,突然看到了躲在人群后面的某個童子。
他嘴角立刻揚起:“生童!”
“你給我過來!”
生童低著頭,躲在人群后生怕王七郎發現了他,此刻被點名了依舊當做沒聽到,當起了鴕鳥。
王七郎可不會就這么放過他,這廝打小報告的時候可沒口下留情。
“你這二五仔,今天你死期到了。”
王七郎追上去,生童立刻狂奔而逃。
口中高呼:“娘娘救我!”
將這叛逆的童子收拾了一頓,吊在了扶桑樹下。
隨著其苦苦求饒,王七郎最后還是把他給放了。
“老爺您放心,以后你在外面招惹桃花,殺生童一定給您打掩護。”
殺生童揉了揉自己被抽得通紅的屁股,有些怕了動真格的自家老爺。
王七郎:“呸!”
“你老爺我這么正直的人,是那種招惹桃花的人嗎?”
“坐懷不亂,柳下君子說的就是我。”
還沒停歇幾天,夜晝翁的神船,送來了一個王七郎意想不到的人。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行走在離怨天之中,先是看看王七郎的香火神城,又看了看他的生死輪大陣。
王七郎跟在老道的身后:“師尊您怎么跑過來了,有什么事情召徒兒去三十六重天便可以了,怎么還勞煩您老人家跑這一趟。”
太玄上人:“此來是想要看看你這離怨天如何,如今看來你這小天地的確演化的不錯。”
“日月循環,陰陽有度。”
“還有你這八位護法,合起來便是一則圓滿大道,作為證道神仙的根基綽綽有余。”
王七郎聽完有些高興,老道卻話音一變。
“另外便是。”
“有一件大事要托付于你,你師尊我不能輕易出三十六重天,更不能行走人間,只能讓你跑一趟了。”
王七郎臉色立刻凝重了起來,對于太玄上人來說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那可是真正的大事了。
“師尊您說。”
太玄上人一甩拂塵:“去見一見霍山海,敢不敢去?”
王七郎哈哈大笑,他如今修成了煞穴神血正道法,修成了一種神魔之變,正是最志得意滿的時候。
哪怕是往日里聽到都有些生怯的霍山海,王七郎如今也有了幾分底氣,至少不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
“師父只要讓徒兒去,徒兒就敢會一會那霍山海。”
“只是師尊,您讓我去見霍山海干什么?”
自家師尊和霍山海可不是什么老朋友,當初可是還有著仇的。
只是仙人之間更重利弊和大道修行,仇恨之念不過一時之意,大道才是永恒之法。
王七郎立刻就隱隱覺得,這事不簡單。
起碼肯定不是為了什么仇怨和簡單的算計去見那霍山海,背后有著更大的謀劃和原因。
太玄上人拿出了手上的拂塵,遞給了王七郎。
“將此物給他送去!”
他接下之后瞳孔露出金光,透過紅玉可以看到昔日他自己帶回來的土伯帛書被封印在拂塵紅玉把柄的空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