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秋雨后。
第二天一早,氣溫就感覺一下子降了四五度,原本只穿一件單衣就可以的,現在必須得套上一件外套了。
夏天的衣服也該收起來了。
這一場秋雨,一場寒。
天氣會越來越冷的,而日軍的空襲山城的動作也會隨著天氣轉寒而逐漸減少的。
山城這“霧都”的名稱不是白叫的。
一旦天氣寒熱交替,整個山城就會如同籠罩在云霧之中,
那天上的日軍飛機根本找不到下面的目標,那亂丟炸彈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霧氣就是山城天空的天然屏障。
不過,還有一個月的空窗期的,至少要到十月份,日軍的空襲才會明顯減少。
大轟炸已經持續兩年多了,給山城造成的人員和物質損失不計其數,但隨著預警系統的不斷改進和優化。
日軍空襲給山城帶來的損失也漸漸降低,
除非大規模的空襲,
一般上的騷擾式的空襲已經不能對山城產生多大的威脅了。
特別是英國人給的防空雷達到位后,
對日機的空襲,不完全靠人工預警后。
效率和時間都得到極大的提升。
這樣一來,雖然山城無法取得制空權優勢,但是卻能夠提前發現日機,可以提前升空。
特別是陳納德的航空志愿隊成立自后,從美國購買一批先進的戰斗機后。
山城方面的空軍力量小范圍的恢復,雖然還不能掌握制空權,但起碼也有了還手的能力。
配合地面雷達的使用,雖然是不是最先進的雷達,但有總比沒有強。日機已經數次在空襲山城的行動中吃虧了。
這一個月來,日軍在空襲山城的行動中損失的戰機超過去年一年的戰損了。
此消彼長之下,中方的空軍卻沒有多少損失,
令老頭子大喜過望,表達了對陳納德的大大的贊賞。
當然,
他也沒忘了羅耀,是他頂住外交壓力,
從英國人手里訛來的地面防空雷達。
不然這飛虎隊焉能在不沒多少自身損失的情況下,屢次重創日軍的轟炸隊。
日軍似乎也咂摸過味兒來了,
最近都不敢出動小規模的轟炸編隊了,編隊規模越來越龐大,抗打擊能力也越來越強,中方這邊受制于飛機的數量和規模,再想迅速取勝就變得困難多了。
但是日軍飛機也不敢輕易深入西南腹地了,中方也開始派自己的飛機參與地面作戰。
這種變化,確實極大的鼓舞了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起碼,終于不再只是挨炸,而無還手之力了。
“老師,怎么樣?”
“我說,攸寧,你怎么盡遇到這種事兒,我在軍統干了快十年了,也沒碰到過這么難的案子。”余杰拿著放大鏡,仔細的對照兩份樣本,一份是五線譜原本,
另一本是近藤櫻子平時讀書摘錄筆跡。
“這五線譜上的中文字不多,但經過我仔細分析和比對,
跟你拿給我的樣本的筆跡還是有細微的差異的,不過,這個造假之人也確實厲害,他能夠根據書寫著的筆跡來逆推他寫字時候的狀態以及筆法和著力點的習慣,此人應該是模仿界的高手!”余杰說道。
“假的?”
“是,不過模仿者想要模仿出原主人的筆跡,那他手里肯定夠原主人的真跡。”余杰呵呵一笑。
羅耀與宮慧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是絕頂聰明,自然明白余杰的意思,模仿者一定是見過近藤櫻子的書寫或者筆跡。
那能接觸到近藤櫻子的人都是有嫌疑,小柔最大,畢竟她天天都跟近藤櫻子在一起,她若是觀摩學習,有近水樓臺的便利。
至于說那個調琴師程靈,那也是有可能的,能進入近藤櫻子家中,接觸到近藤一公子的手寫字跡,也是正常。
調琴師已經離開山城,小柔的話就是孤證,而近藤櫻子又不承認這五線譜是她所寫。
“我只能幫到你們這么多,接下來還得靠你們自己了。”余杰現在覺得,他有些老了,這么復雜繞腦的案子,要是讓他去辦,只怕是應付不過來。
想想,現在的日子過的挺好的,啥都不用操心,做一個快樂的富家翁有什么不好?
這權力到了手上,也未見得是什么好事兒。
羅耀訕訕一笑,這事兒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若是五線譜根本就是日諜故意給他挖的坑,那他現在已經跳進去了。
當然,他可以馬上及時止損,反正就是耗費了一些人力和物力,這都不算什么。
但是,被人這么戲耍,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黃角埡警察分局。
闞玉堂接到羅耀的命令,自然在第一時間就下發通緝令以及給其他各分局發了協查通函。
反正,他知道,對于他這種沒身份背景的人,就得抱一條大.腿,這個大.腿無疑就是羅耀了。
“局長,有人報案!”
“報案就報案,按照規矩接待就是了,找我干什么?”闞玉堂吹了一下茶水上的浮沫,慢條斯理的說道。
“是服務社的劉老板,跟您是朋友,指名要找您報案!”手下人再一次說道。
“老劉,他怎么了?”闞玉堂一驚,把茶杯蓋上,放下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問了,他也不說,就說一定找您。”手下人嘿嘿一笑道。
“行了,去把人請過來吧。”闞玉堂略微思索一下,服務社的老劉他認識的,跟軍技室的那幫留日的技術大拿們很熟悉,他自然也就多留意,關照了。
“好咧。”
片刻,劉老板走進闞玉堂辦公室,等只剩下兩個人,劉老板一臉惶恐的抱拳道:“闞局長,救我。”
“咋的啦,老劉,你這好好的,說什么胡話呢?”這劉老板的模樣可是把闞玉堂嚇了一跳。
“闞局長,我惹麻煩了,而且是天大的麻煩。”劉老板說道。
“究竟怎么回事兒,你細細說給我聽一下?”闞玉堂也是發懵,這劉老板平素八面玲瓏,挺穩健的一個人,可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慌張,魂不守舍的。
“我家那口子,就是小黃,她失蹤了。”
“黃大夫失蹤了,多長時間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今天一早診所沒有開,我這兩天住在城里,沒回來,這剛回來,才知道這個事兒…”
“那或許黃大夫有事兒外出了呢?,這黃大夫可是經常被患者叫走出診的。”
“她要是出去了,總該給我打個電話,或者家里留封信啥的,可是我什么都沒找到,還有她的一些私人物品都不見了。”劉老板著急說道。
“那伱是想讓我幫你找到她,還是有其他的目的?”闞玉堂問道,這年頭,失蹤人口比比皆是,大多數沒了就找不回來了,能找回來的,只是少數。
要是去找失蹤人口,把黃角埡的警察都派出去都不夠,大部分情況下,出個告示,發一份協查通報就算完事兒,能不能找到,看運氣了。
“不滿闞局長,我在她那兒存了不少錢,這要是找不到人,我,我可就活不了了…”劉老板都急的帶哭腔了。
“我說劉老板,你這精明了一世,怎么在這事兒上犯糊涂呢?”闞玉堂聞言,也是嘆了一口氣。
“我也是奔著想跟她過下半生的,誰能想到她居然把我的家當卷走了?”劉老板也是懊悔不已。
“行了,這個案子我知道了,不過,你知道她失蹤了幾天了,若是時間太長的話,恐怕追回的機會就不大了。”闞玉堂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實在沒辦法,只能來求闞局長您了。”劉老板作揖抱拳道。
“劉老板,我待會兒安排人去診所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然后再幫你出個尋人的告示,再給兄弟分局以及周邊的縣市的警察局發一個協查請求,先查一下黃大夫行蹤軌跡再說,你看怎么樣?”闞玉堂說道。
“好,多謝闞局了,但是那個錢的事兒,能不能先替我保密?”劉老板懇求道。
“當然,你放心好了,若是泄露了,我怕黃大夫還會有危險,到時候你的錢財也未必能追回來。”
“闞局,若是能替我找回人和財物,我愿分給闞局一半兒作為感謝!”劉老板言辭懇切的說道。
“先把人找到再說吧。”闞玉堂呵呵一笑,財帛動人心,但這種空頭支票對他吸引力不大。
“謝謝闞局,這幾天我就待在黃角埡,哪兒也不去,就等候您的消息。”劉老板千恩萬謝的離去。
劉老板這人還是不錯的,但是他這個情.人黃大夫這個時候突然失蹤,這不由的令闞玉堂多了一個心眼兒。
他拿起桌上電話給妻子周沖撥了過去。
周沖接到了丈夫的電話,也是覺得奇怪,不過任何一個跟軍技室扯上關系的人,都是被列入重點名單的。
尤其是黃大夫跟遲安一家關系密切,所以,她考慮了一下,還是起身去找宮慧匯報一下。
若是沒事兒不打緊,可一旦出事兒,她這邊耽誤了,那就是大事兒了。
眼下這個時候,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兒,都可能演變成大事兒,周沖也是局內人,她很清楚眼下羅耀跟宮慧的壓力有多大。
聽了周沖的匯報,宮慧也是一愣,黃大夫,她有點兒印象,見過兩次面,只要是遲安的媳婦生孩子的時候,之后就沒再見過,卷走了劉老板的錢財跑路了!
這種案子不是警察局管嗎,怎么還報到她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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