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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沒起床,就被書房內一陣電話鈴給吵醒了。
自從羅耀進軍技室任職后,戴雨農就很少直接打電話召見他了,更多的時候,都是他自己主動過去。。
要避嫌的。
畢竟羅耀不是他直接下屬了,歸軍事委員會侍從室機要組和辦公廳雙重領導。
本想著如何處理文子善帶回來的那個叫素清的小.寡.婦的事情,接到了一個電話。
戴雨農讓機要秘書王漢光打過來的,讓他馬上來一趟漱廬,戴老板有事緊急召見。
羅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匆匆洗漱后,吃了幾口早飯,與楊帆一同驅車前往市區。
汽車駛入市區,馬路上車來人往,很擁擠,過了一個年,窩在家里好幾天,這好不容易有個好天氣。
大家都出門透透氣。
做買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街上的店鋪基本上都開門了,生意開張了,要吃飯的。
雖然報紙上沒有什么好消息,但只要事情沒落到自己頭上,大多數老百姓也是沒有緊迫感的。
唯一讓人不滿的是,過了一個年,物價又上漲了,很多生活用品年前就賣斷貨了。
年后又因為各種原因,很多商店的貨架上基本上都還是空著的。
各種物資都進入戰時管制配給。
汽油配給。
軍技室的汽油使用配給也縮減百分之三十了,民間想要購買汽油,那更是難上加難,黑市的汽油價格更貴。
日本人的封鎖,加上運輸的困難,運輸一加侖汽油進山城,只怕要花費同等價值的汽油都不止。
現在這些物資基本上都是軍管了。
“羅副主任,戴先生在樓上書房等你。”羅耀一從車上下來,王漢光就飛步而來。
“王秘書,你知道是什么事,戴先生這么急把我叫過來?”
“我也不知道,您見了戴先生就明白了。”王漢光訕訕一笑道,身為機要秘書,嘴巴不嚴是肯定不行的。
“嗯。”羅耀快步向前,很快就進了漱廬主樓,上樓,來到二樓書房,稍微整理了一下,伸手敲響了門。
“進來!”門后傳來戴雨農的一聲叫喚。
推開門,羅耀抬腳走了進去,轉身順手把門又給帶上了,這是規矩,覲見的人都不希望談話被外面的人聽了去。
戴雨農一向對穿著打扮并不講究,基本上不是軍裝就是中山裝,以中山裝為主。
藍灰色為主色調,衣服料子也很普通,只要不是破的,那怕是洗的發白,照樣穿。
左胸口別著一枚青天白日的胸章,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見到羅耀進來,也沒有起身,直接道:“攸寧來了,坐一下,我把這份文件看完。”
“是,先生。”
羅耀走到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并直,挺直了腰桿,在這里,除了那些大佬,沒有一個敢隨意。
也就幾分鐘功夫,戴雨農看完了文件,起身走了過來。
“攸寧,把你叫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戴雨農坐下來說道,“靜海那邊獲得一個重要情報,從日本本土派來一個特工,有日本第一特工之花稱號的內山美智子已經來華了,傳說此女精通八國語言,擅長槍械,柔術以及開鎖,無論多么精密的保險柜,都難不倒她,此女的目的地就是山城。”
“啊,先生,如此機密的消息,我方是如何得知的?”羅耀驚訝一聲,他沒想到戴雨農找他來,居然說的是這這樣一件事兒。
“這個是我們內部人員從絕密渠道獲得大消息,你可以完全相信,這不是假消息,也不是日本人故意放出的煙霧彈。”戴雨農道,“而且,根據我們的情報,此女已經身在山城了,但是我們對她來山城的任務和目標一無所知,而且此女易容術高明,現在是什么身份,我們也一無所知。”
“那您的意思是?”
“幫我把她找出來,干掉她。”戴雨農說道。
“您是讓我來做這件事?”羅耀驚詫的問道,軍統那么多反諜的專家,還有專門的反諜部門,把這么重要案子交給他,讓反諜部門的負責人怎么想?
這里面涉及的利益關系復雜呢,何況,他現在又不是直接隸屬軍統,這是屬于多吃多占了。
“你破獲多起山城潛伏日諜案,有著極為豐富的經驗和敏銳的洞察力,而內山美智子潛入山城的消息,我們不能大肆宣揚,一來怕引起恐慌,二來也要保護我們打入敵人內部的特工,所以,這個案子,需要秘密的調查,能夠知曉的人也需要控制在一個范圍之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戴雨農說道。
“對這個內山美智子我們掌握多少情況?”羅耀沒有拒絕,事實上,他也沒辦法拒絕。
“就剛才我告訴你的這些。”戴雨農說道。
羅耀一呆。
這叫他如何下手,精通多國語言,這個人家也不會告訴你她會幾國語言,多過是幾個國家?
易容術,到底到什么程度,無從判斷。
然后開鎖技巧,這也無法量化 這些都是可以隱藏的,只要不顯露出來,別人是無法知道的,就算人當面在前,你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起碼也得有一個年齡,高矮胖瘦的特征吧?
“攸寧,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內山美智子既然號稱大日本第一特工之花,她來山城的任務和目標一定不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戴雨農鄭重的道。
羅耀沉默了一小會兒,潛伏進入敵國區域的特工,一般就是任務就是兩種,情報和破壞!
情報工作就比較多了,直接竊取情報,或者直接臥底進入機密單位,以潛伏身份獲得情報。
破壞的途徑就更多了,傳播謠言,煽動暴亂,引導己方飛機轟炸重要目標,甚至暗殺,刺殺等等都算是破壞。
如果只是小任務,肯定不會出動“內山美智子”這樣的人物,山城當局的機密所在有很多處。
自己所在的軍技室也算一處。
理論上將,軍技室也可能是這個“內山美智子”的任務目標,但這只是猜測。
“先生,讓學生負責這個案子,抓日諜,學生是責無旁貸,可內山美智子潛入山城的任務和目標都不明確,一旦涉及一些機密部門,甚至更高級別的部門,學生就算想調查,也有心無力!”羅耀說道,查日諜可以,可有些部門,不是軍統說想查就能查的,比如,老頭子的黃山公館,孔家的別苑,還有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辦公處,上清寺侍從室辦事處等等,這些機構和地方,沒權限,能查嗎?
你就是懷疑這些地方混入了日諜,人家還不“啐”你一臉,讓你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戴雨農點了點頭,這些機構和地方,就算是他也得在授權之后才能進行調查。
他要是把手伸進去,保管老頭子把他的爪子直接斬斷。
“你可以秘密調查,盡量做到不驚動對方。”戴雨農想了一下,緩緩說道。
“是,學生明白了。”羅耀點了點頭。
“嗯,攸寧,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這個案子你好好辦,若是能將這個內山美智子抓捕歸案,你就是我軍統大功臣,到時候,我親自向校長為你請功,破格晉升你少將軍銜!”戴雨農道。
“謝謝先生栽培。”羅耀連忙起身,微微一彎腰說道。
“坐,坐下說。”戴雨農一抬手,示意羅耀坐下,問道,“宮慧的案子我聽說結案了,刺殺的兇手還在逃是嗎?”
“兇手一共四個人,另外三人已經被人滅口,還剩下一個,叫齊斌,目前失蹤了,還在尋找之中。”羅耀道,“但實際上,兇手還有一個人,此人跟齊斌四人是一伙兒,還是另外的,目前還不得知,之所以結案,其實是給外界釋放一個信號,此案已經完結,讓兇手以為自己安全了,放松警惕,好露出破綻。”
“你一向喜歡故布疑陣,令對手自己放松警惕,露出馬腳,然后再一網擒之,軍統之狐名不虛傳!”戴雨農呵呵一笑。
“先生謬贊了,若能抓到兇手,學生也犯不著如此了,就連一個齊斌,我們現在也沒能找到,可見其人的狡猾。”羅耀道。
“文子善帶回來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兒?”
“此是學生的要求,齊斌逃亡還不忘給這個女人一封信說明情況,這說明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所以,這個女人,是我們找到和抓住齊斌的關鍵人物,自然要將她帶回來了。”羅耀解釋道。
戴雨農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嗯,你考慮的有道理,不過,有關流言蜚語你也要注意一下。”
“學生明白,學生會馬上著手處理這件事。”羅耀道。
“嗯,內山美智子的事兒,你抓緊辦,此事關乎山城以及領袖安危,切不可大意。”戴雨農囑咐道。
“是。”
內山美智子,記憶中并沒有這個人記憶,可能是不出名,亦或者這是他記憶的知識盲點。
一個未知的人物來說,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挑戰。
看來,自己接下來又要忙了。
“哥,回嗎?”羅耀上了汽車,楊帆發動汽車后扭頭問了一聲。
“不,去衛戍司令部稽查處。”羅耀搖了搖頭,既然來都來了,文子善帶回來那個女人的事情也得解決一下,起碼也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