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買賣?
難不成是沖自己來的!
羅耀很自然的把自己代入到“虺”身份,如果他是“虺”的話,自然不可能把真實身份告訴沙云虎。
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日本人是絕對奉行為圭臬的。
“肥貓”很有可能就是虺在跟沙云虎接觸的時候用的一個假身份,沙云虎這種眼里只有錢的“盜墓賊”是沒有任何國家民族的概念的。
李孚的提議確實不錯。
但是怎么讓沙云虎乖乖配合呢?
“沙老大,想活命嗎?”李孚進入角色很快,他似乎很享受現在這個角色。
在各種人格中來回的變換,角色扮演的有些上癮了。
希望他不會人格分裂。
不然,陳澤蓉一定會恨死自己了,還好,這家伙跟他說話的時候是正常的。
他能控制自己,就不會被角色影響了。
“想,想…”沙云虎被折磨的快要發瘋了,這些人太特悶損了,盡是一些變態的招數,你要是搞點兒老虎凳,辣椒水啥的,他說不定就挺住了。
這“螞蟻上樹”是什么鬼?
還有,抓一把“泥鰍”塞進褲襠里是什么感覺…
這一通折磨下來,沙云虎是真的怕了,這些人比他“兇惡”多了,簡直可以做他的祖宗了。
他現在見到李孚這個額“小白臉”就腿肚子忍不住顫抖,發虛,這人腦袋里都是些什么,是人能想出來這么惡毒的招數嗎?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要是做得好,就可以活下來,但是如果你耍花招,你知道的,我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第二次,你根本沒有機會逃得掉。”李孚說道。
“我做,我做,長官,你讓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別殺我就行。”沙云虎是真怕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目標是肥貓,只要你能幫我們找到他,一切都好說。”
“您這是要放我回去嗎?”
“你不傻嘛。”
“我是姓沙,又不是傻,沙和傻這是音近而已,要真當我是傻的話,那就他自己就傻了。”沙云虎嘿嘿一聲。
“行了,我們對你并不信任,所以,得有些約束,不然放你回去了,你到時候騙我們,還給‘肥貓’通風報信的話,那我們就真傻了是不是?”李孚道。
“您說,要怎么約束。讓我發誓,還是寫血書?”
“這些東西你覺得能信嗎?”李孚 呵呵一笑,小孩子過家家玩的東西,糊弄雛兒的,老江湖誰還會信這個?
“拿進來。”
外面一個人進來,遞給李孚一個褐色的玻璃瓶子,上面沒有貼任何標簽,但里面有一顆藥丸。
“里面是一顆特制的藥丸,你吃下去之后,能夠在你胃中待三天左右,如果三天內,你不能幫我們抓到‘肥貓’的話,里面的毒囊就會被胃液腐蝕破開,然后毒發身亡!”李孚將瓶子拿在手里把玩說道。
沙云虎聞言,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干干凈凈。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完成了任務,我們就會提前給你解藥,到時候你自然安然無恙。”李孚將藥瓶子放在桌子上,沖沙云虎呵呵一笑。
“不要耍花招,如果你想把它拉出來,肯恩會死的更快一些,記住,千萬不能喝酒,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沙云虎哆嗦了一下。
“吃下去,我就放你走。”
“長官,你們說話算話嗎?”沙云虎哆哆嗦嗦的問道。
“當然,要不要我給你起個誓,保證一下?”
“不用…”沙云虎臉色訕訕,他知道,自己沒有第二個選擇,不合作就只有一條路:死。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沙云虎一咬牙,抓起藥瓶,打開瓶塞,從里面倒出那個有指甲蓋大的藥丸放進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他不敢耍花招,萬一被看出來,那小命就沒有了。
“嗯,很好,接下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記住了,若是‘肥貓’問起,你這一天去哪兒了,你就說被文三爺叫過去談事兒了,我想他應該知道你跟文三爺有合作的吧?”
“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跟他匯報。”
“行了,一會兒有人會給你一些吃的,吃完會有人送你出去。”李孚點了了點頭。
“大哥,怎么樣,我演的還行吧?”回到隔壁,李孚向羅耀炫耀似的問道。
羅耀點了點頭:“不錯,不過語速可以再稍微慢一些,低沉一些,這樣效果會更好。”
“是嗎,下次我一定注意。”李孚自言自語一聲。
“這條線就交給你了,怎么定計劃抓人,你做主,我不干涉。”羅耀直接把任務交給了李孚。
李孚將來是要獨當一面的,從現在開始,就要給他歷練的機會,他也沒必要事必躬親。
“秦組,最新戰報,195師打了一個 勝仗,福臨鋪大捷!”
“哦?”羅耀有些驚訝,這兩日,國軍戰報多以撤退和被日軍攆著屁.股追為主。
看上不去局勢急轉直下,日軍以后一種打到湘城,飲馬湘江的姿態,但是,羅耀清楚,薛老虎是在故意的示敵以弱,引誘日軍不斷的南下追擊呢。
湘城周圍,近二十萬大軍已經枕戈待旦多時了,準備在湘城城下給日軍一個難忘的教訓。
突然來了這一記“當頭棒喝”,很有可能把日軍主力給嚇跑的。
“怎么了,大哥,咱們打了勝仗,你還有些不高興?”李孚看羅耀看著戰報,臉色卻不那么高興。
“高興,打了勝仗,我怎么會不高興。”羅耀擠出一絲笑容,其實正確的打法應該是圍住這支日軍孤軍,吸引后面的日軍不斷過來增援,然后部隊圍繞福臨鋪向兩翼快速展開,對日軍第六師團形成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這一仗就好打了。
不過,他不是指揮官,戰場情況訊息萬變,敵人未必會按照你的設想去打。
要是這一棒把崗村寧次給打醒了,只怕是薛老虎這一番部署也是做了無用功了。
要不要提醒一下薛伯陵呢?
羅耀猶豫再三。
有些事情明知道而不去做,那就違背本心了,決定一下,他草擬了一份電報。
“馬上發出去。”拿著電文過來找陳澤蓉吩咐道,“以我個人的名義。”
“組長,這…”
“發吧。”羅耀鄭重的點了點頭。
“是。”陳澤蓉不再多問,打開發報機,調整頻率,開始發報。
岳麓山·清風峽,九戰區作戰指揮部。
“參謀長,‘X’小組的秦鳴以自己的名義給您發來一封電報。”一名機要室參謀給吳學新送來一封電文,并匯報道。
“給我的?”吳學新很詫異,這秦鳴怎么突然給他發一份電報,還是以他自己的名義,這很奇怪呀。
吳學新伸手接過電文,放在燈下仔細看了一遍后,臉色起了一絲變化,再看第二遍的時候,面色逐漸凝重,待看到第三遍的時候,他就不直覺的站起來,從自己為位置上走了開來。
在辦公室內來回的踱了幾步,又轉身看了一眼放在辦公桌,臺燈下的那封場長電文。
一咬牙,走過去,拿起電文折疊了一下,裝進了口袋里,大步朝作戰室方向而去。
“薛長官。”
“學新來了,過來,幫我分析一下,日軍下一步的動向?”薛伯陵背對著吳學新說道。
“我這兒倒是有一封電報,薛長官要不要看一下?”吳學新從口袋里將羅耀發給他的電文掏出來,展開后,遞了過去。
“誰的電報?”薛伯陵有些詫異,但還是伸手接了過去。
“‘X’小組秦鳴。”
“哦,有幾日沒有他的消息了,他怎么樣了?”薛伯陵一邊看手中的電文,一邊問道。
“不知道,聽說這兩日他并不在融園4號,跟李海懷在一起,說是幫李海懷破什么日諜的案子。”
“破案,他不去破譯日軍的密電碼,破什么案?”薛伯陵有些不滿的質問一聲。
“這案子估計跟他們的行蹤泄密有關,日人那邊可能已經知道我們能夠破譯他們的密電碼,所以才更換了密電碼,不把這個隱患拔除,今后我們的情報還會被泄露,這也是當務之急。”吳學新解釋道。
薛伯陵已經看完了電文,臉色也露出一絲鄭重,電文中所分析的情況也正是他擔憂的。
但是現在還不到全面發動反攻的時機。
現在如果反攻,是可以將日軍打回原來的控制線,但是卻無法達到預設的戰略目標。
而且現在日軍還在進攻當中,并沒有后退的跡象,這個時候轉入反攻,別說他心里沒底,就是前線的指揮官也不會認同的。
關鍵現在沒有任何跡象來支撐日軍即將后撤的判斷。
“學新,你怎么看?”
“薛長官,雖然我也不認同秦鳴的分析和判斷,日軍目前的進攻只是一時受挫,不會馬上停止進攻,甚至后撤,而且撤退不是一個簡單的命令才行,而前沿的日軍將佐們未必會立刻執行命令,但是,我倒是覺得他的一下試探性建議是可行的,我們必須做好全面反攻或者追擊的準備。”吳學新說道。
“那就是讓日軍嘗一點兒甜頭?”薛伯陵問道。
“可以在局部無關緊要的地方做出回退或者佯退的動作,若是日軍不進或者有收縮兵力的打算,那這就有問題了。”吳學新道。
“有道理,給雨東兄去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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