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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楊思真的這么重要?”
“小慧,這么跟你說吧,他是當今少有的懂密電碼破譯的數學家,以現在密電加密的發展趨勢看,必然會越來越復雜,過去那一套破譯方法還能用多久,我也說不好,但接下來的密電碼破譯必須有專業的人員才完成,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羅耀道。
數學家可以成為密碼專家,但密碼專家一定要精通數學,否則,在接下來的密電碼破譯中是玩不轉的。
“難怪你對這個楊思這么看重。”宮慧道,“我還以為你是看在他是你老鄉的份上的呢。”
“同鄉的情分也是有的。”羅耀呵呵一笑,“今天上午你去哪兒了,我讓人找你,都沒見到?”
“哦,我陪筱雨去見她家里來的人了。”
“你要是不放心,派個人跟過去就是了,還自己親自去?”羅耀呵呵一笑,其實他早就知道了。
“那不一行,筱雨過去是你的老情.人,現在呢,是我的秘書,身邊人更要嚴格把關,一旦出事兒,那就是大事兒。”宮慧說道。
“什么老情.人,說的這么難聽,我們不過是相處了兩個多月的同事而已。”羅耀忙道。
“你是這樣認為,可人家未必就是這樣想的。”宮慧白了他一眼,“那可是為了他,差點兒暴露了身份,不過,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楊公子是你給殺的。”
“事兒都過去了,你可別再在她面前提起。”羅耀提醒道。
“我知道,你當我傻嗎。”宮慧道,“萬一她知道實情,你們倆這舊情復燃,我這不是虧大了。”
“少把這些沒用的掛在嘴邊,我可沒心思聽你說這些。”羅耀直接起身道,“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說你兩句而已,還急了…”
嘴上說著,宮慧眼里卻是小狐貍的笑意,她對羅耀的人品還是很放心的,要知道,羅耀這樣的,那些招進來的小姑娘,溫柔漂亮的,小家碧玉的,媚骨天生的,哪一個不想撲上來?
他正眼瞧過沒有?
這唯一對她感覺有威脅的,就是這個姜筱雨了,畢竟兩人過去以老師的身份共事過,關系還不錯。
羅耀這種重感情的男人,撒潑打滾,那是肯定不行的,宮慧自問自己也做不出來,太善妒也不行。
男人有哪一個喜歡妒婦?
太縱容也不行,只有從感情入手,還有,把情敵變成自己人,變不成,那就先下手為強。
不得不說,宮慧這一手,羅耀至今都還沒尋摸出味道來。
但是宮慧對身邊人的謹慎,倒是受他影響不小,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早上班。
“站長,丞相電報,安全抵達香港,一切順利。”秘書小伍走進辦公室,遞給羅耀一張電報紙,稟告道。
“好,我知道了。”
丞相是文子善的代號,他去香港,自然不能用本名,聯絡方面,用代號更容易保密,他說自己是文丞相的后人,于是乎就給自己起了一個“丞相”的代號。
他這一次不是一個人物的,羅耀還把夏飛派了去,夏飛在香港土生土長,熟悉那里的環境和人情,對文子善一個從未去過香港的人會有不小的幫助的。
轉移資金也是一個技術活兒,可不是簡單的把錢直接從一個賬戶轉移另一個賬戶這么簡單。
一旦驚動港英當局,他讓銀行來一個凍結,這筆錢你就永遠取不出來了,英國人知不知道這筆錢的存在還說不定呢。
不排除英國人也在打這筆錢的主意,但他們首先要把喬治·凱文從監獄弄出來,否則他們也拿不到錢。
羅耀還想再去一趟小黑煤窯秘密監獄,打電話給毛齊五,說了一下情況,毛齊五讓他稍等片刻。
應該是直接去請示戴雨農了。
約莫過了十分鐘,毛齊五打來電話,說讓他直接過去,秘密監獄那邊他已經打了招呼了,他隨時可以去見“蝰蛇”。
羅耀還想叫上沈彧的,沈彧說他沒空,讓羅耀自己去,他也沒堅持,叫上曹輝,兩人開上吉普車往歌樂山方向而去。
路過磁器口老街的時候,羅耀讓曹輝買了一些酒菜,熟牛肉,燒雞什么的,還有兩大壇子美酒。
多了他們也拎不動。
再來的時候,典獄長劉成和警衛連長更加熱情了,尤其是看到羅耀和曹輝還給他們帶來了酒菜,那是更高興了。
他們是有紀律的,不能隨便出去的,其實也就跟坐牢沒啥區別,就是比里面的犯人少了手銬和腳鐐而已。
“老劉,我來還是提審蝰蛇的。”
“明白,羅長官隨便問,只要不把人弄死了,我們只當什么都不知道。”劉成嘿嘿一聲道。
“我們走后,你們沒虐待他吧?”
“你們兩位長官都吩咐了,我們哪敢虐待他,知道他是重要的人犯,我們連每天過堂改成三天一次了,吃的其他犯人都好,好著呢。”劉成笑道。
“嗯,把他帶過來吧,今天過來有些話問他。”羅耀吩咐一聲。
“好咧。”
“羅長官。”“蝰蛇”高橋敏夫顯然是認得羅耀的,走進刑訊室,首先開口招呼了一聲。
“高橋先生,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羅耀微微一點頭,“請坐。”
“你們抓到喬治·凱文了?”
“沒錯,他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中。”羅耀并沒打算隱瞞,對于“蝰蛇”這樣的日本間諜,隱瞞沒有意義。
“他一定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所以,羅長官今天來的目的,是希望我與喬治·凱文對質嗎?”“蝰蛇”略微坐直了身體問道。
“這恐怕你猜錯了,他對自己的身份供認不諱,并且愿意配合我們肅清潛伏山城的殘余日本間諜。”羅耀呵呵一笑,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不能讓“蝰蛇”牽著鼻子走,否則,這一趟就白來了,抓捕日諜只是初步勝利,而從日諜口中挖出想要知道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勝利。
“他不過是我發現的一個下線,所知并不多,更多的是收錢辦事兒。”“蝰蛇”呵呵一笑,后背輕輕的往椅背上靠了一下,很自信的道。
“至少他提供了不少有關‘白狐’的線索,這個‘白狐’應該是你被捕后接替你的位置的人吧?”羅耀同樣笑了一下道。
“羅長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不認識什么‘白狐’。”高橋敏夫矢口否認道。
“高橋,你知道出賣一個喬治·凱文沒什么,他本來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人,還是個英國人,出賣他,你毫無心理負擔,你們本來就是相互利用關系,我說的對嗎?”羅耀繼續說道。
高橋敏夫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羅耀。
“‘白狐’不同,他是你的袍澤,你的后繼者,你一旦招供出他,你就成了大日本帝國的叛徒,但是同樣的,喬治·凱文出賣你和‘白狐’同樣沒有心理負擔,‘白狐’是兩月前來的山城吧,他的掩護身份是一名南洋歸國華僑,我說的可對?”羅耀繼續對高橋敏夫侃侃而談。
“羅長官,既然你已經知道,何必再來問我?”高橋敏夫話一出口,臉色就變了,雙手忍不住合了一下,失言了。
羅耀看到高橋敏夫懊悔的表情,他笑了,他并不確定自己的推測,但是從高橋敏夫口中,他得到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然,他的推測并非胡亂猜測,而是從巖里桃次郎以韓向林的身份潛入山城想到的,如果“白狐”想以合法的身份潛入山城,會不會用同樣的手段。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南洋華僑積極回國參戰,為抗戰出錢出人,自帶天然保護傘,這樣一個群體,是最不容易被人懷疑的。
這樣一個群體,連委員長都是高度關注的,可不能隨意動的,這是政治。
“謝謝你,高橋先生,你為我們下一步的調查提供了方向。”羅耀微微一笑,“關于喬治·凱文,也就是鼬鼠被捕的功勞,我們會算到你的頭上,這樣起碼可以讓你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不,你們太卑鄙了,讓我去死,讓我死…”高橋敏夫咆哮著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那和那椅子是焊接在地面上,與地面成為一個整體,他根本無法掙脫。
“你的功勞,我們會一一給你算上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感激我的。”羅耀起身一揮手,讓人進來將高橋敏夫帶了出去。
“站長,咱們來,就問了這一句?”曹輝望著被拖出去,猶自還在掙扎著沖他們吼叫的高橋敏夫道。
“這一句還不夠,你想要問多少?”羅耀呵呵一笑,“對付這種日本間諜,得有足夠的耐心。”
“要我說,干脆直接大刑伺候就是了,還不怕他不招供?”
“刑訊逼供,毫無成就感可言。”羅耀微微一仰頭,成四十五度角道,“回去吧,該去見一見喬治·凱文了。”
“你還是要以律師的身份去見?”曹輝疑惑的問道。
“估計這是最后一次了,等他跟英國大使館的人見了面,到時候身份就保不住了。”羅耀十分遺憾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