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黑木。”
藥囊里驅蛇蟲的藥粉臨空揚起,沖著黑木義一下子兜頭甩了過去,粉塵一下子從他的嘴巴,鼻孔還有眼睛鉆入。
太刺激了,尤其是對眼睛這等脆弱的器官。
“卑鄙,支那人,不講武德…”黑木義一下子被襲擊懵了,涕淚橫流,眼前一片漆黑,痛苦的大叫起來。
切,跟侵略者講武德,腦子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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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輝在一旁看的是心有余悸,接著是一陣惡寒,剛才他還以為宮慧是因為小腿受傷體力不支,露的破綻呢。
結果呢,居然是一個假動作,就是給她后面的羅耀楊了一把藥粉,她在打斗中還能跟羅耀有這樣的默契?
難不成是事先商量好的。
不可能呀,剛才他們都是在一塊兒的,真要是有商量,他怎么不知道?
那只有一個可能,她們這樣的配合可能不是第一次了,要不然,不會是這么嫻熟的,簡直就是心意相通。
確實,宮慧和羅耀的配合對敵的機會并不多,但那一次在船上一起對付雨宮慕,把對方生擒了之后。
兩人才算是真正想到日后可能會有配合戰斗的可能,不光是戰斗中的配合,還有生活中各種意圖的領會,以及平時的默契等等。
平時在細節中,都是一種鍛煉。
一個好的搭檔,能在關鍵時刻領悟你的意圖,這是非常重要的,羅耀僅僅剛才把手探入藥囊的動作。
宮慧看到了,馬上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于是在搏斗中露出一個破綻,給了羅耀一個空檔。
結果,很完美!
黑木義慘叫一聲,抱著眼睛痛哭流涕,眼睛完全看不見的他,很輕松的就被宮慧一記掃堂腿撂倒在地。
緊接著就被生擒活捉,黑木義想咬破嘴里的毒囊自殺,宮慧也沒有給他這個就,下頜一下子卸了下來。
咬合的動作戛然而止。
黑木義終于放棄抵抗,他被俘了,而且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一邊,夏飛和小樂已經過去,將奧斯本和徐貞二人從捆綁中解救出來,拔掉嘴里的毛巾。
奧斯本見到了羅耀,那就跟見到了最親人的人,跑過來,嗚嗚的抱著他哭了起來:“羅,我以為我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奧斯本顧問,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荒山野外的,還是不安全的。”羅耀很無奈,奧斯本身材肥壯,就像是一只大黑熊一樣,抱得他一陣陣窒息的感覺。
“對不起,羅,我太激動了…”奧斯本忙松開羅耀,眼圈紅紅的,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徐貞,徐小姐,我的好朋友…”介紹徐貞,說到好朋友的時候,面皮不由的紅了一下。
很顯然,他口中的這個“好朋友”的定義是超過了一定范疇的。
徐貞沒見過羅耀,但她是認識宮慧,剛才宮慧跟黑木義的搏殺她見到了,才知道這個看上去娃娃臉的美女不是那么人畜無害。
宮慧一個眼神過去,明顯是警告徐貞,不要將她跟自己認識的事情說出來,否則,后果自負。
徐貞哪里不明白,趕緊把目光投到別處去,不敢與宮慧對視。
“兩位沒事的話,就先跟我們走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羅耀也不跟她們廢話,直接說道。
奧斯本和徐貞連忙點頭,這地方,她們是片刻都不想呆了,要是羅耀他們晚來一步,就是來給她們收尸了。
簡單搜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其他有用的東西。
羅耀帶著奧斯本和徐貞二人,押著黑木義往回走,不消片刻,就出了山洞,此時外頭已經大亮了。
籠罩山林的薄霧很快在陽光照射之下消弭。
所有人都回到木屋。
“小飛,你馬上原路返回,開車,找個公用電話,給沈彧處長打個電話,讓他立即帶人前往機場,把喬治·凱文給我扣下!”羅耀把夏飛叫過來,耳語吩咐一聲,“你跟小樂一起回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是。”夏飛答應一聲。
“耀哥,我們并無直接證據證明喬治·凱文跟奧斯本的綁架案有關,你這樣抓人,恐怕會引發外交糾紛?”宮慧擔憂道。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他不應該留下來協助我們的調查嗎?”羅耀冷笑一聲,“如果確實跟他無關,那再走也不遲,大不了我們承擔他的機票和損失費用。”
宮慧不說話了。
國府方面,凡是涉及外國人的,處理起來都是非常謹慎的,這外國人在話都有特權的,即便是真犯了事兒,很多時候也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真處置的話,那都是極少的個案。
對于宮慧來說,自己男人的決定,那怎么樣都要支持的,利弊關系提醒到了就行。
曹輝一陣無語。
要換做自己的,他是絕對不敢這么干的。
木屋里面,一張簡單的木床,手搖式發電機,連接的是一部便攜式的電臺,看型號是94型6號無線收發機,1936年定型生產,是日本陸軍軍用制式電臺。
黑木義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會被生擒活捉,電臺設備全部沒來及毀掉,估計他也想過毀掉。
毀掉電臺,他們就沒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系了。
不到萬不得已之下,這是人之常情。
沒有發現聯絡用的密碼本,但有幾張空白的接收信箋,他們應該是不會保留通訊信箋,基本上是看完就毀掉。
屋內有個燒紙的陶罐兒,已經證明這一點了。
“鉛筆。”羅耀走過去,看到桌上的稿紙,招呼一聲,宮慧一抬手將一支鉛筆遞到他的手中。
“嘩嘩…”
鉛筆側平,在稿紙上面擦了起來,很快就在上面見到了一連串的數字和文字,羅耀瀏覽一下,臉色微微的一變。
“說什么?”
羅耀將信箋直接遞給宮慧:“你自己看。”
“近藤機關?”宮慧掃了一眼,也是訝然一聲,這是日軍在江城設立的一個特務機關,機關長名叫近藤敬一,當過日本駐外使領館武官,回國后在參謀本部第二部工作,具體職務沒有人知道。
但是近藤機關自從在江城成立之后,就在日本派遣軍第十一軍駐扎的華中地區,以江城為中心,進行特務活動,目前還比較神秘,公開活動比較少。
有關近藤機關的一些情報,都是“釘子”傳遞回來的情報,但近藤機關不跟江城偽政府合作,“釘子”雖然能接觸一些日方的情報,但對其了解并不多。
但是在最近諸多截獲的電文中,多次看到了這個“近藤機關”這個詞眼兒,對于這個機關設立的目的,任務是什么,目前還不明確。
但是現在似乎有那么一絲端倪了。
“把所有東西都帶回去研究,盡量保持原位。”羅耀吩咐曹輝一聲,開始對木屋內的物品進行整理打包。
最沉重的電臺由曹輝背負,手搖式發電機羅耀抗在身上,就連奧斯本也幫忙攜帶了一部分東西。
宮慧一身輕裝,主要是她身上有傷,還需要押著黑木義往回走。
霧氣散去,太陽露出了笑臉,整個山林都亮了起來,回去的路要比夜里好走多了,起碼視線好了很多。
來的時候,雙倍時間都不止,回去的時候只用了一半兒還不到。
抵達他們來的時候可通行汽車的山路,卸下東西,曹輝去開車了,他們的吉普車還停在昨晚那個地方。
人太多了,算上俘虜黑木義,一共六個人,還有繳獲的電臺,手搖式發電機等物品,一輛吉普車顯然是裝不下。
羅耀讓曹輝先駕駛汽車將奧斯本和徐貞以及繳獲的設備往山下送,他跟宮慧兩人押著著黑木義沿著山路往回走。
珊瑚壩機場。
一架c4運輸機改裝的客機早就停在跑道盡頭,登機以及開始了,機場工作人員正在檢票。
喬治·凱文拖著一只紅色的行李箱,一早就過來了,他的大件行李早就搬離了托運手續。
只有一個行李箱隨身攜帶,里面是一些重要的私人物品,護照,現金以及各種股票基金文件等等。
這些東西是不能托運的,一旦中途在哪個環節遺失了,那可就損失大了。
“先生,請出示您的護照,我們還要檢查您隨身的行李箱。”安檢人員十分禮貌的用英文,面帶微笑的道。
喬治·凱文淡淡的一笑,取出自己的護照和機票,淡定的交到安檢人員手中,并且十分配合的打開了行李箱,讓其檢查。
安檢人員簡單翻看了一下,就合上了行李箱,然后把護照和機票交到他手上:“沒問題,謝謝您的配合。”
過了安檢,喬治·凱文從口袋里取了一副墨鏡戴上了,只要上了飛機,山城的一切就跟自己無關了。
真是有些懷念在這里的歲月。
喬治·凱文站在飛機邊上,回頭看了一眼山城城區的方向,似乎還有一絲流量。
“凱文,上飛機了!”前面有個認識他的同機乘客站在舷梯上,沖著他大聲招呼一聲。
喬治·凱文提著行李箱,正要踏上舷梯,就聽得后面一道輪胎急剎車的聲音,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他的身后。
車門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年輕人帶著兩名探員快步的朝他走過來。
喬治·凱文看到來人,臉色驟然一變。
他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