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完六丁六甲祝密之后,正元道人接著說道,“雖然有六丁六甲神咒護身,可以幫助你抵擋反噬,但我仍然不建議你直接推演霓虹天皇的未來。”
“里面有什么禁忌嗎?”上川悠仁問道。
“禁忌當然有。”正元道人點頭,“霓虹天皇畢竟是天子位格,除開本身的神力外,一言一行都牽扯到億萬民眾,推演他的未來,相當于推演一國大運,以你的實力是很難做到的,所以一般推演這種人物,我們會從他們身邊的親信入手,大致判斷出軌跡,但這種行為很容易被對方障眼法誤導。”
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上川悠仁在心里嘆息道,像霓虹天皇這種人物,如果輕易就被自己推演出未來軌跡,那樣才不可思議。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注意你自身的未來軌跡。”正元道人認真地說道,“從你描述的情況上看,你在這件事中已經牽扯過深,難以自拔,那么必然會落入種種算計之中,即使有時空龍的祝福,但畢竟只是祝福,而不是一條真的時空龍時刻守護在你身邊,所以你的未來很有可能被別人窺探,所以在窺探對方之前,更重要的是你需要隱藏好自身。”
“就像是動物界的不是規則一樣。”上川悠仁感嘆地說道,“黑森林法則。”
正元道人頷首,“但是有的時候也不要太過相信天機演算,在沒有真正站在巔峰之前,命運的可能性比我們想象中要多得多,我見過不少大人物,都是主動打破自己的死結,此后海闊天空的。”
上川悠仁花了一些時間消化正元道人的話,隨后將八百比丘尼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詢問起了自己修行的事情,“我之前在別人那里聽過‘偉業’的說法,東土也有積累外功的說法,但對方沒有細說·······”
正元道人笑著說道,“這些秘典我本來以后會告訴你的,但既然你現在問起來了,那么我就直接告訴你吧。”
“其實從我們現在的狀態和一些傳說中,你可以自己發現這些事情的。”
“你覺得仙這個字,最直觀的表現是什么?”
“山中人?”上川悠仁輕聲說道,這個字從字面上就是這樣解釋的。
正元道人點頭,“山是虛指,相對于‘世界’,再聯系一下三災,你有沒有更多的想法?”
本身融合過世界意志,上川悠仁頓時產生了明悟,“修行者和世界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寄生,我們汲取世界產生的各種力量修行,在實力弱小的時候,因為終歸會回歸天地之中,所以世界并不會采取過激的行為,就像普通人寄生的無數微生物一樣,但隨著我們實力逐漸增強,那么這種危害就會從微生物變成寄生蟲,這個時候世界的自我清理機制就產生了,于是產生種種的災難,想要消滅實力達到一定界限的修行者。”
“不錯的比喻。”正元道人說道,隨后有些感嘆,“天之道,損有余而奉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因此神道雖然不自在,但是在這方面還是有可取之處。”
上川悠仁作為神明,自然知道正元道人的感嘆,如果一位大神認真履行天地賦予他的職責,那么受到的災劫必然很輕,甚至近乎于沒有,在這方面有著其他修行者沒有的優勢。
“話說遠了,回到剛剛你的問題,雖然神道在這方面確實有可取之處,但是我們仙道也有避劫之法,既然受到世界本身的顧忌,那么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從寄生變成伴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句話就是這么來的,所以地仙開辟福地,采納日月,斡旋陰陽,從而住世長生,得享逍遙。”
上川悠仁新奇地聽著正元道人冒出的現代詞匯,顯然這位方丈散仙并沒有真正和世俗脫離,他一直在觀察著世俗的進程。
“雖然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我們仍然需要‘錨點’,才能和天地形成伴生關系,這個過程中以前大家是強行掛靠在天地之上,結果這種方法導致了另外一些問題,并且演化出來了神仙殺劫,于是后來借鑒神道修行之法,用流傳在人間的事跡,形成虛幻的錨點,這種方法更加簡單自然,當然也產生了另外一些問題。”
“什么問題?”上川悠仁好奇地問道。
“虛幻的錨點畢竟不穩固,如果你在跨出天地的這一步被別人干擾了,你覺得后果是什么?”正元道人笑吟吟地說道。
“迷失。”上川悠仁輕聲說道,果然仙道眾人殺人的事情都會做的如此云淡風輕,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當年那位始皇帝就是迷失了吧?”
怪不得這個世界所有的神話傳說中,并沒有說政哥死了,而是說政哥失蹤了,看來是最后一步上被諸子百家給陰了。
“這件事牽扯甚廣,我們現在還是不要討論為好。”正元道人有些忌憚地說道。
雖然正元道人沒有說,但上川悠仁時間視的被動自然觸發,但這次觸發,他的眼前只看到了兩片迷霧,雖然沒有任何景象,但是其宏大到難以想象。
他瞬間有了明悟,以政哥的雄心報復,在這個擁有超凡之力的世界中,他絕對不會僅僅甘心做人間的皇帝。
建立神朝!
上川悠仁頓時明白政哥為什么會被群毆,甚至被東土眾仙聯合起來放逐,政哥想要推翻他那個時代的天庭,從而建立新的神朝。
中間肯定有一部分大佬站在政哥這邊,只不過他們都失敗了。
明白牽扯多廣之后,上川悠仁便沒有繼續再問,和正元道人寒暄了幾句之后,接過一張新的符詔,就斷開了鏈接。
方丈島,正元道人的仙府之中,他停下了手中的掐算,雖然上川悠仁的命運軌跡難以把握,但雙方有了師徒之實,上川悠仁又有心拜師之下,他還是掌握到了一部分信息。
“佛門。”正元道人輕聲說道,在上川悠仁說他牽扯到八百比丘尼這種另立陰土的事件之后,他就明白上川悠仁牽扯有多深了。
“你害人不淺啊。”他看向同樣在一旁推算的柳道人,柳道人手中的金箔作為至交好友,他們當然互相參悟過,知道里面涉及彌勒佛,但沒想過應在了這里。
柳道人反倒是神色淡然,“當初他能夠看懂《彌勒佛說未來星宿劫經》我就隱隱有感覺了,那張金箔流落在我手中,幾百年沒有參悟,佛門也沒有一個人來討要,他一來就參悟透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所以當初我才順水推舟,將金箔送給他,說不定祂比我們還有古老,在扮豬吃虎呢。”
“不像。”正元道人否定道。
“為什么不像?”柳道人好奇地問道,仙佛轉世再正常不過,上川悠仁的軌跡也符合仙佛轉世后的流程。
“這件事說不清楚。”正元道人一擺衣袖站起身來,“我出去幾日。”
“你去哪?”柳道人詢問道。
“我上清派的人一項護短,可不能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正元道人頭也不回地說道,化作流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