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長安的手掌接觸到媽祖神廟圖紙的瞬間,整個神廟的造型頓時如全息虛擬影像一般,匯入他的腦海之中。
“我上我也行?”
陳長安忽然覺得,即便是讓自己親手修建一座神廟,似乎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關于神廟的所有結構,早已印刻在腦海之中,他現在只需要做一件事,便是將腦子里媽祖神廟,平移到現實世界之中。
陳長安隨手從森林中找到了一塊二百多公斤的大石頭,緩緩將其壓在原神廟位置的中心,沉吟道:
“這里,應該是地基?”
此時,陳長安已經擁有了六倍三十歲健康男子的力量,或者說十幾倍亞健康人類的力量,僅僅是用力地按壓著剛剛搬來的石頭,便令其壓入泥土之中。
隨后,陳長安繼續搜羅著附近的巖石,一塊一塊將這些巖石壓入泥土之中,下方泥土被壓得更為緊實,更為牢固。
或許這般打地基的方式過于原始,但陳長安初見墮落神廟之時,便從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原始而浩大的氣勢!
直覺,僅僅是一種直覺!
陳長安隱隱約約覺得,若是由自己這位媽祖祭司,親手搓出一個媽祖神廟,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為了讓諸多巖石與泥土之間保持平衡,陳長安開始使用自創技能——水遁·海底撈之術!
但這一次,并非殺戮,而是創造。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陳長安憑著“水遁·海底撈之術”,將體內的水靈力化作一條條絲線,不斷地將泥土之中不穩定的結構撫平,讓地基泥土更平整,更凝實,更與這些巖石融為一體。
僅僅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陳長安就在原神廟舊址之上,鋪就了一層超過二百平方米的巖石地基。
有事做,是一種非常美妙的精神狀態。
陳長安沉浸在這種特殊的狀態中,一門心思地撲在地基上,腦海里滿是如何完美融合巖石與泥土之間的結構,時不時扒開某一塊巖石,對下方的泥土進行靈力改造。
當月滿梧桐之時,陳長安不但沒有因光線消失而減慢速度,寧靜的夜色反而更讓他的大腦思路更加清晰。
一塊塊壓在泥土中的巖石,不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與周圍的泥土相互聯結,達到局部的平衡,再經由一個個局部的平衡,形成一個更加和諧的整體。
大功告成!
基建狂魔竟是我自己!
這時,陳長安才注意到,他已經接連收到了好幾條系統消息:
“恭喜,你的基礎技能熟練度建造提升至12點!”
“恭喜,你的基礎技能熟練度靈力操縱提升至30點!”
建造技能從0點直升12點,足以證明他手搓媽祖神廟的路,沒有走錯!
有時候,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陳長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施施然轉過身,驚訝地看見橙子、椰樹人、虎鯨等船員都站在一旁,默默守衛著陷入頓悟狀態的自己,心中頓時暖了幾分,笑道:
“大家辛苦了。”
“啾啾”
“嚶嚀”
“嘶嘶嘶”(枯藤語:守衛吾主,是椰樹人的職責!)
陳長安望向椰樹人,笑著詢問:
“其他人呢?”
“嘶嘶嘶”(枯藤語:其余船員都在尋找合適的防御地點。)
陳長安沉思了好一會兒,決定道:
“不用選了,把他們都叫過來,我們的防御圈,就選在這里!”
一樹一鯨一海豚都是忠誠度MAX級船員,絲毫沒有任何質疑的想法,立刻分散開來,呼喚島上的其余船員。
當所有人都圍聚于神廟舊址時,楊天化第一個站了出來,質疑道:
“如果選在這里,有兩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第一,這里并不臨海,我們無法獲得飛翔的河南人號的炮火支持,阿拉丁銀帆的鎮邪能力,媽祖神像的靈光、船首像的恐懼沖擊,統統失去了作用;
第二,這里的地形十分平坦,樹木稀少,非常適合狼群展開集體沖鋒,如果超凡種座狼采取連續撞擊的方式摧毀城墻,您的筑城反擊計劃就淪為了一個笑話。”
楊天化的質疑有理有據,頓時讓其余船員陷入了沉默。
王富貴亦撓了撓頭,試探地說:
“老大,寶藏島東方沿海區域,有一處高地,并且樹木數量眾多,非常符合您的筑城反擊計劃。”
陳長安非常明白,楊天化與王富貴的質疑,本質上是在忠實地執行著他的“筑城反擊”計劃,微微一笑道:
“如果城墻的防御力夠高,足以抵抗超凡座狼的撞擊呢。”
“媽祖神像具有鎮壓邪物的能力,不宜輕易移動,但阿拉丁銀帆與飛雷炮,其實都可以拆卸到神廟這里,足以彌補大部分戰斗力的損失。”
楊天化沉吟了許久,最終選擇了相信陳長安,相信眼前這個屢屢創造了奇跡的船長。
所有人(樹、魚、鳥)一致如此,將飛翔的河南人號前進的方向,交給了船長陳長安來判斷。
這種沉甸甸的信任,令陳長安心中豪氣頓生,激昂道:
“好,那我們就加班加點,連夜建造媽祖神廟!”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疲憊,無奈喊道:
“好”
陳長安拿出肥嘟嘟的烏賊、血靈木碎片、墮落的自然之心,以及金燦燦的伊納爾,笑道:
“有加班費哦!”
全場歡呼:
“是,船長!”
飛翔的河南人號全體船員各自分配相應的任務,虎鯨、大白鯊、獨角鯨與公牛真鯊負責潛入大海,從海底礁石中獲取足夠多的石塊,搬運至海邊,交給體型龐大的椰樹人,由它將這些巖石扛到神廟舊址,交給陳長安手搓神廟。
“啾啾”
橙子作為敏捷類型的超凡生物,并不擅長搬運重物,便主動替換了姥鯊,擔任起看守飛翔的河南人號的任務。
陳長安對此非常滿意,心道:
“對于一向好動貪吃的橙子來說,能靜下心擔任看守任務,也算是一次重大的成長了。”
碼字工六人組根據陳長安給出的媽祖神廟圖紙,一點點修繕著廢棄木筏村弄來的木材。
作為飛翔的河南人號中的五大觸手怪,楊天化等人在手藝活方面擁有著過人的才能。
他們迅速將各種木質結構摸熟摸透,制造出一個又一個神廟木質結構。
到了最后,甚至連上梁下梁的制作技巧都漸漸純熟,上梁正,下梁也正。
陳長安身上的擔子最重,他才是將巖石、泥土、生石灰、糯米、木制結構等材料融為一體的總工程師。
這一次,陳長安堆壘材料的速度很慢。甚至時不時剛剛黏合了幾塊巖石,便立刻用暴力將其分開,重新堆壘。
但無論他如何堆壘巖石,都只能建造出一個歪歪扭扭的神廟。
這般粗制濫造的建筑,是不配讓神靈入駐的!
神廟作為一個立體的建筑,其結構遠遠復雜于平面的地基,想要靠著手搓的方式建成神廟,無異于天方夜譚!
“天方夜譚又如何?”
陳長安被眼前的神廟,激起了熊熊斗志。
在他的腦海中,這處神廟已經被他當成了一副立體的圍棋,圖紙中完美的神廟設計,便是他要對弈的棋手。
一塊塊獨立的巖石,便是目數;
木材與巖石的消漲處,即天王山;
一根根梁木化作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棋線;
神廟四面墻壁的角落,便是傳說中的天元!
隱隱約約間,陳長安仿佛看到了神廟棋盤中隱藏著一條“大龍”,它蟄伏于此,等待著人類的畫龍點睛。
“就現在的神廟結構,大龍根本出不來啊!”
陳長安面目嚴肅,將一面面巖石墻壁統統拆卸,浪費了大量用于黏合的糯米。
王富貴心疼地摸了摸肚皮,苦澀道:
“這些糯米要是拿來包粽子,那該有多好啊!”
當聽到這句話時,陳長安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糯米,是取巧的!”
如果每一塊巖石結構都能達到嚴絲合縫的狀態,便根本不需要糯米進行黏合,其本身巖石凹凸處,就是天然的榫卯結構!
一念及此,陳長安頓時在腦海中掀起了一場腦洞風暴,無數塊巖石在他的腦海中反復浮現,思索著巖石與巖石之間形成榫(sun)卯結構的可能性。
陳長安靜坐了半個小時,緩緩拿起一塊平平無奇的巖石,將其放在四面墻壁的角落處。
落子,天元!
以這一塊巖石為基礎,陳長安大膽地突破了神廟圖紙的限制,開始創造屬于自己的神廟設計。
從午夜至凌晨,從日出至正午時分,陳長安堆壘著一塊又一塊巖石,以天元為基礎,相互聯結嵌合,最終形成了四面船新版本的石壁。
一旦有人企圖撞擊這面石壁,精妙的榫卯結構就會在一瞬間將所有力量層層傳導,分散至四面石壁之中。
破壁人若是想打破這堵石壁,就只能用超過整個神廟重量的力道轟擊某一處墻壁方可。
而神廟光光是這四面墻壁的總重量,就多達一百零一噸!
陳長安笑著喊來了眾苦力魚與六名碼字工,笑瞇瞇道:
“有誰想當我的破壁人嗎?”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