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由人類骨骼組建而成的黑色骨船,緩緩駛入了黑海的最深處。
這里的海面之上,彌漫著數不盡的黑色迷霧,尋常生物一旦進入了這片海域,登時便會身體黑化,變異成一種全新的生物。
這也是黑海名稱的由來,附近的居民常流傳著一句童謠:
“黑化強十倍,洗白弱三分!”
濃濃的黑霧在骨船周圍升騰!
以骨船上某個詭異法陣為核心,無數海上的黑霧云集響應,盡數匯入了法陣的最中心位置。
那里擺放著一個造型詭異的巫毒娃娃,胸口染血處還貼著一張長長的紙條,上面用扭曲的字體書寫著“陳長安”三個大字。
原本黑色的字體漸漸被巫毒娃娃胸口溢出的血液染紅!
老人們常說,不能用紅筆寫名字,只有死人名字才是紅筆寫的,這是在咒人家去死!
“如果不肯臣服,那就只好請你去死一死了!”
一名身形佝僂的老年詛咒法師獰笑著走入法陣。
令人感到膽戰心驚的是,這名老法師的肉體上插滿了各類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具備,左右肩膀還各插著兩面旗子。
如墨水一般的血液從這些武器造成的傷口滑落。
老法師的幾名弟子試圖跟過來,見識一下傳奇級法術的風采,卻被老法師三兩腳踢到了骨船角落中,冷冷道:
“想偷師學藝,下輩子吧!”
幾名弟子痛得慘叫出聲,眼中透露出濃濃的恨意,卻絲毫不敢反抗老法師的殘暴行為,甚至于平日里還要淪為老法師的實驗對象,這才偶爾能討得老法師歡心,學會一兩個施展詛咒的技巧。
為首的弟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苦澀想道:
“你從來就沒把我們當做弟子吧!”
老法師無視了幾名弟子的哀嚎慘叫,從自己的胸腔中取出一根染血的羽箭,狠狠地插入了巫毒娃娃的胸口。
一道凄厲的叫聲猛然叫出。
“啊啊啊啊啊”
緊接著,一道兇厲的黑光陡然浮現,迅速飛出黑色骨船,不斷吞噬著周圍的黑霧,令這道黑光的力量愈發強大,最終變成了一只通體漆黑的箭只虛影。
詛咒之箭!
雖然元素潮汐之后,法師們的整體實力削減大半,卻也分化出更多“因地制宜”的法師派系。
詛咒系法師原本只是無人問津的小學派,連進入梅林之城的資格都沒有,卻在奪取了黑海之后,該學派驟然興起,憑著詭異的黑霧資源,創造出種種強大的詛咒類法術!
用于對付陳長安的詛咒之箭,便是其中之一。
詛咒之箭會在黑海飛行的過程中,不斷汲取周圍的黑霧,令詛咒的威力越來越大,是一種超距離的攻擊方式!
也是一種傳奇級的詛咒法術!
即便寶藏島與黑海相隔數十萬里,詛咒之箭依舊能保留大約五分之一的力量。
但僅僅是這五分之一的法術力量,也足以令一名準傳奇戰士當場化為一灘血水,就算是詛咒師讓他當一個任人欺辱的小母狗,高階戰士也只得乖乖去辦!
詛咒師將羽箭插回胸膛,獰笑一聲道:
“蠢貨一個,明明掌握著邪物尸體這等至寶,居然敢暴露自己的真名!”
“最多一個月,陳長安就得像狗一樣爬到我面前!”
詛咒之箭漸漸消失于詛咒師的視野,朝著造船海域不斷靠近,其間仍舊不斷汲取著周圍詭異的黑霧,令詛咒的力量愈發壯大。
詛咒之箭沖出了黑霧范圍,以近乎于光線的速度,僅僅一次呼吸的時間,便猛然沖入了人類海域。
剎那間。
高居于云端的天空之城微微一震,曾經與陳長安有過一面之緣的女性天使飛入云端,一片潔白的羽毛攜著一片片殘影,似慢實快,緩緩落入人間。
女性天使舞動雙翼,嬌笑一聲道:
“任務尚未完成,可不能讓你輕易死去。”
“不過,如果你的實力太過于弱小,也不配完成那項任務吧,便削去一半的詛咒吧。”
如柳絮一般,白色羽毛緩緩落至詛咒之箭上。
滋滋滋 詛咒之箭發出了剛鑄好的刀劍放入冷卻池一般的滋滋聲,詛咒的力量也像冷卻池中的刀劍一般冷卻衰弱。
被削減了半數詛咒之力,詛咒之箭移動的速度也陡然慢了大半,但它仍舊擁有著每秒10km的高速,遠遠超過了人類定義中的第一宇宙速度!
詛咒之箭不斷深入人類海域,直直向著寶藏島急速前進!
即便只剩下十分之一的力量,詛咒之箭依然擁有著近乎于恐怖的詛咒力量。
就在這時。
在海底同魚蝦玩耍的美人魚少女,忽然感到一陣心血來潮,本能地脫口而出道:
“陳長安有危險!”
但美人魚少女一想起厄運女牧師親吻陳長安時的場景,便沒來由一陣惱火,不滿地扭動了嬌美的魚尾,沒好氣道:
“看在你長得帥的份上,就幫你最后一次!”
美人魚少女伸出纖纖玉手,仿佛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那般純凈,若是讓阿歷山德羅斯看見了,必然會拿起斧子將這雙手從美人的身上砍去。
玉手結印,美人魚少女輕聲念道:
“冰禍·極地之鯨!”
數十噸海水陡然冷卻凝結,變成了一頭體型超過藍鯨的強大冰霜生物,破開海面,陡然撞向了途經此地的詛咒之箭。
咔啦咔啦 極地之鯨頓時被詛咒之箭穿透,裂碎成了一塊又一塊被腐蝕的碎冰,但詛咒之箭的威力也因此再度衰減。
遠在黑霧之中的詛咒法師感應到詛咒之箭力量的削弱,咬了咬牙,將胸口的羽箭折斷。
嘶嘶嘶 一股如同幽冥一般的氣息從斷箭處溢散開來,瘋狂向著寶藏島所在的方位飛去!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女性天使甚至來不及阻止,幽冥般的氣息便融入了兩度遭到削弱的詛咒之箭。
此時,詛咒之箭距離寶藏島不過幾十里的距離,瞬息可至!
詛咒之箭毫無阻礙地沖入了寶藏島的范圍。
冥冥之中,一道幽幽的目光落在了鐵樹王的遺體上,一只竹鼠暗中偷食了鐵樹王體內的血肉精華,頓時力量大增,卻也陷入了狂躁狀態,狠狠地撞向了鐵樹王的尸體。
鐵樹王的遺體微微調整了位置,恰好擋住了來襲的詛咒之箭。
身后傳來響聲,陳長安心有所感,立刻回身一斧。
與此同時,滅絕之魂瞬息間從沉眠中醒來,令滅絕風暴的鋒銳度大幅攀升,將詛咒之箭一斧兩段!
但詛咒之箭作為傳奇級詛咒法術,即便被砍成了兩截,依然具有令高階戰士化為血水的力量。
瞬間,兩截詛咒之箭融入了陳長安的眉心,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陳長安的腦海響起。
“陳長安,如果你愿意成為我的奴隸,我倒是可以饒你一條性命,但如果你企圖反抗的話,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啊。”
陳長安稍微思索了一下,微笑詢問道:
“當奴隸的工資是多少,單休還是雙休?九九六嗎?有加班工資嗎?年終獎是多少?老板是人是狗?”
腦海中的神秘老者有些懵圈,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怒道:
“別扯一些虛頭巴腦的名詞,要么,你成為我的奴隸,要么,你就得試試詛咒的力量!”
陳長安的笑容漸漸冷卻,親眼見過奴隸制社會的冷酷,他最討厭的就是奴隸兩個字,冷冷道:
“試試就試試!”
黑海深處。
老法師憤怒地握緊了手中的斷箭,朝著“陳長安”三個字狠狠地扎了下去!
巫毒娃娃的胸口頓時溢出了大片的鮮血,老法師獰笑一聲道:
“無知的外鄉人,見識一下傳奇級詛咒法術的力量吧!”
縱使相隔數十萬里,傳奇級法術卻能令詛咒保持著相同的步調,陳長安的胸口也漸漸溢出了些許鮮血。
下一瞬。
沉寂于陳長安靈魂中的金色光輝陡然亮起。
的光輝頓時照耀至整個寶藏島,無數詛咒黑霧沿著偽神光輝匯入了眾多枯藤老樹體內。
六千一百九十八顆枯藤樹人共同承擔了詛咒之箭的力量。
即便是強若詛咒之箭,一旦除以六千一百九十八這個數字,也不過是零級詛咒法術的威力。
這個名字,早已在枯藤老樹族群中化為神圣!
族群不滅,陳長安亦不滅!
陳長安只是感覺到胸口微微一痛,便成功抗拒了這道法術,扭頭道:
“就這?就這?就這?”
眾人面面相覷。
系統發來賀電:
“恭喜,你成功抵抗了傳奇級詛咒類法術詛咒之箭,獲得一定詛咒抗性,任何詛咒法術對你造成的傷害都將削弱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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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因掉馬引發的大危機,不但沒有讓陳長安淪為黑船國的奴隸,反倒是擁有了克制詛咒能力的抗性。
“不!!!!”
黑海深處,骨船中傳出了無能狂怒的吼聲。
老法師自己的胸口遭到了詛咒之箭的反噬,一根黝黑冰冷的羽箭虛影插入了他宛如排骨一般的胸膛。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道:
“詛咒失敗了?!怎么可能?!”
“不可能,這不可能!他不過是一個低級超凡種,怎么可能會引發詛咒反噬?”
施展傳奇級法術本就消耗了老法師大部分力量,正處于相對虛弱的狀態,驟然遭到法術的反噬,老法師頓時兩腳一瞪,昏迷了過去。
躲在角落中的幾名弟子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頓時大喜過望道:
“這老逼崽子昏過去了!”
為首的弟子冷笑一聲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隨后,這名弟子毫不猶豫地拿出了短刀,割斷了老法師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