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酒氣的威廉·史崔克昏昏沉沉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他踉蹌著踢開了地上散落的啤酒罐,撞撞跌跌地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自從他的事情被曝光了以后,他就被罷免了所有工作,成為了一個閑人。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這種起起落落對史崔克來說并不算什么,他有耐心等待機會東山再起,但是看到變種人群體被一群愚民給同情,卻讓史崔克感到萬分難受。
更令他難受的是,自己的實驗基地被人突襲攻破,一干變種人工具全都戰警給帶走,這讓史崔克的計劃毀于一旦,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現在只能依靠酒精來麻醉自己。
打開水龍頭,史崔克捧起冷水潑灑在自己的臉上,稍稍清醒了一下頭腦。
不能在繼續這樣下去了!
將整個腦袋都放到水龍頭淋著的史崔克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的夙愿就是將全世界的變種人都殺得一干二凈,繼續這么沉淪下去,這個愿望就再也沒有實現的可能了。
雖然實驗室基地被摧毀了,自己也被一擼到底,但這些年下來,史崔克也是積攢了一些錢財,那些關于變種人的研究他也做了一點備份。
最關鍵的是,他認識不少和他一樣仇恨和歧視著變種人的高官和富商,他完全可以聯系這些人,支持他繼續之前的計劃。
沒錯!就是這樣!
威廉·史崔克的眼中精光一閃。
雖然阿爾卡利湖的事情曝光,讓他在大部分愚民中的口碑一落千丈,但相對的,在那些反對變種人的眼中,他絕對就是個榜樣,是個英雄!
想通關節的史崔克一把抹去了臉上的水珠,恢復了以往的激情,意氣風發地站直了身體。
然后,他就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
鏡子中的自己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威廉·史崔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拿起一旁的眼鏡戴上。
略顯富態的臉龐,半白的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的胡子,以及…
額頭上宛若蛇鱗的花紋。
如果仔細觀察,威廉·史崔克其實還能發現,他的雙眼也變得和杰森·史崔克一樣的異色雙瞳。
然而此時的威廉·史崔克卻沒有心情注意到這點小細節。
“不——!!!”
長久以來都在和變種人打交道的他當然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無能狂怒的威廉·史崔克一拳砸在面前的鏡子上。
碎裂的鏡片割破了他的拳頭,但史崔克卻毫不在意,他繼續掄起雙拳,連續不斷地擊打在洗手臺的鏡子上,直到自己無法再通過鏡子看到那張令他作嘔的臉。
“呼哧…呼哧…呼哧…”
威廉·史崔克雙手撐在洗手臺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雖然將怒火都發泄到了鏡子上,但他知道這并沒有什么卵用,他已經成為了自己最痛恨的變種人。
想到這里,威廉·史崔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剛剛重新振作起來,想要繼續反對變種人的事業時,就覺醒了自身的X基因,還是伊普希隆或者伽瑪級這種在外貌上有變化的情況。
這樣即便史崔克去找以前那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也不可能得到他們的支持了。
不能就這樣認輸!
威廉·史崔克睜開了眼睛,看著水龍頭上面反射出來的自己,咬緊了后槽牙。
在經過簡單的包扎后,史崔克重新坐到了另一面鏡子前,他端詳著自己額頭上面那片蛇鱗紋。
這片蛇鱗紋并不算大,大概只有酒瓶底大小,以一個接近倒三角的形狀盤踞在史崔克眉骨以上的額頭部位。
而且這時候史崔克也發現了自己的瞳色也出現了變化,根據這對異色雙瞳,史崔克不由得聯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以及被自己兒子逼瘋自盡的妻子。
史崔克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眼神中充斥著厭惡與瘋狂,但與他那瘋狂眼神相反的是,他握著匕首的手十分沉穩,抓住匕首讓其懸在一個酒精噴燈上緩緩地移動著。
隨著手中的匕首被火焰給燒得通紅,史崔克一咬牙,將滾燙的匕首貼到了自己額頭那塊蛇鱗紋上面。
“啊!!!”
史崔克的低吼聲蓋住了匕首灼烤皮膚的“滋滋”聲,房間內飄散出了一股淡淡的肉香。
與此同時,史崔克四周的空氣出現了扭曲,不遠處的一個玻璃杯在這詭異的扭曲中猛然破碎,然而它的碎片卻沒有四處飛散,而是被某種莫名的力量給揉成了一個小球。
這個玻璃杯的破碎就像是一個信號,很快在史崔克的周圍,許多物品都出現了和玻璃杯類似的情況——被一種無形的扭曲之力給揉成了一團。
而在史崔克住所內發生的一切,全都被一架只有蜜蜂大小的隱形偵察機給拍攝了下來。
“…真特么是個狠人!”
這架隱形偵察機自然就是克拉夫特的手筆,他在偷偷地激活了史崔克的X基因后,就安排了一架偵察機關注著這里的一切。
當看到史崔克為了去除自己身上變種人的特征,拿燒紅了的刀子去燙自己的時候,克拉夫特都特么驚呆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史崔克對變種人的厭惡居然到達了這種病態的地步。
至于史崔克在無意中展現出來的,那明顯是伽瑪級的能力,倒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然后克拉夫特就保持著驚嘆,看著史崔克給自己包扎好傷口,又戴上遮蔽瞳色的隱形眼鏡,在稍事休息之后,馬上就開始打電話聯系一些曾經公開反對過變種人的官員和商人。
這次史崔克想要對變種人進行研究,不再是為了消滅他們,更因為他想要讓自己變回正常人。
“我的天…這家伙居然還不死心…”
史崔克的做法再次出乎了克拉夫特的預料,他本來以為史崔克發現自己也成為了變種人后,會自閉,會發瘋,甚至有可能會自殺,但卻萬萬想不到他還打算繼續迫害變種人。
不過克拉夫特轉念又一想,他以前也不是沒見過跪舔白人的黑人,以及跪舔白人和黑人的黃種人,甚至歷史上這類人也不在少數。
所以史崔克的選擇,其實也不新鮮?
不過一般來說,這類人不是腦子不好使被忽悠了,就是受利益驅使賣祖求榮,像史崔克這樣的情況倒是十分少見。
反正不管是出于何種理由,克拉夫特都理解不了這種人的心理。
而他也不會就這樣看著威廉·史崔克聯系其他人,繼續搞那些不人道的人體實驗。
史崔克不是要聯系那些“同志”么?但如果那些“同志”也變成變種人,不知道還有幾個人會支持他。
克拉夫特拿起傳送門槍,這幾天又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