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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域外佛國

大熊貓文學    我在斬妖司除魔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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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虛御風。

  朝游滄海暮蒼梧。

  仙人當如是。

  周易化作遁光,在天空飛遁。

  沒有騎神牛或者駕馭辟魔神梭,只施展劍遁,片刻時間就離開洛州。

  一個時辰之后,穿過十萬大山,進入暨洲魔國境內。

  地煞神通御風加持,尋常的劍遁之法,速度堪比頂尖遁術神通。。

  暨洲在魔道治下,風貌迥異于云洲,城墻普遍厚重老舊,城內建筑呈青灰色,府邸如同一個個小堡壘。

  建筑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古老、壓抑、兇險。

  城中煞氣升騰,又似乎有陣法禁制拘束,讓煞氣難以向四方飄散。

  普通人在煞氣侵蝕下,身子弱的壽命不長,身強體健的好勇斗狠。

  魔道宗門掌控下的凡俗,從一出生就開始篩選,體質差的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

  周易遁光途經城池不過一瞬,就看到數起幫派斗毆廝殺,為首的魔道修士驅使骷髏惡鬼,殺性起來了,連自己人也一并吞噬。

  轟隆!

  一道魔雷從天而降,將正在大肆殺戮的修士劈成飛灰。

  兩幫人頓時化作鳥獸散,只以為廝殺吵鬧惹到了哪個老魔,逃慢了沒準被煉成法器。

  “這種環境活下來的修士,只論生死斗法,遠超大乾同階,難怪蘇瑜能從一品圍殺中套逃得性命。”

  周易剛進入暨洲,還會出手劈死作亂邪魔,之后見得太多了,也只能尊重地方習俗。

  又半日時間。

  向著妖魔圖鑒感應方向,遁光斜穿過暨洲境內,隨著距離接近,對白蓮圣母位置感應愈發準確。

  周易從云端看向下方,數千里層層疊疊的崇山峻嶺包圍,正當中有約么大乾一州之地的平原。

  平原上人道氣息旺盛,理應是人族小國。

  降低遁光,看到平原上有一座座寺廟,堪稱一村十廟,一縣十寺,佛門之旺盛比菩提郡猶有過之。

  “地上佛國?”

  周易身形轉瞬變化成黃衣老僧,黃庭道經法力變幻氣息,堪比最純正的佛法。

  一路飛遁,遙遙望見金光熠熠,耀人雙眼。

  飛近了才看清楚,整個城池造型如同巨大廟宇,以琉璃筑頂,以金漆刷墻,陽光照耀下,折射出無量光輝。

  進城的信眾滿臉虔誠,三步一叩首,目標是城中央的大佛寺。

  周易落下云頭從城門進去,值守的僧兵不敢阻攔,恭敬施禮。

  “拜見上師!”

  “阿彌陀佛。”

  周易雙手合十回禮。

  進城后才發現,周圍全都是僧人。

  販夫走卒,引車賣漿是僧人,街邊討錢的乞丐,也是頭頂戒疤,身披僧衣,口誦佛經。

  周易向著城中央走去,遇上幾個僧衣官吏,在談論哪哪發生了旱災,應當做法事祈雨,哪哪有疫病傳播,須開法壇救治。

  “這才是真正的地上佛國!”

  城中僧人遇上周易,紛紛躬身施禮,尊稱上師神僧。

  黃庭法力臨時凝結的舍利子,佛法氣息純正,又有掩日神通、正立無影雙重遮掩,就是羅漢當面也辨別不了真假。

  周易沿著氣息感應,來到城中央大佛寺。

  寺如其名,一尊高達十幾丈的金佛盤坐蓮臺,面帶慈悲,俯瞰眾生。

  寺廟前正有一場盛大法會,左右兩座華麗高臺,兩位僧人正端坐辯經。

  左邊是個少年僧人,唇如丹朱,膚如凝脂,俊美不似凡人。

  右邊是個老僧,面容悲苦,雙眉垂落三尺,膚色淡金,盤坐高臺如同羅漢降世。

  信眾從四面八方而來,拜過金佛之后,一臉狂熱的匯聚高臺周圍。

  老僧似乎聲名遠播,許多信眾高呼長眉神僧、智山上師等尊號,反之少年僧人寂寂無名,又非本國僧人,無人關注。

  “當真有緣,遠隔數十萬里外,竟然遇上法海大師!”

  周易頓時來了興趣,反正白蓮圣母也跑不了,就盤坐地上聽臺上辯經。

  年輕僧人正是法海,只是換了副皮囊,神魂氣息在周易眼中沒有任何變化。

  妙善講過,殺生羅漢尋來仙藕,為法海重鑄肉身,未曾想是這般俊俏模樣。

  臺上二人嘴上不停歇,一言一語互相反駁對方。

  闡述佛理時候,引起佛光感應,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顯化各種異像。

  老僧初時尚能語氣平緩,片刻之后聲音急促,又過了不久面紅耳赤。

  “阿彌陀佛!若不自渡,何談渡眾生。法師年紀輕輕,不若先增長佛法,否則渡人只是空花虛妄…”

  “法師此言差矣!渡人即渡己,渡盡天下人,自然成佛!”

  法海說道:“貴宗只談渡己,不為眾生,小為心胸狹隘,大為不堪一用!”

  老僧辯經不過,本就氣急,聞言怒道:“法師說本寺佛法無用?”

  法海點頭道:“小乘佛法,不能渡眾生,不能成佛,要之何用?”

  “法師人言否…”

  老僧高宣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貧僧犯了嗔戒,須面壁十日反思,暫請智覺師兄登臺!”

  “善哉!”

  法海說道:“法師尚有藥可救,不若拜入貧僧座下,日日聽經,修行無上佛法!”

  老僧忍下怒火,對方來自傳說中的佛域,年紀輕輕,動手斗法有欺負晚輩的嫌疑。

  老僧下臺不久,很快上來一名灰衣僧人,身上遍布灰塵,腳上沾滿泥土,仿佛剛從土地里鉆出來。

  “貧僧智覺,正在親身感悟農人百姓辛勞,悟糧食來之不易。法師只會在此空談渡人,可能辨五谷?”

  “此言差矣,貧僧難辨五谷,卻能施法行云布雨,保一方水土。”

  法海說道:“法師空有無上法力,卻拘泥于一畝之地,看似感悟農人辛勞,實則只顧自己修行,舍不得法力澤被蒼生。”

  “不知法師種出來的糧食,可解幾人饑荒?”

  一連幾句,頂的灰衣僧人啞口無言,他見到干旱,也會施法降雨,現在卻不能說。

  渡人還是渡己關于根本,灰衣僧人只得將苦水咽下去。

  “貧僧的稻田還未灌溉,今日暫且撂下,請定戒法師前來與法師來辯經…”

  之后。

  一個個高僧如同跑馬燈,不斷上臺又下臺。

  多的與法海辯論十句八句,少的三五句就敗下陣,尋個理由換僧人登臺。

  法海來者不拒,舌綻蓮花,將一應大佛寺高僧辯的灰頭土臉。

  臺下心中面色逐漸變得愁苦,誰又愿意一個外來和尚,在大佛寺前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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