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派老大布里克怕指頭哥?
K尋思估計就是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指頭哥跟誰有關聯?地下黑夢、清道夫...跟這些心黑手辣的人比,布里克和他做過期香腸的漩渦幫,那估計純潔地跟白紙一樣。
用杜姆杜姆的話來說:“我們不過是把快過期或者剛過期的肉,做成了香腸~明碼標價~賣得便宜~這也是為了解決大家的溫飽...”
雖然恬不知恥一些,但這也是實話,一分錢一分貨、一塊錢兩分貨、十塊錢三分貨,這可是夜之城的老經濟行情了。
如果說漩渦幫還是正常的街頭幫派,那么清道夫、搞地下超夢的這群人,就是真正的變態,他們的區別就是小混混和連環殺手的區別。
有些人當混混是沒得選;
有些人殺人,是因為喜歡。
看著暈倒在地的指頭哥,K忽然明白了系統的意思,殺壞人,就該是這樣兒的人吧...
如果把夜之城比作一臺引擎,那么公司就是它的曲軸、幫派就是它的皮帶,最不濟的流浪者也是這個引擎的腳墊,但這些人呢?
這些變態殺手、純粹為了喜歡殺人的人呢?
他們就是積碳!K就是要把這個積碳給排一排。
布里克派了他的幾個手下悄悄過來,偽裝成維修工,一群人拿著一堆箱子盒子就涌進了指頭哥的診所。
門口兩個等待的黑妹開始尖叫。
“HELL NO !我們等了這么久,你們要告訴我們今天機器壞了?!指頭哥呢!我要見他!賠錢!”黑妹一號發聲。
“就是!浪費我們的時間!賠錢!”黑妹二號附和。
K走出門口,隨便往空中劃了幾百塊:“誰接收到,就是誰的。”
然后在兩個黑妹的廝打中,K跟著一群小弟,還有箱子里的指頭哥離開了東京區。
身后是兩個黑妹的爭吵:“喂!剛才那九百你就多拿了!這個你得給我!”
“人家是看我長得好看!滾遠點兒biiiiitch!別跟老娘在這嘰嘰歪歪的...”
出門,上車,一個小弟恭敬地給K開門,是個大面包子,K頭一抬,就看到布里克手捏家伙,緊張地坐在里面,這家伙還挺夠意思,親自來拉自己了?
“喲?你不是挺擔心的么?還敢來?”K揶揄道。
布里克馬上點頭:“是很擔心,不過K先生需要幫助,我布里克肯定不會推辭...”
話說得敞亮,可他左右亂轉的眼珠子還是出賣了他擔心受怕的事實。
說實話K還挺感動,沒想到自己無心插柳,救下了布里克竟然真的這么知道感恩?
對K來說,他不過是想裝個筆,順路救了布里克,而且還白嫖了小平頭和一個小弟,說實話,來到夜之城這么多天,K就沒打算有人能真感激自己。
沒想到這個布里克還真是個敞亮人。
“該死...我看到街角有個家伙,我在海伍德也見過他!估計是流竄的清道夫...快走!該死!快走!”布里克瘋狂拍打駕駛員的座椅后背。
在發動機的轟鳴和輪胎刺耳的尖叫聲中,一行人向著漩渦幫進發。
十幾分鐘后,“呼~~~”吸了滿滿一口煙的布里克終于定下心來。
“你真夠意思,怎么還在擔驚受怕?這里可是你的老窩!他們清道夫還敢...”K也點了一根,兩個人站在一張案板旁邊。
案板上是昏迷不醒的指頭哥。
“他們是一群瘋子!真的,只不過藏在暗處,他們跟我們可不一樣,我們只是混口飯吃,他們真的是為了殺人而殺人!我只不過是賣點兒豬內臟,他們...賣的可是人!”布里克還在擔驚受怕。
看來他以前經歷過什么。
“我的媽媽,就是被清道夫給害死了!我那時候很小,得了一種神經末梢疾病,還伴有癲癇,大夫說需要一萬才能治好,我媽媽只是個公司里的保潔,她哪里有一萬?!她都沒見過一萬!然后有一天,有個家伙找到我媽媽,說他可以出這一萬塊,不過我媽得配合他...”布里克說著開始啜泣。
K頭皮發麻地繼續聽。
“然后他們就讓我媽媽拍超夢,把她榨地一干二凈之后,最后拆解掉了她還能用的臟器...”布里克人開始發抖。
K沉默不語。
“我想弄死他們!真的,可...你不知道,他們是個非常強大的組織!是整個夜之城,隱藏在底下的骯臟存在!他們甚至連公司的人都敢動!你知道嗎,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想過報仇...可他們實在是太強了...”
看來布里克是PTSD了啊...怪不得羅伊斯能扳倒他...挺可憐的一個人,原來是童年陰影導致的。
漩渦幫說來也是個大幫派,他們掌握著沃森的工業區,還有個叫“死亡之舞”的夜店。
他們這伙人對于賽博義體植入技術無比著迷,他們對改進人體肉身缺陷這件事也有著強烈的欲望;
但是,如同拜金主義者會跪舔富人一樣,對于義體比他們強的,或者是賽博精神病,他們有種本能的恐懼——像一個AA互助病友會。
至于二五仔羅伊斯;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變態狂魔——有時他一言不合就會突然掏出槍來崩掉你的腦袋,而且完全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單純為了享樂。
所以本質上來說,羅伊斯是布里克最害怕的那種人...
“沒關系...我會幫你報仇的。”K看著有些崩潰的布里克,說道。
布里克狠狠掐滅煙頭:“我知道,我這樣你會覺得我很廢物,會覺得我沒用,但是他們真的太強了,令人窒息,他們的整個組織就像夜之城的下水道,遍布了整個夜之城!我...”
看著有些語無輪次的布里克,K心里有點酸澀,不吃他人苦,莫勸他人難啊...
一個小孩,童年時期的經歷,可能是布里克一生都無法治愈的創傷。
有些人的童年很幸福,他們用童年治愈一生;有些人,則是要用一生,在治愈童年。
布里克小時候的遭遇,反而讓他進了漩渦幫,這個崇拜“義體”的組織,這個對賽博精神病和更高義體使用者本能懼怕的組織。
這何嘗又不是一種蕭瑟、一種...無力呢。
“沒事,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們所有人,就從懲罰他開始!”K指著躺在案板上的指頭哥,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