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亞民站在溜溜球男孩旁邊看到大平臺從大池里升起來,就知道這里是一個比武的地下場所,這種非法的場所,在杭城這樣舉世聞名的大都市里會有存在嗎?
“這里打黑拳?”柳亞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0511。
“奇怪?”0511反問道。
“當然。”柳亞民說道:“我們現在是和諧社會,搞這種名堂就是違法的。”
“嗤。”0511在鼻子里又哼哼說道:“小屁孩,還挺正義。你知道不知道,這法都是管老實人的嗎。”
“你這話就很反動哦。”柳亞民第一次挨溜溜球男孩0511這么近,他還開口說這么多話,不容易,這小屁孩說起來還挺健談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如果讓官方知道這里有一個地下打黑拳的,分分鐘就來取締。”
“哼。”0511這次把鼻子哼出聲來了:“你去舉報啊。若是你去舉報,人家分分鐘就把你滅了,信不信?法律,法律管個鳥用。”
“你跟我抬杠。”柳亞民看了一眼0511那甩動著的小尾巴后說道:“你真是個小屁孩,啥都不懂,整個一個法盲,還愛裝酷逼,就知道吃冰淇淋吃得拉稀。”
“我小屁孩?”溜溜球男孩指著自已的鼻子說道:“你一百代祖宗都沒我大,你敢說我是小屁孩?信不信我一伸手就把你鳥窩給掏了?”
小孩子就喜歡玩這些名堂。
0511說著手就往柳亞民兩腿間伸過來,嚇得柳亞民趕緊后退。
“嘿嘿嘿,你還來真的?”柳亞民用手護著兩腿間說道:“我柳家五代單傳,就指望我這點小東西擴枝散葉呢。”
“那你趕緊叫我老祖宗。”0511還有點不依不饒的伸著手。
“好好好,你老祖宗。”柳亞民想,眼前這0511真有可能是老祖宗,人不是說都就是猴子演變過來的嗎。
“叫!”0511聲音提高了喊道,隔壁大看臺上都有人朝這邊看過來了。
哪來的孩子說話這么大聲?
“我不是叫了嗎。”柳亞民說道。
“叫候爺。”0511說道:“公司里的人都這么叫的。”
柳亞民還真沒聽到公司里的人叫過溜溜球男孩什么。
叫候爺,這跟叫老祖宗有多大關系?
“好好好,候爺。”柳亞民用手一指大池里的擂臺說道:“候爺,你快看,開始了。”
大池里的大平臺上,有一個穿著紅色唐裝的男人拿著個話筒上來了,這可能就是活動主持人了吧。
“各位朋友,先生們,女士們,大家晚上好!”
平臺上主持人說話的聲音從擴音喇叭里響起。
“啪啪啪!”
“好好好!”
鼓掌聲和歡呼聲在三圈看臺上此起彼伏地響起,真有點震耳欲聾的感覺,這就值得如此激動萬分的嗎。
柳亞民看過去,那些看臺上,尤其是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更是又叫又喊的,非常引人注目,她們手里還拿著個小彩旗,不停地揮舞著,仔細一看,就跟剛才給柳亞民和0511作引導的姑娘一個類型,原來這是一些托。再看吧,還有一些這些個姑娘,給男人抱在懷里或者坐在男人的膝蓋上,這就是說,這些做托的姑娘,還從事陪客服務。
難怪有人說,黃、賭、毒就是連體兄弟。
在看臺上歡呼雀躍一番過后,喇叭里再次響起主持人高亢嘹亮的聲音。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別忘記下注。”
“會員可以憑會員卡下注。”
“還沒有辦理會員卡的先生女士,可以在你的坐位旁邊那兒有個二維碼,下載APP就可以下注了。”
聽他這么一說,柳亞民這才注意到小包廂的墻壁上,還真張貼有一個二維碼圖標,應該就是主持人說的APP了。
真是時代發展了,做什么行當都用起高科技“網+”來了,連這種打黑拳的地下賽場也用上了APP。
“0511,你是會員?”柳亞民轉頭問道。
“嗯。”0511回答的很干脆。
“你下注?”柳亞民繼續追問道。
“嗯。”0511連頭都沒抬。
“你這是知法犯法,知道嗎。”柳亞民想,這種舉辦地下拳擊賽場,絕對是從事違法勾當的地方。不過,這話說出來他自已都感覺有點多余,0511這種人懂什么是法律嗎,不然,他就不會下手那么狠,一甩溜溜球就把闖入之江公司的大塊頭給分解了四肢。
“那你買體育彩票也違法?”0511眼神灼灼的看過來。
柳亞民語塞,對呀,大街小巷里都可以看到體育彩票店的。
能類同嗎?
“那…你下注多少?”柳亞民只好換個話題問。
“不多,百來萬。”0511說的輕描淡寫。
“什么?”柳亞民都感覺自已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百來萬,還不多?”
“瞪什么眼,又不讓你下注。”0511有點笑容地說道。
“我可沒錢。”柳亞民想,現在卡里有個十來萬,還是蕭瑤靜從如意乾坤鼎中抹出來的,自已都感覺特有錢了,他一個小屁孩,押個賭注就百來萬,這是個什么概念。
“現在不下注。”0511說,開場打的人是隨便玩玩的,不上檔次,賠率比也低,打起來不帶勁,下注也不帶勁,要到最后幾場再下注,那才有看頭,賠率也高。
說起下注,0511的話就多起來了,他給柳亞民介紹說,這第一場是一比一的賠率,第二場就一比二,如果能打到第十場,那就好了,賭注就會一比十,押上一百萬,贏了就能得到一千萬的收益。
“唉!”0551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這里從來沒有到過第十場的。”
“為什么?”柳亞民不知道原因,就問道。
“你連這也不懂?”0511看著柳亞民,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地說道:“沒有人能打過連贏十場的呀,你可以嗎?”
“扯!”柳亞民被0511看得心里有些發毛:“我哪會打拳。論打架,我還行,只要不怕死,頂著疼往狠里打,準贏。我又沒學過什么武功技能的,這打拳,我不行。”
就在柳亞民與0511說話的當口,大池里已經開始了第一場拳擊比賽,上來兩個輕量級的選手,穿著一身一個黑色一個紅色的練功衣,行頭看上去還正規,沒打幾個回合,其中就有一個穿著黑色行頭的倒在臺上起不來了。
“參加打拳的,有獎勵嗎?”柳亞民問道。
“有。”0511說道:“這第一場上來的,打贏的,可以獲得十萬,輸了的交的押金就沒有了。”
“誰交押金?”柳亞民問道。
“當然是打拳的交。”0511鼻子又哼了一聲:“不交押金,阿貓阿狗都進來打一通,那還叫拳擊比賽?”
“那…參加第一場比賽的交五萬?”柳亞民猜測地問道。
“噫,你怎么知道的?”0511問道。
“我蒙的。”柳亞民承認自已是瞎蒙的。
“讓你蒙對了,每個場次都倍加。”0511突然站起來指著正面大池里的賽臺說道:“不對啊,今天他怎么第二場就上了?”
柳亞民順著0511的手指看過去,賽臺上已經上來的,就是在電梯里遇到過的刀疤臉。
“這刀疤臉上第二場,有講究?”柳亞民問道。
“他算這里好一點的拳擊手,是這家公司養起來的打手。”0511說道:“通常,他要第五場才會上來的。你注意他一下,這人下手可狠了。”
我注意他干嘛,我又不跟他打拳擊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