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中,年邁的丞相捧著一把飼料,喂養一只被囚禁在金絲籠中,羽毛五彩斑斕的小鳥。
大皇子秦風焦急地跑了進來,臉色蒼白地大吼:“舅舅,大事不好了。”
“做大事者應該沉穩,毛毛躁躁的成什么體統?”丞相不滿地瞪著他,說。
“父皇把今年的科舉考試的職責安排給了秦云了。”秦風急忙說道。
“你說什么?”丞相大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
“我們這位皇帝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丞相沒心思喂養小鳥了。他一把將手中的飼料化成齏粉,然后低著頭來回走動。
“你說,你那位父皇,到底是要干嘛?”丞相憤怒地責問秦風。
“舅舅…我也不知道啊。”秦風欲哭無淚,他比誰都難受,為了這一次,他耗費了很多心血,難不成就這么白費功夫,給人做了嫁衣?
秦風心里那個氣啊。
“一個連煉氣一期都突破不了的廢物,憑什么主持科舉考試?”丞相越想越覺得不甘心,“不行,陛下這么做有違祖訓,我要進宮面見陛下。”
丞相到金鑾殿時,皇帝和秦云、刁公公正在下著飛行棋。
“陛下,老臣知罪。”丞相二話不說,跪倒在地上,大聲呼嚎。
“說說看,愛卿有何罪,朕算你坦白從寬,饒你不死。”秦天看都不看他一眼,說。
丞相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不過是跟皇帝客氣一下,沒想到秦天居然當真。
“罪臣去年沒有做好科舉考試的主持,還請陛下責罰,只求陛下能夠讓老臣將功贖罪,做好這一次。”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愛卿也不用贖罪了。”秦天投了骰子,然后臉擠成苦瓜臉,“怎么又是四,晦氣。”
“這…”丞相知道,在和皇帝聊是沒有任何結果的,他看向了秦云,質問:“敢問云殿下今年怎么主持科舉考試?”
“事關公平,不可泄漏考試機密。”說著,秦云擲了骰子,欣喜地說,“抱歉,父皇,我是六。”
“敢問云殿下如何什么修為?”
“凡人。”
“即是凡人,你又有何資歷主持科舉考試?”
“父皇的安排自然有他的考慮,我只要無條件執行即可。”
丞相眼冒火焰,他氣得咬牙切齒,真想暴起殺了這個目中無人的秦云,可他的旁邊是當今皇帝,自己勢力再怎么強大,也還沒到徹底翻臉的地步。
丞相感到憋屈,可他沒辦法,這股氣必須咽下去,一臉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陛下,科舉考試關乎國本,不可隨意用人,讓秦云這個什么都不懂的人主持科舉考試,只會適得其反,壞了國本啊。”丞相不管了,秦云和皇帝既然不給他好臉色,那他也不用顧及顏面了,直接呵斥。
“怎么,你懷疑云兒的能力?”秦天不高興了,“你可以懷疑朕的動機,但你絕不能懷疑云兒的能力!”
“敢問陛下,十二皇子何德何能可以勝任此工作?”
“就憑他能以一詩讓人晉升,這點便足以。”
“可秦云一介凡夫俗子,沒有修為,不懂什么修行,屆時怎么做出權威評價,怎么為國家選拔棟梁?”
“術業有專攻,屆時我可以安排公正的考官,由他們為每個考核評分。”秦云解釋。
“呵,那十二皇子,你又做什么?若是什么都不做,只怕不能服眾啊。”丞相冷笑。
“誰說我不參與?我評價丹道。”秦云目光一陣狡黠,意識到可以開始施展計謀了。
“丹道?”丞相終于明白了,為何陛下會為秦云安排丸讀子作為老師了,原來是為了這一次的科舉考試。
可臨時抱佛腳有何用?若是十天左右的時間就能對丹道有很深的領悟,那些修丹道幾十上百年的修士,可以羞愧得上吊自殺了。
“云殿下,只怕你那剛學幾天的丹道不能勝任這艱巨的任務啊。”說著,丞相跪倒在地,說,“還請陛下收回讓十二皇子主持科舉考試的旨意。”
“丞相的意思是,我的丹道不足以評價考生?那你敢和我打賭嗎?就賭我能不能成功煉制出好丹藥,若是可以,就請丞相自動配合我的工作。”
“我不和人打賭。”
“那我就默認丞相慫了,好了,丞相可以走了。”說著,秦云繼續下棋。
“還請陛下收回讓十二皇子主持科舉考試的旨意。否則我將再此長跪不起。”丞相大聲吼道,全然不理會秦云的話。
“隨你。”秦天說著,投了骰子,但一臉的煩躁。
秦云乜斜向那個堅定地跪倒在地的丞相,然后他輕聲說:“父皇,御花園的桂花也開了,要不要去賞花?”
父子兩人在御花園中聞著花香,心情稍微放松以后,刁公公匆匆走了過來,作揖說:“陛下,丞相一幫黨羽和大皇子都跪倒在金鑾殿中,聲稱為了江山社稷,就算是跪死也在所不辭,只求陛下收回成命。”
“好啊,拉一幫人來欺朕啊。既然他們要鬧,那就把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都叫來,要鬧就鬧大點。”
“喏。”
秦云眼睛一亮,欣喜地想:來了,父皇的和稀泥手段,又要施展了。
當秦云和皇帝回歸金鑾殿的時候,寬廣的大殿擠滿了人,四周一幫人表情各異地注視著這一群跪倒在地的大皇子黨羽,竊竊私語。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一見到皇帝進來,這群“為國為民”的官員齊齊呼喊。
“丞相啊,我讓你和我打賭,你又不敢,就在這里胡攪蠻纏,你這是在逼迫父皇嗎?”秦云大聲質問。
“原來是丞相不敢打賭啊,一個金丹九期的修士,居然不敢和毫無修為的云殿下打賭,傳出去只怕貽笑大方。”向來和大皇子不和的二皇子一脈戲謔地說。
丞相臉色一變,一臉陰沉地注視向秦云。
“丞相,怎么回事?”秦風悄聲詢問。
于是丞相將剛剛的打賭一事簡單說了一下。
“這是好事啊,丞相怎么不答應?”秦風欣喜地說。
“秦云這廝狡猾得很,他敢提出打賭,定然有詐,我不會順他的心意。”
“可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秦風無奈地說。
“那今年的科舉考試就別搞了。”丞相冷哼一聲。
“丞相啊,丞相,你還真蠻不講理的啊。”秦云自然通過乾坤體竊聽到兩人用術法掩蓋的囈語,“我開始懷疑,你的丞相之位是不是也是靠著這種胡攪蠻纏得來的?”
大皇子一脈臉色突變,當初丞相之位,是舅舅在先皇突然暴斃,秦天弱小的時候,仰仗自身實力強悍得來的。
因此,秦云看似無意間的一句話,正中了他們的軟肋:這個丞相位,來得真的不光彩。
四周之人傳來一聲驚嘆聲,十二皇子居然敢當眾和大皇子撕破臉,就算背后靠山是陛下,這也太大膽了吧?
秦云自然知道自己這么做不符合自己茍著的目標,可他沒辦法,對方都開始籌謀殺他了,他怎么可能甘心做砧板上的魚肉?
就算和自己這位大哥撕破臉了,那也不代表自己就窮途末路,四周環境足以讓他設計保全自己。
若是最后自己運轉不過來了,憑自己的修為與手段,還是可以自保的。
連丞相之位都扯上來了,丞相要是不反抗,指不定真的就被對方壓得死死的,那自己以后真的沒必要在朝堂混了。
“既如此,老夫就和你賭了:若你真的煉出了足以表明自己實力的丹藥,那老夫承認你是本次科舉考試的主考官便是了。”
“丞相說話可要算數啊。”秦云滿意地點了點頭,站在高高的臺子上,在眾人矚目的目光下,他大袖一揮,威風凌凌地說:“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