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姑娘的到訪,讓秦雨不由得激動,他就知道,只要自己誠心邀請,終有一天,施施姑娘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他成功了。
“施施姑娘,請坐。”秦雨急忙起身,恭維地說。
施施姑娘禮貌性地作揖,優雅地坐下來,然后轉頭看向了秦云,說:“傳聞云殿下擅長各種詩詞,更是因為一首詩詞,讓人突破了修為。今夜,能否讓施施為殿下演奏一曲新曲,換來殿下為施施寫的一首詩詞?”
秦雨一臉酸酸地看著秦云,當施施踏入房門,摘下面紗那一瞬間,他心動了,他試想過施施的容顏,卻沒料到施施姑娘的美貌,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本以為施施的過來是因為自己的邀請,沒想到,施施姑娘的出現,是因為十二弟。
“十二弟還沒有邀請她,她就主動過來了。”秦雨心里更酸了,一臉怨念地看向秦云,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感覺到自己之前做出的努力都是無用功,付之東流。
“長相平平,修為不如我,卻深受父親的寵愛,如今又得到施施姑娘的青睞。老天怎么可以如此不公?”秦雨無奈地胡思亂想。
秦云開心地點了點頭,說:“施施姐姐若是能演奏一曲,我就算是寫出十首都沒有問題。”
秦雨嘴角一抽:“十首?你當寫詩是過家家嗎?隨便就出來?還能寫出十首都得到施施姑娘的喜歡的詩詞?”
施施姑娘欣喜地作揖,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知怎么,她突然感覺到一絲的緊張,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輕攏慢捻,施施漸入情境。在她的琵琶聲中,秦云宛若站在皎潔的月光下,看到了一個窈窕淑女,在優雅地跳舞,微風一吹,揚起女子身上淡淡的芬芳…
曲罷,但秦云感覺聲音還在四周流蕩,過了一會,他才回過神,贊嘆地鼓掌:“施施姐姐曲藝高超。秦云不才,倒是想到一首很符合此情此景的詞。”
施施欣喜,她鋪上了一張白紙,親自研磨,為秦云遞上毛筆。
秦云輕輕地說了聲感謝,然后在雪白的紙上寫下:“玉女搖仙佩·佳人…”
施施完全不管是否有失分寸,她好奇地湊上去,清澈的聲音念著:“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
秦雨站在一旁,看著十二弟和施施姑娘陷入寫詞、念詞的場景中,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一切,不知怎么,他感覺這一畫面特別和諧,仿佛十二弟和施施姑娘就是絕配,一切都應該如此自然。
“殿下,我怎么感覺我們很多余,成了擺設?”秦雨身邊的貼身小太監憨憨地說。
“這是你該說出來的嗎?掌嘴!”秦雨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小太監急忙連扇自己幾巴掌,不斷地重復“小的罪該萬死,罪該萬死,不應該說實話…”
“你…”秦雨氣得一臉通紅,他在考慮要不要把這讓他添堵的太監換了。
“送給十二弟好像還不錯…”六皇子思忖著。
秦云和施施姑娘沒有理會破壞他們意境的兩人,一個陷入回憶中,而施施姑娘也急不可耐地等待最后的落筆。
可就在這時,秦云下不了筆,施施姑娘好奇地看著他。
兩雙眼睛相互對視,雙雙敗下陣,施施不敢看,秦云只能寫,將最后幾句一口氣寫了出來:“愿奶奶、蘭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心意。為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
施施白皙的脖頸瞬間紅潤,秦云尷尬地作揖說:“還請施施姑娘莫見怪,一切都是為了押韻。”
施施姑娘點點頭,害羞地說:“嗯,我信你,殿下。”
秦雨走了過來,讀完了秦云寫的柳永詞句,聽到了他的解釋,不禁嘴角抽搐,心想:“一直以為十二弟是個憨憨,沒想到手段這么高超,詞都那么明顯了,居然還說是為了押韻。”然后他看著施施姑娘,更加郁悶了,“關鍵是,施施姑娘信了。”
他開始思考,現在學寫詩詞還來得及嗎?
“寫得真好,只此一首,便勝過詞道子十首。”
詞道子是大寧國有名的詩詞大師。
施施姑娘多次默念以后,她的思緒飄揚,眼神不由得迷離起來。
然后,她抱起了琵琶,輕聲呢喃幾聲后,一聲聲悠揚的琵琶聲再次響起。
秦云看著施施譜出來的曲目,心領神會,嘗試將柳永的這首詞,合上了施施姑娘的譜,唱起來。
一唱一彈,配合得無與倫比,完全沒讓人出戲。秦雨更加心塞了。
“才子配佳人,郎才女貌,天造之合啊。”小太監感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主子氣呼呼地瞪他。
作為旁觀者,從進來到現在,老鴇一直都插不上話,她就站在角落里,默默地驚訝著,她沒有見過施施姑娘這么驚喜過,也沒有想到,一直被人感嘆才華橫溢的秦云,真如傳聞一樣,寫出了這般優美的詞句。
曲罷,秦云意猶未盡,洋洋灑灑又寫出了九首詩詞,皆是他上一世古人的佳作,但施施和秦雨不知,便以為是他自己即興而作,不禁對他更加贊嘆。
“殿下居然有這般才情。”施施美眸閃爍,看著秦云充滿了崇拜感情,心中對秦云的好感翻倍增長。
“十二弟居然真的寫出了十首佳作,我現在學寫詩詞還有希望趕上他嗎?”秦雨覺得壓力山大,他忽然覺得無力,整個未來都是灰色的。
深夜降臨,萬花樓人煙漸漸稀少,施施姑娘帶著面紗,將秦云和秦雨送出門。
在眾目睽睽下,施施姑娘眉目傳神,她恭敬地作揖,說:“十二皇子聲名遠揚,今日一見,才知殿下才情與傳聞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四周人沸騰了,都嫉妒地看著秦云,心中不服。
“憑什么這家伙可以得到施施姑娘的贊賞?”
“施施姑娘不可能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一定是這廝用什么邪術蠱惑了施施姑娘。”
“施施姑娘,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啊。”
“我失戀了。”
“我也是。”
“好巧啊,要不要一起去湖畔賞夜景?”
“別,我怕一個沖動跳下去了。”
“跳就跳唄,沒了施施姑娘,生活已經變得無趣了。”
喝了點酒,吃了頓飯的秦云目光明亮,他開心地看著秦雨,說:“今天真的很感謝六皇兄。”
秦雨點了點頭,強顏歡笑地說:“十二弟能夠盡興,喜歡就好,說明皇兄這次的安排值了。”實際上他的心里很堵,但在十二弟面前,他只能笑臉相迎,然后不斷地提醒自己,和秦云交好,比佳人更加重要。
轎子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便進了皇宮,來到了秦云的宮殿前。
秦云下了車,邀請秦雨喝杯茶,但秦雨搖搖頭,說:“天色太晚了,還請十二弟好好休息,我就先行告退了。”
“既如此,那路上小心。”說著,秦云作揖,看著秦雨上了車,消失在黑夜中。
秦云正準備轉身入府,角落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十二弟,晚上好。”
秦云轉過身,驚訝地看著這個打扮中性,渾身肌肉壯碩,五官剛毅的女子:“五姐,你怎么來了?”
“聽說十二弟準備幫秦雨尋找落英花…”
秦云一聽,臉色一變,五公主秦霜明白秦云顧慮什么,說:“放心,十二弟,你身邊沒有奸細。”言下之意就是她在秦雨身邊安插暗線。
“十二弟,姐姐只求你一件事情——不要幫秦雨尋找落英花,只要你幫姐姐這個忙,秦雨答應你的酬勞,我雙倍答謝你。”
“好啊,我就知道,你這廝半夜留在這里等十二弟,一定沒安什么好心。”黑暗中,秦雨緩緩地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把長劍,一臉陰沉地說,他今晚已經很郁悶了,如今秦霜撞上刀口,那別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