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爾反爾!”刀谷子憤怒地大吼。
“無,我針對的仍然是破陣子,他破出來了,我自然離開,不會與你們有任何的交手。”迦樓羅平靜地回答。
然后,迦樓羅的身體虛化,整個消失在了宮殿中,僅留下一段話,在堂內不停地回響:“此陣法雖然是破陣子主導,但你們要是能破出來,自然無恙。但這是不可能的,你們沒有破陣子的本事。”
陣法快速地旋轉,宮殿消失了,秦云發現他們來到了一個曠闊的大理石砌成的廣場上。
“轟隆”聲起,一座座白玉神像從地底暴起。
但見這些神像動作不一,有的手捧著一本書,有的指點江山,有的則舉著一個玉樽…但不管是什么動作,這些神像都是同一個人,一個漂亮得世間罕見的女子,容不得人半分褻瀆。
僅僅是座神像,可秦云總有種她是真實的,就站在那里的感覺。
“風后。”破陣子恭敬地跪倒在地上,行起繁縟復雜的禮節。
“這是風后?修羅族曾經的化神期強者?”秦云凝重地想道。
“看你還尊風后為主,倒還對修羅族一片赤心。既如此,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天空上,迦樓羅的聲音響起,“只要你們跪倒在風后面前,行三拜九叩之禮,我便饒你們不死,放你們出來。”
秦云目露寒芒,心想:“這迦樓羅好生歹毒,居然以這種方式逼我們放棄自己的信念。一旦拜修羅族的風后為自己的神,那就相當于否認了自己的信念。不管最后如何,這份軟弱將會影響這里的所有人,成為他們堅定道心上的一條裂痕。”
人族強者怎么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特別是嬰變期的高手,不約而同地施展術法,轟擊石像,但還是有控制力量范圍,畢竟在這個陣法中,還有很多修為較低的皇子公主、文武百官。
只是,觸碰到石像的術法忽然扭曲,在石像面前消失了,石像完好無損。
“大不敬,你們必須被制裁…”迦樓羅不斷地重復,聲音就像是一道道咒語,念叨得讓他們感到頭疼。
“夠了!”刀谷子惱怒地大吼,身上的氣息爆發,迦樓羅的聲音被怒氣沖散,連帶著整個詭異的空間出現了波動。
但還不足以破壞這個陣法形成的空間。
“迦樓羅這廝本就想殺了我們,只是害怕自己屠殺無辜,壞了自己道心,引起天道反噬,才假托破陣之名,目的還是要殺了我們。”三公主的老祖宗青虹子說道。
“本以為修煉到嬰變后期,會是個言而有信之人,沒想到此人這般虛偽,道貌岸然。”一名元嬰期修士怒罵。
“破陣子,你可以破了這個陣法?”秦天凝重地看向這位光頭壯漢,詢問。
“此陣法是前輩親自布置,我一人無法破除這個陣法,還請各位協助我。”破陣子掃視四周,確定整個陣法的布局情況。
眾人本能地看向秦天,他是一國之君,理應由他做出決定。
“該和破陣子合作。”秦天一臉嚴肅地回答。
眾人行禮節,然后按照破陣子的安排,不同修為階段的分布在陣法不同方向。
由破陣子親自繪制了防護陣法,保護了秦天和一干皇子公主,韻祁、舞姬、太監宮女,自然,皇族和韻祁處于陣法最中間。
神像發出了柔和的白光,莊嚴肅穆,剎那間,整個空間被一片神圣的光芒籠罩,然后,他們看到了,風后高大偉岸的身影,連接了整個天與地。
“當人們從小到大,從無知到自大,經歷了各種波折,總會犯下各種錯誤,告訴我,我能解開你們的心結,讓一切從此煙消云散。”風后化身出無數個虛影,每一個卻帶著溫暖的光芒,她避開了嬰變期,撲向了嬰變期以下的修士。
“吾名曙光女神。”風后語氣柔和,聲音清澈,帶著無以倫比的魅力,擁抱他們。
“曙光女神的寬恕?”秦云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然后他看到了那些被她擁抱過的修士,一臉凄愴,絕望地四肢著地,痛哭流涕。
“我不是人,我就不應該偷偷私藏你媳婦的內衣。”一名修士抱著另外一個修士,痛苦地說道,“你一定很恨我吧,求求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只求你原諒我。”
“我也不是人,我就不應該偷偷私藏你姐姐的內衣。”那個修士哭泣地說,“我才是有罪,你一直把我當兄弟,可我卻想當你姐夫。”
“我有錯,年輕時候我給一位億萬富翁下了藥,讓他當晚與十二名女子進行了友好的溝通,從此紙醉金迷,無法自拔。”
此刻一個個的都喪失了斗志,深深地為自己犯過的錯誤感到自責。而那一個個風后的身影,此刻化身成饒恕他們罪過的神,安慰他們,勸導他們,可這反而讓他們更加自責,更加無地自容,有的甚至想自行了結,被嬰變期的修士阻止了。
被陣法保護的秦云等人,看著這啼笑皆非的場景,并沒有覺得好笑,反而是感到忌憚,連元嬰期的修士都栽跟斗,這陣法居然這么可怕。
“風月寶鑒!”破陣子臉色鐵青,“迦樓羅居然把風月寶鑒帶來了,除非奪取了風月寶鑒,不然根本無法破除這個陣法。”
“風月寶鑒?”秦云心想著,體內的乾坤體解釋:“風月寶鑒,風后煉制的法寶,分為兩面,正面代表寬恕與情,背面代表罪惡與仇。使用此鏡者,正面能夠快速讓目標喪失斗志,背面能夠快速消滅目標魂魄與肉身,是風后常用的絕殺法寶。”
“檢測到此法寶的氣息,建議宿主盡快奪取此法寶。”說著,乾坤體告訴他奪取法寶所需施展的術法。
乾坤體的提醒讓秦云滿頭黑線,在嬰變九期的強者手中奪取法寶,那不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他根本不敢這么做。
這些嬰變期修士見此,在破陣子的引導下,紛紛施展術法,企圖以眾人的力量,集中攻擊陣法的脆弱部分,強制破除陣法。
但一個嬰變九期的修士親自布置并維持的陣法,豈是眾人毫無技巧的攻擊就能破解的,何況還有化神期的風后留下的風月寶鑒。
“果然不行,如今之計,只有找出風月寶鑒的所在處,干擾風月寶鑒的支持,才可能成功。”破陣子一臉凝重地說。
這個陣法與大寧國皇宮的陣法不一樣,大寧國皇宮陣法以大寧國和皇帝的氣運為基礎,存在了漫長歲月,早已被修羅族研究透了,恰逢當時秦天受到了天劫的重創,又無嬰變期強者維持,因此破陣子可以提前做好準備,輕易地破陣。
但這個陣法就不一樣了,若給破陣子更長的時間,他確實有信心破解,可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還活著嗎?
被破陣子保護起來的秦云,耳畔傳來了乾坤體的警示:“檢測到風月寶鑒力量的增強,是否開啟防護?”
“隱秘開啟。”秦云心中想到,然后他看到了,外圍的宮女太監此刻也哭哭啼啼,陷入了自責之中。
“我有罪,我嫉妒你和晴兒的感情,才設計陷害了晴兒,讓她離開了皇宮。”一個滿臉皺紋的宮女,抱著一個身強體壯的太監,說道。
“我有罪,我不應該賄賂小刀柳和各處上司,沒凈身就入宮,我現在還帶把。”一個天生無髭須的“太監”痛苦地說道,他甚至要脫褲子,以證自己的罪責。
皇帝旁邊的刁公公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嗯,這次出去了,一定要一個個仔細檢查。這假太監,回去第一個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