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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不要臉的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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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今天怎么了?

  莫非他也在做噩夢說夢話?

  李晴天撓著納悶,略微思索,感覺師父今天有些過于奇怪,他這兩三年來從未聽師父如此惶恐不安的說過夢話,雖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開頭一兩年自己害怕師父老色批,看中自己的英俊容貌,無法自控,一到夜里不是緊閉房門就是溜出去山頭散步躲開了,但是這一左右,他與師父也親密無間了不少,從沒見他這般惶恐過。

  心里放心不下,還是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不…不…不…”

  曹老道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房間角落里傳來。

  李晴天當場就懵了。

  師父的確是在賴床,但是卻沒有賴在床上,而是在床下!

  “師父?你沒事鉆床底下去干嘛?”

  李晴天懵逼的彎腰,蹲下身,撇頭看著床底下那個縮成一團,抱著雙膝神神叨叨念著不不不的曹老道問道。

  “一柱?徒兒?”

  曹老道仿佛這時候才聽見李晴天進來的聲音,他從膝蓋里拔出腦袋,怯怯的看著李晴天。

  “師父?你怎么了?干嘛縮在床下一直喊不?”

  “有…有…有雷!”

  曹老道惶恐膽怯的聲音像極了怕打雷的小孩子。

  李晴天眉頭緊皺,這兩三年來,無論春夏秋冬,好幾次打雷,也沒見師父像個小孩子一樣怕得鉆床下去啊。

  而且此刻距離昨夜的天譴雷電,已經過去了這么久,師父莫非從昨晚開始就一直縮在床下?

  他這是…老年癡呆了?

  李晴天愕然,趕緊試探問道,

  “師父,你今年多少歲了?”

  一般來說,老年癡呆的人,腦子里的意識就像一團漿糊攪在一起,不可能清晰準確的記得自己年齡。

  “六十三,一柱你問這干嘛?莫非是在嘲笑為師一把年紀了還怕打雷?”

  床底下的曹老道不假思索說道,語速很流利,但是語氣還是有一股膽怯。

  李晴天更加懵圈了。

  回答得這么快,這么準確,明顯師父他老人家的思路很是清晰,不像是老年癡呆的癥狀啊。

  這就怪了。

  他為什么怕昨夜鎮壓陰煞惡鬼的天譴雷火?

  難道師父是人妖?

  李晴天瞳孔微縮,立刻打開觀陰眼,再次死死盯著師父一通掃描。

  那位可憐無助的老人家體內空蕩蕩的,黑黢黢的,和以前一樣,氣息嚴重匱乏,但卻絕不是妖。

  “你盯著為師這樣看干嘛?我給你說,你今天就算指著為師的鼻尖嘲笑為師,為師也絕不出來!你不知道,那雷,太…太恐怖了!”

  說完,床下的曹老道把雙腿膝蓋抱得更緊了。

  李晴天苦著臉,

  “不是啊,師父,早就沒打雷了啊,你怕啥打雷?”

  “沒打雷了?不可能!你想騙為師出來挨雷劈!打沒打雷為師還不清楚?”齊真人不假思索,怯懦的語氣里強撐出一股嚴厲說道。…

  李晴天蹲在地上攤開雙手,朝曹老道張開懷抱,一副哄小孩子的架勢,

  “徒兒真沒騙你,雖然可能昨夜那雷還在劈,但是至少早就離開上錦山好遠了!快出來吧,再不出來,餃子都要在鍋里捂爛了。”

  聽了李晴天的話,這次曹老道頓了頓,然后靜靜的凝神在床底黑暗中傾聽了半晌,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瘋狂抵觸變得將信將疑了。

  “那天雷真的離開上錦山了?”

  曹老道不放心,再確認的追問了一次。

  “真的,昨晚那天譴雷火追著女鬼一路跑,沒一會就跑不見了。”李晴天如實回答。

  “女鬼?哪里有女鬼?”

  曹老道瞪著眼睛,慢悠悠的從床底狗爬了出來,臉上,額頭上,道袍上,全是灰塵和蜘蛛網。

  “就是咱們上錦山下那片亂墳地,徒兒經常去劈鬼火練刀那兒,據說竟然是幾萬年的蠶叢古墳,昨晚突然就現鬼出來了,里面全是斷頭鬼,有個女鬼沒有斷頭,但是忒厲害了,她把其他鬼魂全吃了,然后徒兒正要出刀為民除害,她嚇得扔掉鬼器,撒腿就跑了,那雙腿,嘖嘖,師父你是沒有瞧見,太能跑了,雷電看樣子都追不上。”

  李晴天滔滔不絕的講起了昨夜的故事。

  “呵,那亂墳地還真的鬧鬼?我給你說,也是為師昨夜不在現場,否則那女鬼絕對沒有機會逃走!”

  齊真人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眨眼就恢復了仙風道骨的傲然神采,自信的說道。

  李晴天蹲在地上,微微張嘴,仰頭看著師父湊不要臉的自信模樣,嘴角抽了起來。

  特么你都被天雷嚇得在床下躲一晚上了,若不是我來敲門找你,你此刻還在床下像個被凌辱了的小女人似的不不不呢,怎么現在聽說天雷走遠了,一下子就又特能吹了?

李晴天見師父這樣不要臉的變化,又想起了剛才那個大嬸  本書域名:,免費追書手機版:m.biqugge。

  子說起當年被師父騙在腿上坐了兩個時辰,隔年就生娃了的經歷,他心里此刻情緒復雜。

  師父這正是應了不是老人變不要臉了,而是不要臉的人變老了的名言。

  “你個二逑,還愣這兒干嘛?吃餃子啊!”

  齊真人抖了抖道袍,在李晴天腦門上一拍,催促道。

  “哦。”

  李晴天無辜的揉著腦門,回過神,從地上站起來,嘆息著去廚房端鍋里早已蒸好的餃子了。

  李晴天走后,曹老道才不緊不慢的晃晃悠悠從屋子里走出來,到院子里扭腰活動筋骨,敞開懷抱享受著清晨的新鮮空氣。

  在床下塞了一晚上,渾身都酸疼了。

  但是他剛剛活動了沒幾下,耳畔就聽見了這此起彼伏的夢囈之聲,仿佛蛙鳴。

  “什么玩意兒啊?”

  曹老道循著聲音,推開了李晴天的臥室房門。…

  老道看見湯湯坐在屋子里,拿著一條頎長的墨黑色細繩,正在編織纏繞一把詭異的暗紅血斧。

  “在忙啊?”

  不等湯湯開口,曹老道率先咧嘴一笑,討好似的向她打招呼。

  見是主人的師父曹道長,湯湯保持著基本的禮貌,微微一笑,僅此而已,然后繼續埋頭手上的工作。

  昨夜女鬼扔掉的這斧頭有很強的陰煞邪氣,李晴天撿回來后,湯湯仔細觀察過,斧頭原本應該是一件法器寶貝,否則也不可能在女鬼手里隱藏于天地靈陣中上萬年,而這斧頭上的鬼氣,應該是后來與女鬼的陰魂鬼氣困在一起上萬年染上的。

  湯湯打算用身上帶著的給主人做了護心甲剩下的反龍筋編織一個師父傳他的壓邪陣法,壓制其中的邪氣。

  曹老道眼神怪異的瞥了兩眼湯湯手里的斧頭,和她正在編織的陣法,欲言又止。

  然后扭頭,往李晴天床上,那此起彼伏的蛙鳴原聲處看去,只見一老一少倆道士一人睡在一頭,你的腳抵在我下巴上,我的腳杵在你鼻孔前,正在一人一句的接力說著同樣的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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