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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想太多,果然容易出事兒

  接受了村長王大膽的一番言語感謝,李晴天和倆捕頭離開了大埡口村。

  金錢感謝李晴天是沒有收的,他并非不愛錢。

  只是離開時大膽村長也沒有拿銀子出來表示…

  至于倆捕頭有沒有私下收了村長的好處,李晴天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按照規矩,他從倆捕頭這里接的活兒,他的酬金就應該從倆捕頭這兒拿。

  但是還沒等金捕頭掏錢,在出村口的路上他就意外發了一筆橫財。

  心里的逼數忽然一晃,造化值加了6666點,并且后續還在不停的+1+1+1…

  怎么肥四?

  心里的逼數出故障了?

  怎么跟師父他老人家晚上起夜尿不盡似的,飚了一陣就一直滴滴答答,+1+1的來?

  李晴天在夜色里有些迷惑。

  “怎么說?”

  金捕頭單手拎著個馬燈,從后面躥了上來,一巴掌拍在了李晴天的屁股上,然后任捕頭也怪笑著躥了上來,倆人勾肩搭背把李晴天夾在中間。

  李晴天皺了皺眉頭,“什么怎么說?”

  金捕頭指了指前方黑暗中的山路。

  “前面岔路口,左轉桃花谷?現在走夜路回去都快要天亮了,去桃花谷就小半個時辰,咱們先去看個谷里的芳草萋萋,再去玩一個懸崖峭壁?”

  李晴天笑了,他想起了晚上王大種才告誡過他的話。

  “桃花谷我就不去了,倆位捕頭今晚好好去玩個芳草萋萋,小道要早些回道觀修行,早上師父才傳過我兩個法訣,還未來得及練習。”

  “哎呀,晴天道長就別裝正經了哈,咱們都是男人,還有啥忌諱的?”

  “就是就是,晴天道長今晚你勞苦功高,協助我等處理了這么大個邪祟鬼魂害人的案子,應該去放松放松,享受享受的!”

  是該放松放松,享受享受,但是倆捕頭你們能不能別空打嘴炮,倒是掏錢啊!先把我這一趟的酬金先結賬了啊!

  我現在就想回花柳鎮柳和記面館吃個干鮑魚面…

  一想到早上干鮑魚面的嚼勁,李晴天在夜色里忍不住悄悄咽下了口水。

  對他來說,現在能來一碗干鮑魚面,就是最好的享受了!

  “算了算了,小道想趁著年輕,多存一點金銀財產,老了也不至于囊中羞澀,像我師父一樣,心有余而力不足。”

  李晴天搓著手掌,含蓄而真誠的說道。

  倆捕頭相視一眼哈哈哈哈的怪笑起來,仿佛早就算定了李晴天不會和他們倆去的。

  “既然晴天道長你不愿意去,那酬金就改日再結給你了,今日咱們外出帶的銀子,就夠咱們倆今日一日之用!”

  金捕頭樂呵呵的說著,和任王扭頭就往前方岔路左轉的山道躥去了,跟兩個野狗遠遠就聞到了新鮮屎味道了似的,迫不及待。

  留下李晴天一人落寞的站在夜色里。

  靠,怎么有點寂寞孤單…

  靠,還是有點想跟他們去玩一玩…

  不是說喜歡啥芳草萋萋,也不是說想欣賞啥懸崖峭壁,只是單純的想和朋友在一起…

  哼,我又不是沒有玩過!

  上一世老子念高中時就和初戀女友在國慶節去七天酒店玩過七天了!

  上一世…

  唉,那是上一世啊…

  李晴天在冬夜的山道上孤獨嘆息。

  都說食髓知味,但他現在仔細回想,連上一世的初戀長啥樣都想不起來了,那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了很久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只記得初戀,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兒。

  等等!

  應該是個女孩兒吧?

  李晴天走了沒兩步,忽然感覺自己的記憶越來越模糊,明明先前還記得是個可愛的女孩,現在卻只依稀記得,對象的確很可愛!

  果然越胡思亂想越容易出事!

  李晴天猛地一拍腦門,不敢再糾結上一世對象的性別問題,趕緊將體內的氣機聚集在雙眼,仿佛打開了夜視燈似的,他大踏步在山道上往回程的路走去。

  岷江龍宮。

  花江鎮的朱老城隍坐在龍王熬潼霄的書房里,面色蒼白,雙目無神,他低頭不停的撫摸著胸口一道暗黑色的丑陋疤痕,似乎是有些嫌棄。

  嫌棄是很正常的,任誰也不想擁有一道這種顯眼丑陋的刀疤,況且還是一道穿過鼻梁嘴唇,縱向纏了整個身子一圈的超長疤,仿佛被車輪子給從臉上狠狠地碾壓過一般…

  最主要是,他總有一種感覺,這條疤痕還在時不時自行蠕動!仿佛這暗黑色的縫合處硬痂下面,寄生有一條條奇怪的小蟲子,在將他的兩半身軀連接起來似的。

  不過再丑,再奇怪,好歹是撿到一條命,活過來了…

  “上錦觀的小道士?

  本王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蜀國周遭,只要是我岷江水流能到達的地方,有頭有臉的修行門派、朝堂權貴、大妖惡鬼、山精變態,本王的小本本上可都記著有名字在!

  怎么從未有蝦兵蟹將烏龜王八探子給過我消息,在我岷江支流沿岸居然還出現了一個這種膽大妄為,目無法紀,敢對我岷江龍宮撒野挑釁的道士?

  哼哼,有點意思!

  這一次,算他倒霉!”

  老龍王敖潼霄在一旁來回踱步,嘴里沉聲念叨著。

  他手里捧著一本暗紅色封面的小本本,他正在一遍又一遍細致的來回翻,反復核對,已經確定了上面確實沒有“小道士李晴天”這個備注。

  甚至連上錦觀這三個字都沒有!

  “龍王大人,恕我直言,那小道士未必是沖著您老人家來的,依小老之見,這很可能,是一場誤傷…”

  一旁坐著的朱老城隍慢慢回過了神,他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敢說大聲了,這條縫隙剛剛縫合好,老城隍還沒習慣適應,只要張嘴說話,總有一種自己隨時會再次崩裂開的錯覺。

  聞言,敖潼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身為岷江龍王,他習慣了一切盡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感覺,自己的一切推論和判斷都是有理有據,怎能輕易容忍他人反駁?

  他悠悠道,

  “我說剛烈兄啊,你這都被那道士惡意地劈成兩半了,若不是老龍及時出手,動用龍精神蟲將你半靈半肉之體縫合起來,你恐怕早已神元散盡,化為烏有了,怎地還在幫著那等惡人說話?”

  老城隍臉皮子一抽,面色哀傷道,

  “龍王大人耗費精力救治老朽,老朽很是感激不盡,這事兒老朽也只是隨意猜測,因為白日里老朽就知道那小道士在大埡口村除鬼破案,無意間還摧毀了我的一群靈傀,所以老朽剛剛才會猜測這是一場意外…”

  敖潼霄鼻孔里冷哼一聲,

  “本王可從不會無端地隨意猜測,一切推論背后必須具有強大而嚴密的邏輯支撐!否則你永遠無法在背后窺探到事實真相!剛烈兄你仔細想想!

  你的城隍廟距離那大埡口有多遠?”

  面色蒼白的老城隍凝眉微微一思索,果斷道,

  “一去二三里。”

  老龍王點點頭,一臉我今晚要好好考一考你的神秘微笑說道,

  “你再想,你當城隍這么些年,可曾見過誰驅邪除鬼,會一刀劈個二三里長的刀光出來?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嘛?誰吃飽了沒事做,浪費這么大的力氣靈元?耕地牛似的劈裂一個二三里的長舌縫?”

  老城隍聞言,一張嘴微微哦了起來,他胸口開始一點點加速起伏,因為生氣。

  “他是沖我來的?他揮刀之意不在雞!而在于殺牛!”

  老龍王見老城隍終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憂愁的面色展顏笑了,一副你這家伙真是孺子可教,一點就通,你成功通過了本王考校的欣慰神色。

  “沒錯!大埡口村驅邪就是個幌子而已!那小道士早已算準了他那一刀劈出的位置!角度!力量!剛剛可以到達你城隍廟,恰好可以從背后把你劈肛裂!”

  聽罷,老城隍紅袍子下羸弱的身軀氣憤得渾身發抖。

  “我與他何怨何仇?為什么要如此費盡心思的暗算我!好歹毒!好歹毒的道士!”

  說到后面,老城隍已經咬牙切齒的開始輕輕捶桌子了。

  還是不敢用力。

  一旁的老龍王嘆了口氣,輕輕搖頭道,“剛烈兄別氣,此事怨不得你,并非你與他有何等冤仇,我剛剛已經說過,他是沖著我岷江龍宮來的!”

  說到這里,老龍王沒有再繼續把話說下去。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懂的人自然懂。

  比如老城隍,頓時就懂了。

  他哦著一張嘴,什么也沒有繼續說。

  有些話,你知我知,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不必說出來。

  他心道,

  是因為金疙!

  他用靈傀篡取周遭信徒陰鬼的香火之力,制造金疙和岷江龍王交易,顯然,這個小道士是岷江龍王的敵人仇家找來破壞他這場交易的!

  我就說嘛!怎么會那么巧,在我與龍宮約定的泄金日,就被那小道士遠遠地從大埡口一刀給劈了!

  原來一切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背后早有一股勢力在策劃預謀!

  一時間,老城隍只感覺自己攤上大事了,坐在桌子旁如坐針氈,不知道該說啥,也不知道該做啥,只是傻愣愣的不停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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