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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 蘭柯一夢【突發意外】

  陳魚望著那根線,仿佛看到了絕世美人一般。那虛線上散發出玄妙無比的氣息,讓人著迷,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的神識隨著虛線緩緩升高,想要一探究竟,看看虛線的末端究竟是什么。陳魚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能追查到虛線的末端,一定會得到天大的造化。

  但陳魚卻不知道的是,他在天上追尋那虛線時,下面的楚悠悠已經焦急萬分。

  楚悠悠擔憂的望著師兄的身體,手上則不斷的輸送靈氣進入他的體內,維持著他的生機。

  “已經過去十天了,師兄怎么還沒有清醒過來,難道是頓悟中走火入魔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楚悠悠心中就越發的焦急起來。

  此時距離陳魚進入頓悟之中,已經足足過去了十天的時間。天上一天,地上十年,不外乎如此。

  思索著,楚悠悠拿定了主意:“再等三天,如果師兄還沒有醒來,我只能強行打斷他的頓悟了。”

  她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為陳魚在進入頓悟以后,身體上的靈力和生機就開始瘋狂的消耗,如果不是她在一邊輸送靈力維持,恐怕第八天的時候,陳魚就成了魚干。

  名副其實的“成魚”。

  至于劉道人,則是被楚悠悠用法術迷暈了過去,正香甜的睡在床上。好在他平日里經常不出道觀,周圍的人也都見怪不怪了,并沒有人上門來找他。不然,楚悠悠還得用法術遮掩一下。

  天上,陳魚追著那虛線還想繼續向上時,忽然從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阿彌陀佛,真是癡兒,小友你若是再繼續追尋規則之絲下去,恐怕還不等你尋找到那本源,自己的肉身就要衰亡。”

  可是陳魚聽到了這話,卻依舊無動于衷,沒有半點醒來的意思。

  那聲音再度傳來:“呔,癡兒,還不速速醒來?”

  陳魚只感覺耳邊有悶雷炸響,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劉道人接過酒來,連忙打開了酒塞,深吸了一口酒香,滿臉的陶醉之色:“這是好酒啊,好酒。”

  “我還能騙你不成?”

  姓包的大漢將裝有齋飯的食盒遞給他后轉身離開,忽然又像是想起來什么,回頭說了一句:“不過劉老頭你年紀大了,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劉道人點點頭,拿著酒和食盒,臉上的笑容像一朵皺巴巴的菊花,望著大漢離開。直到對方消失在街角,他才踱步走回道觀。

  但他剛走了幾步,就發現陳魚和楚悠悠靠了過了。

  陳魚拱手行禮,開口道:“見過老道長。”

  楚悠悠也跟著師兄向這個凡人行禮。

  劉道人看著他二人這般莊重,臉上有些詫異之色,疑惑道:“你們兩位這是?”

  他實在想不到,為什么會有人向自己這個不受待見的道人行禮。

  “在下唐魚,這是我師妹唐悠,我們師兄妹都是道家弟子,從別國他鄉游歷到此。能在這佛陀南國見到道長,實在是萬分親切,就上來叨擾一番。”陳魚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果不其然,劉道人聽他這樣說,心中頓時放松了警惕,笑道:“原來是同門,老道我可是有幾十年沒有見過道門弟子了,來來來,正好今天有酒有菜,我們進去邊吃邊說。”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魚點點頭,又回頭對楚悠悠道:“這些酒菜也不夠我們三人吃,師妹你去買些酒菜來。”

  楚悠悠點點頭,腳步飛快的離去,還不到劉道人開口阻攔,眨眼間消失在街角。

  劉道人見此,喃喃道:“你這師妹的輕功,可真是出神入化啊。”

  楚悠悠自然不會什么凡人修習的輕功,只是靠著修士的身體實力而已,而劉道人一屆凡人,自然不會聯想到眼前的兩人是修士,只以為是有功夫的道家門人罷了。

  陳魚淡淡道:“行走江湖,自然需要些功夫防身,算不得什么。來,道長你先請。”

  “也是,也是,走,別客氣,我們一同喝酒去。”

  片刻功夫后,楚悠悠帶著一個食盒和兩個酒壇進入了破落的道觀。

  道觀里沒有多余的家具,劉道人就搬了一張矮桌到院子中間,三人拿著蒲團當墊子,也就坐了下來。

  酒菜擺好后,三人邊吃邊聊了起來。

  氣氛慢慢活躍以后,陳魚才問出來自己的問題:“道長,你怎么會在這佛陀南國?雖然這佛陀南國不禁其他信仰,但在此傳道可不怎么好過。”

  劉道人喝了一口酒后,笑道:“哈哈哈,小友,你們又是為何來此?”

  “游歷四海,看遍天下,如此方才能夠知天命。”陳魚隨口說著,并沒有認真回答。

  聽了這話,劉道人搖搖頭:“拜佛勿求真經,悟道休言天命。”

  陳魚聞言,心中一震,倒是沒想到這劉道人一個普通人卻能說出這般富有深意的話來。楚悠悠也似懂非懂,歪著小腦袋思考起這話來。

  見他二人沒有說話,劉道人自顧自的說起來:

  “你們擔憂老道在佛陀南國的處境,不外乎這里的人大多信佛,不信道。可是你們看,這酒和齋飯卻是佛家信徒送給我的。縱使他們不信道,卻也沒有敵視我。

  都說佛陀南國沐浴佛光,今日有老道不是在這扎根幾十余載?”

  陳魚忍不住辯駁:“道長若是去他國傳道,信徒肯定比佛陀南國多,豈不是更有意義?”

  聞言,劉道人抿了一口酒,陷入了回憶之中。好一會,他才緩緩說道:“曾經,我想法也和你差不多。”

  “那道長怎么又來了這?”楚悠悠好奇的問。

  見一直沒有說話的楚悠悠開口,劉道人咧著嘴笑著:

  “我也曾問過我師父,為何要在佛陀南國傳道,吃力不討好。當時我就挨了師父兩腳,之后師父告訴我:不能因為難做,就不去做。

  佛陀南國就像一座山,可是如果沒有人愿意第一個去爬山,那么就這座山就永遠不可翻越,永遠都是橫跨在我們道家面前的一堵高山。

  我們現在做的事眼下看不到起色,可能未來也沒有結果,但終有一天,有人會延續著我們開辟的道路走下去,成功翻越這座大山。

  并且我們存在,就是在宣示著我們的意義,告訴佛陀南國的眾人,這里不僅有佛,也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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